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明来到陈老板的面前，说：“陈老板，这个月工资如何?”
“你得免费干上几个月。”陈老板张开镶满金牙的嘴巴。
“那只瓶子真值那么多钱?我不干了。”
“你说啥，你不想干了?”
“对。”
“赔我瓶子和违约金吧。”陈老板摊开双手。
“我没钱。”
“没钱就他妈给我干下去！”
“给我结工资，一半也行，陈老板，你不是不知道，我老婆有白血病。”王明的声音变成了恳求。
“好，就给你结一半！我陈某是爽快人。不过你要答应我几个条件。”
“你说。”
“一是计件烧，每日多烧一倍的人量，达成指标。二是以后别他妈讨价还价！”
“好。”
“行啦，快干活去。”陈老板拍了拍王明的肩膀。
王明来到了那个肮脏的专区，背后是尸山尸海，黑黢黢的一片，压得他喘不过气。
他又开始兢兢业业地工作。他工作到很晚才回家，感受到职业成为一种疾病。
“你回来啦。”贝拉眯着眼睛笑。“你今天很累，看样子干了不少活。”
“是的，这个世界很累，人们都在按部就班地走。”
“没毛病。”
“你肚子那么大，别给李琪打工了，明天我给她说一声，你们没有产假吗？”
“产假是什么?”
“生孩子待在家里，老板也会发钱。”
“在这里并不允许。上班是每个人的天分。”
“我给你们李总说。钱由我来挣，你别管。”
“谢谢老公。”
王明看着贝拉将水瓶拿起的同时，几粒红色如骰子的药粒进入嘴中，咕咚一下入了口。他有芒刺般的痛，都堵在喉咙中了。
王明想了很久，李琪还会认得他么?他曾经深爱的人。可他说的是那个世界的李琪，而不是这个世界里形同陌路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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