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
响起的敲门声唤回了熟睡中的意识,天野崇从被窝里探出脑袋,一脸的睡意朦胧,头发也乱糟糟的,完全没了斯文的形象。
绿川光“天野,快点起床!今天有你的课!”
门外,绿川光提高了音量,生怕天野崇听不到似的,也真是为难了他,几乎一辈子的高音都用了喊天野崇起床上。
至于为什么不用闹钟?用天野崇的话来说,闹钟那东西对于一个组织里的人而言,是一种极大的不礼貌,因为突然响起的闹钟铃声,会刺激到睡梦中意识还不清醒的人,容易做出什么应激的举动。
对于天野崇的解释,绿川光也无话可说,他本身就不是一个赖床的人,每天一到固定的时间就会醒过来,完全用不到闹钟。
天野崇睁开睡眼惺忪的眼睛,应了一声。
天野崇“马上就起来了……”
门外,绿川光摇了摇头,一脸无奈,听到回应后也就没再喊了,转身下楼去给天野崇准备要带去学校的午饭。
……
今天并不是一个晴天,天空灰暗,有零零散散地雨滴坠落,看样子会有一场大雨。
天野崇打了一把黑色的雨伞,一路上遇到了不少班里的学生,彼此礼貌的互相问好。
走到存放雨具的地方时,刚要把雨伞收起来放进去,一个女生小跑过来,将一封信二话不说塞到了天野崇的手里。
天野崇“欸?同学你……”
还不等他开口询问,女生低着头就跑开了,完全不理会身后的呼喊。
天野崇将伞放好,这才看向手中的信封,只是一眼,他就明白这是封什么信。
信的封面贴了一张粉色的爱心,爱心上写着一句话,用很清秀的字体写着∶天野老师亲启。
天野崇“现在的学生脑子里都在想什么?”
天野崇走到不远处的垃圾箱旁,将这封信随手撕了直接丢了进去。
丢掉别人的心意这件事,他不会觉得有什么负罪感,这都不过是无知少女的天真幻想而已。
从某个角度来说,天野崇性格有些冷淡,甚至冷漠,他不在意的东西可以丢在地上随意践踏。
美术课不同于主修课,所以一个年级大多只会有一个美术老师,负责不同的班级。
只是时间会错开,但也不知道是不是课程安排有问题,天野崇的美术课都排在了星期一和星期五,只是不在一个班级,时间也不一样。
就比如他今天上午只有一节课,而下午却有两节课,但并不是一个班级。
下午有一节课是毛利兰班级,剩余其他两节课却是另外两个班级,但天野崇还是和自己负责的班级学生都打好了关系。
再加上美术课松散,天野崇上课也就是让他们学习画画,最重要的是现在的女生大多数都是颜控,所以在同年级班级里,天野崇的课还是很多人喜欢上的。
上午的课是高二年级c班,到了美术课,所有学生自觉得走到了美术课的画室里,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了下去。
美术课的画室在四楼走廊最里面,每个班级都会在这里学习绘画。
天野崇刚进去就吸引了很多女孩子的目光。
天野崇“同学们,大家好。”
“老师好!”
互相问候之后,就开始了今天的美术课程。
学生们都坐在各自的画板面前,等着天野崇今天的课程。
天野崇“今天我们来画人物,画出你们心中最重要的人,发挥出你们的想象,当然,今天只画素描,所以不用给画上色。”
“是,老师。”
天野崇随便安排了个任务,就坐在讲台边的椅子上开始浑水摸鱼,闭上眼睛假寐起来。
至于底下的学生有什么小动作,他都懒得管,一个美术课而已,学的稀巴烂也没关系,反正又不是靠绘画来毕业。
此时,坐在最后面一个女生透过画板间的缝隙,偷偷看向坐在椅子上假寐的天野崇,清秀的脸庞微微泛红,有些不好意思。
白皙的手指拿着画笔在画板上开始描绘,看那线条初始,竟然是要画天野崇的模样。
而此时,耳边响起一个刻意放低音量,略显刻薄的声音∶“哎呦,我说浅野真绘你不会看上天野老师了吧?就你这丑不拉几的丑八怪,快收起你那肮脏的心思吧。”
是坐在她旁边的一个扎着马尾,看着就不好惹的女生。
浅野真绘只觉得又羞又气,但她没有作声反驳那个说话的女生,坐好身体不再去偷看天野崇,但手中的笔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凉子,你还不知道她吗?这个骚货一定是想勾引天野老师,就像她那个同样恶心的妈妈一样。”
又一个声音响起,同样是一个女生,她坐在凉子的另一边,语气阴阳怪气,看着浅野真绘的目光就像看着一条臭水沟的鱼一样。
浅野真绘拿着笔的手不禁用力,另一只手却已经握成了拳头,抓着自己的衣服,但依旧没有出声反驳。
“你们还别说,我今天好像看到她给了天野老师什么东西,好像是纸条还是什么,太远了我没看清。”
坐在倒数第二排的一个男生小声道。
“我也看到了,好像是信封,不过被天野老师丢垃圾桶了。”
坐在他旁边的另一个男生接话道。
听到这个男生的话,浅野真绘手中的动作停了下来,抓着衣服的手已经泛白,心里忽然涌上一股说不出的心酸感。
听到这话,叫凉子的女生和另一个女生发出惊讶又嘲笑的声音。
“不是吧不是吧?难道是情书?我说丑八怪没想到你还挺主动啊,有意思。”
“不过你好惨啊,人家天野老师看不上你,你的情书是白写了,果然丢垃圾桶才是归宿呢。”
“浅野真绘,追男人的技巧你那恶心的妈妈没有传授给你吗?实在不行的话,你多去讨教讨教啊。”
恶毒地话语从周围席卷而来,让浅野真绘脸色十分难看,右手一用力,画板发出刺耳的声音,画纸被划破了,上面还没画一半的画像直接成了破烂。
天野崇“你们在下面安静点!毕竟这是课堂,不要交头接耳!”
天野崇睁开了眼睛,看向最后一排,他只听到了有人说话的声音,但具体说的什么他没听清。
没办法,只要一闭眼他就会想到安室透,根本静不下心。
也许是执念太强,安室透的存在对他来说很特别,以至于让他乱了心神。
天野崇的话很有效,底下瞬间安静下来。
浅野真绘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涌上来的心酸,换了一张画纸,继续在上面绘画,只是这一次她画得不再是天野崇。
而是她自己,只是画纸上的她只有一个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