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每天最不愿意做的事就是从睡梦中醒来。醒来后,所有的一切都将不复存在,只有冰冷的现实从未改变。
窗外的车水马龙川流不息,暖黄的灯光和滴叫车声让这座城市充满了喧闹,繁荣的商业街灯火通明好似一座不夜城。
可那样的热闹与我有什么关系呢?我呆呆地站在窗前,望着楼下的繁华,徐徐清风将我的脸吹得冰凉,一轮皎洁的白月高挂在空中,清透的月光照不到房间的角落,也照不进我内心的惶恐。
“咔哒”听到房门被打开的声音,我感到一阵胆颤。
“都这个点了怎么还不上床睡觉?非要我过来骂你几句你才乐意吗!”妈妈一进来看到我没睡觉就直接大声吼到。
“可是现在才…”
"你不睡觉你想干嘛!跟你那个辍学不读的朋友一样去卖吗?”妈妈不由分说地就开始骂我,我感到十分害怕,感觉自己穿不上气,视野也逐渐模糊。我低着头想说点什么,又怕妈妈继续骂我,但我听到我的妈妈如此贬低我的朋友,我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可是我不敢大声驳她,我只能小声地说:“不是…她没有…”
“她没有?她没有什么!那她为什么不继续读书了?我看你就是想跟她一样!你和你那个没用的爹一样!”妈妈连话也不听我说完就打断了我,声音也逐渐变得歇斯底里,泪水再也忍不住了,从我的眼眶顺着脸峡滴落在地板上,我忍住抽噎的声音,我感到惶恐不安,我说不出话来,我的喉咙好像被扼住,心脏一直快速的跳动着,我感到它一抽一抽的疼。我害怕,我无助地感到害怕,身体止不住的颤抖,我闭着眼睛深深地低下头,我不敢,我不敢抬起头看向妈妈,她现在的模样与我心里的野兽无疑。妈妈看我一直站在窗边,无声的抽泣着,又是一顿破口大骂:
“ 哭哭哭,你除了哭还会干什么!还站在那干什么?你想去死是不是?你怎么不现在就去死!一天天地都不知道要干嘛!我现在为了你和你弟的吃喝,我一天要干多少活,你知道我有多累吗!为了你的成绩,我可是给你报了七千块一学期的补习日,你都不知道好好学吗?我忙得时候,你也不知道帮忙带一下你弟!你一天天的都不知道在矫情些什么!你要跳就现在去跳,你死了我就轻松了!死吧!赶紧死吧!”妈妈的脸变得面目挣拧,脸色也因大声叫骂逐渐面红耳赤,眉头紧锁,目光凶狠紧紧盯着我,眼里满是怒火,好似要将我烧死。我慌张的不知所措,眼泪止也止不住大滴大滴地往下掉,我心里不断地默想:快点过去吧,一切都快点过去吧……
“看你那个蠢样!还不快滚到床上去!要逼我动手是不是?”妈妈说着就要寻找什么来动手打我。
我害怕妈妈打我,着急忙慌地手脚并用地钻进了床被,赶紧拉上被子把整个人盖住,身体还在擅抖着,我依旧紧闭着双眼,感觉外面的不是妈妈而是一个吃人的怪物。
“上床了就赶紧睡觉!你要是让我发现你没睡,我就打死你!”说完就用力摔上门。门外依然传来妈妈的骂声:“和那个没用的男人一样废物!我怎么养了这么一个东西!”外面骂声逐渐消散,我终于敢挣开双眼,这时我才发觉自己的手脚已变得冰凉,宛如一个即将逝去的人。在确定妈妈真的走了,我才敢真正的哭出来,即使如此我依旧不敢弄出一点儿声响,生怕妈妈等一下听到我的哭声又冲进来再骂我一顿,我真的太害怕了。枕头被泪水打湿,鼻子也堵得出不了气,头也昏昏沉沉的。
我不明白,我真的不明白……妈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明明……明明小的时候……明明爸爸还在的时候,妈妈不是这样子的……我哽咽的说不出话,大脑也因呼吸不畅出现阵阵钝痛,眼睛哭得红肿刺痛,已经感觉有些难以挣开了。我感到身心疲惫,内心的恐惧与委屈自已无力让我哭泣,精神渐渐恍惚,迷迷糊糊中我似乎睡着了。
“咚 咚 咚”脑海莫名其妙浮现出一座铂金高大的本钟,上面的摆锤左右挂摆着,时针指向十二,周围变得虚无。蒙忧中,我好像在行走?这是…怎么回事,面前突然出现一扇奇怪的大门,它的左右两侧各有三只展开十分宏大纯白的翅膀,门的最上方有一只眼睛,那眼睛美的我说不出话来,浓密的白捷毛,慰蓝的瞳孔好像马尔代夫清澈的大海,四周隐隐约约还散发着金色的光芒,就像西方神话里的天使一样引人心魂,脚下路踩上去就像白云一样柔软,一切都是那样的不可是议。恍忽间,面前大门缓缓打开,里面充满了光芒与温暖,好似在引诱我,让我进去。面面好像有什么美好的东西在吸引着我,我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向里走去,迷迷潮糊间,我好像听到了一声声嘻笑……我听到了……
“亲爱的”
“欢迎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