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文才语气有些低沉:“我跟我爹关系一般,他那人……总之你不用在意他。”
马文才从来没提起过他的家庭,沈清宁除了知道他爹是杭州太守外,其他的还真不清楚。
此时听了他的话才知道原来是父子之间有矛盾。
“少爷,到家了。”
马统的声音传来,沈清宁才发现马车已经停下了。
她扶着马文才的手下车,太守府门口站着两排士兵,个个身穿铠甲举着长枪。
看到马文才,士兵们整齐划一的朝他鞠躬,齐刷刷的一句“少爷”叫的实在是霸气响亮。
看的沈清宁一个劲地咋舌,不愧是太守府,果然非同一般。
马文才对这些却毫无反应,连看都没看他们一眼。
沈清宁好奇的打量眼前的府邸,整个太守府占地不小,斗拱飞檐,气势雄伟,大门上方是一块黑底金字的匾额,上书“太守府”三个字。
此时大门打开,一个管家模样的人跑出来迎接,“少爷,您回来了。”
沈清宁这才看清原来不止门口的那队士兵,门内两侧一直延伸到院内都有士兵把守。
马文才拉着沈清宁进门,从门口到大堂,一路上士兵鞠躬喊少爷的声音不绝于耳。
沈清宁可算是长见识了,马文才却习以为常,显然是每次回家都这个阵仗。
走进大堂,就见一个身穿孔雀蓝金边暗绣太守装,头上束着玉石发冠的中年男人正坐在桌子边淡定的喝着茶水看着书。
马文才眉头微皱,拉着沈清宁上前,“爹,这是我的同窗好友,沈清宁。”
沈清宁恭敬的施了一礼:“晚辈沈清宁,见过太守大人。”
马太守抬起头看向她,目光有些锐利,“你是哪里人士?”
“吴兴沈氏。”
“哦?吴兴刺史沈川是你……”
“爹!”
马文才出声打断他的话,“我们有些累了,先下去歇息了。”
说完拉着沈清宁就走,沈清宁只来得及说了句“晚辈先行告退”就被拉出了大堂。
“文才兄,我们就这么走了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见过就行了,你还想留下跟他闲话家常?”
“那自然是不想的。”
沈清宁也不喜欢被刨根问底的追问家世。不过从这点也能看得出,这马太守恐怕也是以家世背景来评判别人的人。难不成不是士族出身就不配登他家的门了?
既然马文才都不在意,沈清宁就更无所谓了,又不是她爹。
马文才带她回了自己房间,一进门就看到正厅上方挂着一幅女子的画像,画像下面的桌案上摆着烛台和贡品。
马文才上前捻了三炷香,点燃后插进香鼎里,缓缓说道:“这是我娘。”
沈清宁站到他旁边,握着他的手,无声的安慰他。
“她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这些年我只能靠着画像才能记起她的样子。”
“是我的错,才会让她早早离开……”
“文才兄”,沈清宁掰过他的肩膀,注视着他泛红的眼眸,认真的说道:“不要把一切都背负在自己身上,我相信你娘一定更希望你活的开心自在。”
看着沈清宁近在咫尺的容颜,那双清澈的眼眸之中满是对他的关心。马文才一把抱住她,在她耳边轻声道:“你留在我身边陪着我,我才会活得开心。”
沈清宁这次没有反驳他,只是伸出手搂着他的腰,两人静静的相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