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体设定见合集第一篇
61 阿勃梭鲁的预言
随着玛纳霏的离去，海之神殿也沉入了海底，梦幻得好似从未出现过。
湿漉漉的废墟、凌乱的街道、坍塌的楼房……这样一副压抑的灾难景象却被耀眼温暖的阳光照耀着，那个带着皮卡丘的少年驭使着金光而来，轻松自如地踏上沙滩，放下一同带回来的一帮海盗们，用一艘破船上的缆绳把他们都捆了起来，然后抬腿奔向城市。
城市各处避难所里的人们纷纷走了出来，转头四顾，既茫然又庆幸。阿勃梭鲁载着小刚和小春来与小智汇合，小春看见小智安然无恙，欣喜地差点又要哭出来，另外两位好朋友给了彼此一个大大的拥抱。
这拥抱在周围无数重逢的亲人朋友之间的拥抱当中并不显眼。
警察、医生、救援队最先行动起来，四处奔忙检查伤员和发放物资，惊讶地发现居然没有人受太重的伤，目前也没有发现有谁失踪，他们最多也就是救一救不小心被冲上来卡在树上的野生太阳珊瑚。一时间，本应紧张悲伤的气氛变得喜气洋洋起来。
劫后余生，目睹神迹，人们有些亢奋的交谈和感叹声竟让这座差不多成了废墟的城市显得很是热闹。坐着直升机赶到现场的记者目睹这番景象也不禁愣住了。
向君莎小姐解释了海啸发生的原因，把海盗们都交给警方，小刚也被不良蛙毒倒拖走后，小智没忘记这次多亏了阿勃梭鲁的预警，转头想要向它道谢时，却找不见它的踪影了。
“小智哥哥！谢谢你！”一个小男孩抓住了小智的手，眼泪汪汪地道谢，“谢谢你让捷克拉……还有，还有……莱希……它们帮我找回妈妈！”
小智蹲下来，捏了捏小朋友的手，露出一个开朗的笑容，“是捷克罗姆和莱希拉姆哦！不客气！”
“pikachu~”
男孩看着可爱的皮卡丘，也嘿嘿地笑起来。他妈妈在他身后上前几步，脸色还有些发白，衣服也是湿的，但脸上带着感激的笑容，“谢谢！”
小智笑着摇头。
“谢谢！”又一个小智不认识的人走过来，眼神湿润明亮。
“谢谢您！”
“感谢小智先生！”
“多亏有小智先生！”
“如果不是你，我们大家可能……”
“不愧是阿罗拉冠军！”
“太谢谢了！”
“这样的灾难都能解决，实在是太厉害了！”
……
越来越多的人围过来，真挚且热烈表达着自己的感谢。小智站起身来，有些茫然地原地转了一圈，看见一张张脸上的笑容、和那些望着自己充满希望的眼神。
崇拜、信任、寄托、依赖……炽热得像是望着此生最为深刻的信仰。
少年不好意思地抬手蹭了蹭鼻子，“我也没做什么……”
皮卡丘也放平耳朵挠了挠鼻子，“pika……”
小刚拍拍他的肩，笑着道：“小智，你是大家所信服的强者。这次真的要感谢你。”
小智顿了一下，嘴角微弯，摇头道：“都是宝可梦们的功劳。”
“tini！”
“aoga！”
两道身影越过人群飞过来扑进小智怀中，哇哇地放声哭起来。
小智连忙收紧手臂搂住比克提尼和蓝鸦，拍着它们的脑袋轻声安慰，“我没事啦，抱歉让你们担心了……你们两个没受伤吧？小豪呢？”
“ti、tini……”比克提尼眼里的惊慌还未完全褪去，看得小智一阵愧疚心疼。
蓝鸦抬起翅膀指了指刚刚它们飞来的方向，“ao、ga。”
小智和小刚望过去，一条深色肤色的手臂在重重人头之外高举起来挥了挥。
小智放心地笑了。大家都没事呢，太好了！
————
海啸事件过去后，小智他们还参与了一些灾后重建工作，这让大家对他更是感激和仰慕，当然本人完全没有意识到也并不在意这一点，被信任程度仅次于小智的小刚倒是又害羞又得意又谦虚地慌乱了一番。
水静市的市长特地送了小智和小刚两张釜炎镇的温泉畅享券作为谢礼。釜炎镇是丰缘地区有名的温泉圣地，小智和小刚便带着市民们送的一堆表达感谢的礼物前去旅游了。至于小春小豪，虽然也很想去，却也只好先回关东了。
结果到了釜炎镇之后……
“诶！？”两人站在一家旅店前，同时发出诧异的声音，“暂时歇业！？”
不止这家店，街上能看到的所有温泉旅馆全都关门了。
店主扫着地叹了口气，“唉，是啊，温泉水突然断了，哪家都做不了生意。”
“怎么这样……”小智和皮卡丘失落地垂头，“好不容易能泡温泉的说……”
“pikachu……”
趴在小智脑袋上的比克提尼失望地撅嘴，小智另一边肩上的蓝鸦也耷拉下了脑袋。
小刚也颇为遗憾，无奈道：“只能等温泉恢复正常再来了。”
正当他们想要离开时。
“小智！”
听见叫自己的声音，小智转头，只见一个梳着夸张飞机头的少年骑在一只铁掌力士肩上，笑着朝他打招呼。
“你是……方治！”小智认出他来，“在玻璃哨杯上见过！”
是在比赛中有过一面之缘的对手呢。
“你还记得我啊！”方治咧嘴一笑，满口尖利的牙齿显得他很凶恶，但他却颇有礼貌地俯身朝小刚伸手，“你好，你是小智的朋友吧？”
小刚连忙跟这个物理意义上的高高在上的不良少爷一样的少年握手，“对，我叫小刚，请多指教。”
“彼此彼……啊！”方治一个不稳脸朝下摔了下来，在另外两人扶他之前又自己爬了起来，若无其事地从兜里掏出一把梳子梳了梳飞机头，“不疼、一点都不疼……话说你们来釜炎镇是来泡温泉的吧？”
小智点头，“但是听店主说温泉水断掉了。”
“我家也是开温泉旅店的。”方治想到现在镇上的困境，皱眉道，“我叔叔和镇上的人都觉得是阿勃梭鲁的错。”
“阿勃梭鲁？”小智与小刚对视一眼。又是阿勃梭鲁？莫非是在水静市见到的那只？
方治双手插兜，微微侧身偏了偏头，“带你们看看，来吧。”
一行人不紧不慢地走过冷清的街道，穿过镇子中心，笔直地来到温泉发源的后山山脚下，走上土石台阶，在简单搭建的屋亭之下，一块硕大的积满灰尘的石碑矗立于此。
方治在灰色的石碑前站定，小智和小刚便凑上前去看上面篆刻的简单图纹。
画面中心是一只栩栩如生的向前扑出的阿勃梭鲁，头上的角、尖锐的双爪都被刻得果断凌厉，带着一股似乎能撕破石碑、撕破平面、撕破历史的气势。它的面部却空无一物，只有勾勒出眼睛轮廓的两圈利落线条，甚至没有眼瞳，但不难想象它一定是凶恶地盯着前方。
“据叔叔说，这是镇上很久之前流传下来的石碑。”方治说，“一直以来，每当阿勃梭鲁出现在镇上，就会发生灾难，所以祖先们建造了这个。”
他伸手指了指位于石碑右下角的图画，这部分的大小只有中央阿勃梭鲁的三分之一左右。内容是跪倒的人、干涸的池子。
“你们看，这是指阿勃梭鲁出现后，温泉干涸了。”
小刚捏着下巴，“嗯……难怪，流传已久的迷信也许会被当成经验之谈呢。”
小智皱眉道：“不能因为阿勃梭鲁和灾难一起出现，就把灾难归咎于阿勃梭鲁啊！”
“pika！”“tini！”“aoga！”众精灵更是义愤填膺。
它们前几天还在海啸事件中受过一只阿勃梭鲁的帮助呢！
“啊……虽然我不太懂，但是叔叔他们都很困扰。小智你们会不会有办法呢？”方治问，接着又道：“前两天新闻里的海啸可是让我大吃一惊啊！那样的灾难都能摆平，小智你太厉害了！”
“哪里……”小智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不过感受到方治请求帮助的恳切心情，他自然不会袖手旁观。少年眼神认真起来，给人的感觉十分可靠，“那我们找到温泉的源头去看看吧，也许能发现什么，小刚你说呢？”
小刚赞同地点头，“嗯，先从末端开始，一直查到源头吧。”
“多谢！我先带你们去叔叔家的旅馆，问问他温泉的源头在哪里！”
……
“哦哦，方治，我们正打算去讨伐阿勃梭鲁，你也加入进来！”旅店里这位紫色眼睛、一口尖牙、和方治长得很像的中年男人说道。他身后那几位员工各自拿着扫把、防暴叉、网子之类的工具，一副整装待发的模样。
他们给自己呐喊着打气：“镇上的人们都已经忍无可忍了！”
方治的叔叔也大吼道：“要讨伐阿勃梭鲁！夺回镇上的和平！”
众人高举手臂大声应和。
“请等等！”小智上前一步，打断了他们的激情，“阿勃梭鲁根本不会带来灾难！它只是在帮助我们提前知晓灾难的发生，这样才能及时躲避！”
方治叔叔上下打量他一眼，“这不是新闻里那个小孩吗？哼，你有什么证据这么说？水静市发生海啸的时候不也有阿勃梭鲁出现吗！”
小智不闪不怯地对上他的目光，“您也没有证据证明阿勃梭鲁会引发灾难吧？光是阿勃梭鲁会和灾难一起出现这一点，我的说法也说得通。”
小刚和方治无声而坚定地站在小智身后，方治还以极其不赞同的目光盯着自己的叔叔。
小智继续道：“请给我们时间调查这件事！”
叔叔抿紧嘴，从鼻子里发出一声顽固的哼声，“既然这样你就想办法证明你的说法吧！”
方治顺势推着叔叔的肩膀把他按到一旁的椅子上，转头对小智他们道：“我会好好给叔叔他们进行思想教育的，你们从店里的温泉池顺着上山吧，应该可以找得到源头的！”
“给你们两小时！不行就讨伐！”叔叔气冲冲地说。
“好！”小智和小刚点头。
……
“方治说的是温泉水从半个月之前开始出问题，先是水温下降，然后是逐渐断流消失。”小刚一边跟着小智顺着山路上行，一边看着洛托姆手机上的地图，“水是从烟囱山上流下来的，目前看来不太像地形突然改变造成的拥堵，倒有可能是温度失衡之类的原因导致泉水不再从地下涌出了。”
比起理论分析，小智还是一如既往选择付诸行动，“上去看看就知道了！”
“pikachu！”
“蓝鸦，拜托你先飞上去帮我们探路吧！”小智侧头道。蓝鸦叫了一声便张开翅膀腾飞起来，直朝着山顶而去，身影很快缩小消失。
山上除了掩藏在杂草灌木之间的温泉管道之外，完全没有任何人类制造的痕迹。换句话说，连一条小道都没有。偏偏各类花草树木生长得极为旺盛，几乎要将半个人埋进去，这让小智小刚两人走得相当艰难。可见镇民们因为阿勃梭鲁的传说，基本不会上山。
好在蓝鸦的空中优势可以帮他们避开那些特别难走的地形路段，一点点接近山顶。途中比克提尼到处飞来飞去摘点树果吃，时不时坐在前方的树杈上边休息边等待两人，那悠闲的样子和他们的狼狈一对比，令人好笑又无奈。
“aoga——”蓝鸦在空中盘旋，显然是发现了异状，两人加快了脚步。
地势逐渐平坦，山顶附近的温度陡然下降，好像从春天一下子走进了严冬。小智拨开身前的树枝，一片白茫茫的景象突兀地出现在眼前。
是雪。铺满了整片山头的雪。
裹满了白雪和冰花的岩石堆砌之间，一个黑黝黝的山洞里飘出来一只冰鬼护，对着洞口周围使出了细雪，似乎是在维护这幅环境。
“这……温泉的发源地为什么会有冰鬼护？”小刚小声诧异道，“明明有地热的环境是不适合它们居住的。”
“一定是有什么原因的。”小智说。他观察了一会儿，仔细看的话，挂满冰柱的洞穴里面还有几只冰鬼护和雪童子，静静地依偎着彼此。他自己就有一只冰鬼护，所以知道它们这个样子其实是觉得太热了。
能够使地下水变得滚烫的地热能量依然在无时不刻地影响着这个地方，所以它们才需要不断降温，自己营造出来的一个寒冷的适宜生存的地方。即便如此也不肯离开这里，这也说明了它们来到这里是被迫的。
比克提尼扇扇小翅膀飞过去，友善地对冰鬼护露出笑容，递出手里的树果，“tini、tini~”
冰鬼护也笑了，上下晃了晃身体算是点头，发出一道细小的急冻光线冻住了比克提尼手里那颗树果。比克提尼吓了一跳，把树果丢了出去，而冰鬼护稳稳地用脑袋接住后，运回洞穴里与同伴分享去了。
现在已经可以肯定温泉断流的原因了。但是新的问题又随之浮现——为什么冰鬼护它们会到这里来？
“小刚，怎么办？”小智转头向对这方面更有经验和学识的小刚征求意见。
小刚沉吟半晌，一时间也是一筹莫展。
从某处发出几声积雪压缩的嘎吱响动。两人闻声望去，一只阿勃梭鲁傲立于铺着厚厚白雪的岩石之上，凶恶的目光直盯着两个人类，白色的皮毛与着冰天雪地自成一体，颜色较深的利爪反而格外显眼。
虽然威势吓人，可凭着波导，小智认出了这位不算陌生的朋友。
“阿勃梭鲁！”此时这个名字在少年口中成了一个特称，他走出灌木的掩护，毫不设防地站在态度并不友善的这只精灵面前，“你离开水静市后就到这里来了吗？这里是不是有什么情况？”
阿勃梭鲁沉默了一下，少年过于直率的信任目光让它很是不适应。它太擅长也习惯于用不留情而不伤人的攻击使人类远离危险，这次看见曾并肩作战的这两人没有立马赶走他们已经算是温柔，可少年的提问是始料未及的发展。
略做思索，基于在海啸中亲眼见证的少年的强大，阿勃梭鲁在利弊之间做出了明智的选择，转身示意他们跟上，“absol！”
小智和小刚紧随其后，绕过冰鬼护的临时居住地，一路跑到了一处遍布裸岩的地方。这里的热量格外明显，白色的水蒸气从石头的缝隙中蒸腾而出，炙热的湿意让大家不知不觉流出许多汗水。岩地中间有一潭碧绿的宝石一般的温泉水，云雾缭绕。
小刚联系一路看到的信息，脑中灵光一闪，当即掏出洛托姆手机打给了方治，请他再去看一下石碑上有没有关于冰鬼护的内容。通话结束，屏幕一亮，小刚又点了通讯录里小豪的名字，拜托他查一下温泉的成因，顺便简略说明了一下他们遇到的状况。
另一边，阿勃梭鲁在一股喷涌而出的水汽周围踱步，小智试图理解它的意图，“阿勃梭鲁，你是想告诉我们这里有危险的根源吗？”
阿勃梭鲁点头。
小智认真地环视周围，一股波导以他为中心迅速散开，寻找每一丝不正常的蛛丝马迹。
没过两分钟，方治打回来，说石碑上确实有被尘土掩盖的绘制了冰雪的一幅画，可奇怪的是与火山喷发的景象画在了一起。
小刚道过谢，充当传信员将这条信息告诉了小豪，小豪恍然大悟的声音从手机扩音器里传出来，“我有一个猜想！这可能是火山喷发的前兆！”
两人和几只精灵都吓了一跳，“火山喷发！？”
“对，我找到了一些资料。三百年前有冰鬼护迷路闯入火山区域，在那里制造了大量冰块，堵住了从地底蒸发而出的水蒸气，久而久之，被迫压缩的水蒸气在地底形成了巨大的的压力，冰块融化过后，一口气造成了火山喷发！”为了让两人理解，小豪用了一个形象的比喻，“你们想，就像拼命摇晃过的碳酸饮料一样！火山口就相当于随时会打开、喷发出气体和内容物的瓶口！冰鬼护制造的冰块就是瓶盖，现在千万不能打开！”
小智和小刚顺利理解了这一点，忙问道：“那我们要怎么做？”
“让气体提前从其他地方释放出来！”
小智猛然抬头，看着这片不断喷发着水蒸气的岩地，心中有了想法。他与小刚对视，对方的想法也与自己相同。
“我们知道了，谢谢你，小豪！”小刚挂断这通外援电话，和小智默契地同时行动起来。
借助小智波导的查探和定位，两人各自跑到一处岩石缝隙前，小刚抛出精灵球，小智抬起手臂，皮卡丘领会地顺着这条它跑过无数遍的“道路”跳到地面上。
蓝鸦和比克提尼自觉地远离了一些。
“皮卡丘，钢铁之尾！”
“小拳石，舍身冲撞！”
砰砰两声巨响，缝隙瞬间变成了不大的洞口，更多的水蒸气冒了出来，皮卡丘和小拳石及时向后跳开，以免被烫伤。
接下来的事情就是重复这一行为。
阿勃梭鲁同样参与进来，利爪一掏就是一个洞口。
如果一次性破坏太多岩石，那么就和人为制造了一个火山口没有太大区别。只有这样在不同的地方开出一个个小洞口，让水蒸气快速而又不至于猛烈地被释放出来，才能避免地底的压力造成火山喷发。
等到洞中喷出的水蒸气缓和下来，变得像茶壶口的袅袅云烟一般的轻柔气体之后，这项危机就圆满解决了。
火山喷发，又一个大灾难，幸运的是没有它还发生，否则小智可能没有办法突然找到固拉多让它拦住奔涌的岩浆。总而言之，事情能顺利简单地解决，阿勃梭鲁的恶名也被去除，不止要归功于小智和小刚还有精灵们的努力，还要感谢带来预言的阿勃梭鲁。
“这一次也谢谢你了，阿勃梭鲁！”小智笑着对阿勃梭鲁说。
“absol。”阿勃梭鲁惜字如金，没有任何一个多余的动作，只是转身打算送冰鬼护它们回家去。之前它在这里守卫，是因为预知到如果冰鬼护它们被打扰，火山就会喷发。而现在，这里的冰块融不融化已经无所谓了，皆大欢喜。至于恶名美名什么的，它倒是从未在意过。
本想与它好好道个别的小智无奈地笑，这家伙的孤傲很难打破呢。
“pikachu~”
“嗯，一定有机会再见的！”小智抬手挠挠皮卡丘的颈部，转身和小刚并肩下山，比克提尼、蓝鸦欢快地在空中飞行玩耍。
他们终于可以去享受温泉啦！
……
目送冰鬼护和雪童子它们回到隔壁死火山的山头，阿勃梭鲁身披白雪，在呼啸的寒风中一步步走下山去。
下一个预言不知何时而来，这也意味着它暂时无处可去。它的本能与天性皆围绕预言的能力而生，移动轨迹自然也跟随着预言的指引。
视野中除了高海拔之地的白雪以外，空无一物，看久了，这白雪也仿佛成了空的。
阿勃梭鲁反而放松了神经，边走边想些随意的东西。
那个带着皮卡丘的人类倒是有勇有谋，和其他人类都不太一样，他的那个同伴也是。为什么自己只能预言灾祸呢？预言一些好事不好吗？比如海啸和火山喷发都会圆满解决的结局。不过那样的话自己可能就不会亲自过去了，不亲自过去，危机恐怕又会出现变数……这样的话还是预言地简单些好，越简单、越未知，它才会越尽力。嗯……尽力恐吓人类不让他们靠近危险。那个少年却没被吓到过，自己的实力和威压对于他那样的强者恐怕还不够看吧……
黑色。
阿勃梭鲁猛地停下了脚步。
成片的黑色。成片的、无边无际的、浓郁的蠕动的疯狂蔓延的充满恶意的黑色。
那不是雪地的颜色，不是自己被反光晃了眼睛，不是它所看到的。它的毛发尽数炸了起来，一股从未如此强烈的恐惧和危机感侵袭了每一个细胞，无数幻象的碎片如同玻璃渣扎入它的脑袋。
是预言。
黑色吞噬了大地。树木倾倒楼宇倾塌，一个个身影消失不见。一个个宝可梦的身影消失不见。被追逐、被追上、被绊倒、被缠住、被吞噬。然后消失。
一整片大陆。
人类抗争、宝可梦也在抗争。人类和宝可梦并肩作战。失败、逃窜、建立阵地、抗争、失败、逃窜、建立阵地、抗争……
人类中的强者，宝可梦中的强者，被称作训练家的存在及其同伴，疯狂地绞杀着黑色。那不是战斗，那不是自卫，那也不是反抗……那简直是……挣扎。求生的挣扎，绝望的挣扎。
蓝色。温暖的、蓬勃的、浓郁的蓝色。充满生命力的蓝色。蓝色不大，却轻而易举地冲进黑色之中，破坏、撕裂、驱逐、灭杀。黑色被蓝色焚烧，如同干燥的纸张遇上火焰。那是希望的蓝色。
但是——
血。黑色的尖刺刺穿了血。不，黑色的尖刺刺穿了身体。人类的身体。人类的胸膛。黑发的人类。模糊的脸。
那个人类被刺穿的瞬间，蓝色消失了。
结束了。
幻象结束了。阿勃梭鲁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幻象结束了，预言结束了，世界……也许会结束的。
世界会崩溃。失去了蓝色，世界会崩溃。毫无疑问。但是那个有着蓝色的人类会死！
让他远离危险！让他远离死亡！别无他法！
阿勃梭鲁狂奔起来。
……
“……皮卡丘，不要泡太久哦，会头晕的……诶？”那个有着蓝色的人类看见它，疑惑地眨了眨眼，“阿勃梭鲁？”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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