第三章：托付

沉重的大门打开，清妩终于看到了赵远舟的身影，只是他身后还跟了一个人，一个看起来跟冰山一样的少年，孤零零的站在这里，赵远舟解了她的封印：

赵远舟“介绍一下”

赵远舟“九尾清妩，我妹妹”

清妩礼貌点头，往赵远舟身旁躲了躲，她害怕卓翼宸的剑，感觉很危险：

赵远舟“别怕”

赵远舟“这是辑妖司统领，卓翼宸卓大人，他是好人，不会伤害你的”

卓翼宸还没搞明白赵远舟是什么意思，怎么突然开始介绍上了：

九尾清妩“见过卓大人”

她点了点头，似乎是一个礼貌的问好，这还是卓翼宸第一次看到妖怪这样，不像妖，像人，像是闺门养出来的大家闺秀，只是却赤裸着双脚站在地上，眼尾有着诡异的妖纹：

卓翼宸“赵远舟，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的耐心快要耗尽了，着白猴子到底想干什么……

赵远舟“别急呀”

赵远舟“我跟清妩交代几句话，然后就跟你走”

他转过头，温柔的看着身边的姑娘，嘱咐道：

赵远舟“我要跟卓大人谈一些事，你进去之后，好好的在这里待着，不要乱走，等我，或者等卓大人出来”

清妩点了点头，又看了卓翼宸一眼：

卓翼宸“走吧，我没耐心跟你耗”

她还没搞明白怎么回事，就被赵远舟牵着进了辑妖司大门，里面很安静，寂静无声，冰冷的石面有些潮湿，辑妖司富丽堂皇，却颇为冷清，看得出来曾经的盛景

带着她进了议事厅，赵远舟松开了手：

赵远舟“在这等我，或者等卓翼宸大人”

清妩点了点头：

九尾清妩“好”

赵远舟把随身携带的一小包葡萄给了她，就转身跟卓翼宸离开了，偌大的议事厅里只有清妩一个人，她坐在台阶上，感受着冰冷的地板

原来这就是人间吗，果然和大荒不同……

这里的人穿着各异，而且住的地方也很有讲究，他们还是只有在昆仑山英招爷爷那里有过自己的居所

也不知道，赵远舟跟那个人类去了哪里，什么时候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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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牢里，赵远舟百无聊赖的坐在石头上，悠哉悠哉的样子：

卓翼宸“你到底想耍什么花样”

卓翼宸冷冷的看着他，赵远舟果然不在意似的，只是轻描淡写的笑了一下，礼貌的说：

赵远舟“小卓大人怎么这么急不可耐，事要慢慢说的吗”

卓翼宸“我没功夫跟你耗”

卓翼宸“你到底想干什么”

看得出来，他对自己的仇人真的很没有耐心，不过也是，一个人怎么会对自己的仇人有耐心呢，要不是因为云光剑现在还杀不死他，恐怕卓翼宸肯定会毫不犹豫的一剑穿透他的胸膛，或者砍掉他的脑袋吧：

赵远舟“我有求于你，想用这条命，同你做个交易”

有求于他？

卓翼宸“你想做什么”

赵远舟坐在那里，看着卓翼宸，似乎十分认真：

赵远舟“我要你一句誓言”

誓言？

赵远舟“你可知道，为什么你的云光剑克制世间一切妖邪，却杀不死我吗”

这的确很让人疑惑，也是最让卓翼宸气愤的地方……

赵远舟“因为你还没有掌握云光剑的真正用法，所以，杀不死我这个容纳天地间戾气的容器”

赵远舟“而我只能死在你手里，死在云光剑下”

赵远舟“否则，我这一身的戾气，会寻找下一个宿主，成为下一场灾难”

卓翼宸“你到底想说什么”

扯东扯西的，说话就不能痛快点……

赵远舟站了起来，来到卓翼宸面前，他的眼里一片死寂，忽然让卓翼宸觉得，面前的这个妖怪是真的不想活下去：

赵远舟“我可以教会你云光剑真正的用法”

赵远舟“但你要答应我两件事”

赵远舟看着他，眼睛里毫无生机，似乎真的很想要死亡：

赵远舟“一，你一定要亲手杀了我”

赵远舟“二，也是最最重要的一件”

赵远舟“清妩是我从还是一只狐狸崽子的时候养大的”

赵远舟“她从未杀过人，害过妖，是白泽的神女”

赵远舟“白泽令在手，我死之后，她难免成为恶妖的盘中餐”

赵远舟“我希望，你可以替我保护她，照顾她”

卓翼宸皱了皱眉，想起了那个白狐狸，她跟其他妖怪的确不一样，不谙世事，单纯温柔，不愧神女之名：

赵远舟“我希望可以从现在开始，你能跟她熟悉熟悉，这样如果我死了，她有了另外一个，可以依靠的人，也不至于太过伤怀”

没想到十恶不赦的大妖朱厌，也会有想要保护，和放不下的人……

卓翼宸“我可以答应你”

赵远舟“你要发誓”

赵远舟“发誓会替我照顾好清妩，发誓永远不会丢下她，欺负她”

赵远舟“我要你发最毒的誓言”

卓翼宸看着他的眼睛，赵远舟无比认真，可见赵长安对他来说到底有多么重要，不过也是，毕竟那是他一手拉扯大的妹妹，怎么可能那么轻易的就放下呢：

卓翼宸“我卓翼宸，对天起誓，只要赵远舟教会我云光剑真正的用法，我必定将他斩于剑下，替他照顾好九尾清妩，永不抛弃，永不欺凌”

卓翼宸“若违背誓言，天诛地灭”

赵远舟笑了，将手中的一串铃铛递给了卓翼宸：

赵远舟“我相信小卓大人，不会辜负我的托付”

赵远舟“我告诉过她，会把这串，她亲手打造的铃铛，送给我将托付的人”

赵远舟“你带着这铃铛，清妩就明白了，她会自己主动靠近你的”

卓翼宸伸手接过来，才发现铃铛做工精致，一看就是下了不少心思：

卓翼宸“你怎么那么肯定”

赵远舟“她最听我的话”

赵远舟“只希望小卓大人面对她的靠近，不要抗拒，和躲避，我也只是想让自己死后，她能有一个可以放心靠近的人”

这么重要吗……

卓翼宸看着手中的铃铛串，摩挲了一下，冰冷的触感很明显：

卓翼宸“没想到恶贯满盈的极恶之妖，也会有放不下一个人的时候”

赵远舟笑了笑：

赵远舟“她不一样”

赵远舟“对我来说，她是亲人”

赵远舟“是这人间山川湖海，大荒二十八山，我唯一的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