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宝初来乍到时十七岁,正是价值观刚形成的阶段,他落在了一个巨兽的巢穴里,里面还有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老者有着一对精灵耳,看着很不同寻常。
老者也诧异的看着突然出现的李宝,随后凑近他看看,这孩子很健康,没什么毛病,老者又坐了回去,他好像在摘这什么东西。
李宝凑近看看,那是一株长相奇特的植株,花瓣如同火焰一般摇曳,只见老者那布满老茧的手上附着了一层虚无缥缈的气,徒手摘下那珠花,然后老者快速转身,扛起李宝就跑。
后来,老者得知李宝无处可去,便收留了他,每日教他医理,教他辨识草药,合理开设处方。
老者很开心,因为李宝真的很有天赋,很多东西讲解一两遍他就懂了,老者恨不得将自己毕生所学全部授予他。
但是他也知道急于求成会适得其反。
他也不急,李宝也安心的学着,转眼十年过去了,李宝几乎将那些医药学融会贯通,甚至不逊于经常到处巡医的老者。
老者在逝世之前,将自己编纂的书籍全部送给了李宝,最为结业礼物。
李宝为老者送终,为他立了碑,也和老者一样开始出去四处巡医。
离开时,他27岁。
三年后,他误入了一片战场,战场上有着不断哀嚎的人,有的断手,有的断脚,有的下半身都没了,依旧有着最后的挣扎,脚下的土地被鲜血染红,到处都是土坑,是爆炸所致。
李宝不了解这个世界,但是他知道这个世界有些玄幻色彩,他看着眼前血腥一片,没有害怕,反而异常冷静,眼睛里是前所未有的坚定。
他一袭玄衣穿梭在战场,不断的施救,他听着那些一声又一声痛苦的呻吟,眉头紧蹙,咬咬牙,继续搜寻着整片战场,将幸存者一一救治,让他们不在感受疼痛。
不知过了多久,呻吟的声音逐渐消失,他知道,他没办法救回所有人,即便这场战争与他无关,可他忍不住悲戚。
残酷的战争带走了多少的生命,他们的家人也许还在等待孩子回家,也许有的人孤身一人,但孤身一人何尝不想活下去。
很快,又一次战争打响,他看到了两个标志,很奇特,是两股势力,他们穿着赛博朋克风装甲,回到了这片战场,李宝躲了起来,走之前还抱着一个年轻的参军少年。
少年躺在他的怀里,虚弱的呼吸,少年十七岁,与他当年第一次降临这个世界的年龄一致。
他为少年包扎好伤口,喂了他一些草药,吊着他的命,少年缓缓睁眼,有了些力气,但是被横切掉的左臂和右小腿不断的流着血,怎么都止不住。
“你是……天使吗?”少年虚弱的开口,他似乎很高兴。
“不,我不是天使。我只是一个流浪的人。”李宝皱着眉不断的为他止血,还好,暂时止住了。
“这里还是战场吗?”少年喘了两口气,口齿流利的问他。
“是也不是,至少已经远离了主战场。”
少年看着他,然后猛的咳嗽两下,咳了一脸血,李宝为他擦去脸上的血,等待战争停息。
但是少年似乎并不想这么活下去,他推了李宝一把:“谢谢你,医生……可是我不想再活下去了。我的家人都不在了,战争肆虐,带走了我的哥哥……我早已无了牵挂。”
李宝沉默的看着他,少年的话伴随着炮火声逐渐消失。
他定定的看着远处的战争,他看到了一个红色的身影,那人驰骋在战场,以一人之力,对抗着千百个敌人,而在他的身后,是奋力前行的蓝色士兵。
他回过头来,少年的眼神已经失焦,他慌忙查看他的状态,少年已经失去生命体征,他沉默的将他背走,埋在一块儿没有血的土地上。
当他再回来时,战场上哪还有人,只有一个长相奇怪的生物,眼部留着一丝泪痕,他举着剑,脚下是尸体堆砌的小山,正高呼着:“英雄王已死!”然后随着一众黑色残余部队离开了这里。
他清楚战争的残酷,回想着自己的家乡,等他回过神来,自己竟神不知鬼不觉的来到了那坐矮小的尸山,眼尖的看到的被抛在一旁的红色身影。
他的脸还算干净,胸口有着一道贯穿心脏的口子,他看着这些尸体,突然有了些想法,他拿出了一个白色的石头,那颗石头变出了几个发光的人影,身形与他相似,若不是这些小分身没办法救人,他早就用了。
他们将尸山分开,花费了好几天才将两方势力分好,不清楚哪一方是侵略方,但是无所谓,又不是他的家乡,不必纠结这些。
他只是热血上头,想把这些人埋了而已。
毕竟,入土为安。
正当他准备进行下一步时,一个青年突然出现,把他吓了一跳。
那青年一头银发,左侧有一缕黑色挑染,金色的眼眸警惕的看着他,询问他是谁。
李宝没有说明自己的身份,只说自己是个流浪者,误入战场,想让这些人入土为安而已。
青年再三警告后让他离开这片战场,李宝本来不愿离去,但无奈对方态度坚决,走之前李宝递给青年一包药,指了指他那渗出一丝血的手臂,然后离开了。
李宝离开了战场后,找了个干净的旅馆换了身干净的一衣服,洗了个澡,洗去身上的血污和泥土,店老板当时吓的没让他进,得知他是从战场归来时,略带同情的让他进了店门,甚至没收他钱,还为他提供了干净的衣服和居住环境。
李宝在这里留了一段时间,走之前强硬的给了店老板钱,店老板不好推辞,只能接受了。
他再度启程,一路行走,沿途也有不少生病的人,有些人因为穷,付不起诊金,李宝干脆没收,治完就走,从不在一个地方停留太久。
像游山玩水似的一路行走,他没在去过战场,那些人应该得到妥善安置了。
直到,他看到一个金发的小姑娘抱着一个孩子到处跑,他的脚步再次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