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收拾。”许安弃倔强道。
沈临似是没了耐心,冷下脸道:“不打扫完,就永远别想出这间屋子。”
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门再次被关上,许安弃不禁想起了三年前的沈临。
那时的他什么都惯着自己。
三年前——
阴暗潮湿的地牢内,暗阁首领沈临正坐在椅子上审问着犯人。
仔细一看,才知他怀里抱着一个人,正裹着厚厚的毛氅衣躺在他怀里。
刺鼻的血腥味和犯人凄厉的惨叫声,似乎并不能影响他的睡眠。
皇宫无趣,这样血腥的画面反而能刺激许安弃麻木的神经。
他窝在沈临的怀里,饶有兴致地观赏着这场审讯。
沈临则不疾不徐地剥着葡萄,时不时的喂给许安弃,还贴心的用手接着许安弃吐出的葡萄籽。
时间一久,许安弃便觉得乏味,打着哈欠往沈临怀里靠了靠。
沈临低头瞧了眼怀里的人,随后抬头冷冷的看向属下,挥挥手示意他们把犯人带下去,接着又一脸宠溺的看向许安弃。
“殿下可是累了?属下带您回宫。”沈临低声询问道。
怀里的人动了动,摇摇头道:“不回宫。”
沈临摸了摸许安弃的头发。
“好,那属下带您去外宅。”
许安弃这才点了点头。
沈凌就着厚厚的毛氅将许安弃稳稳当当的抱起,即便如此,也不觉得重,腰板依然挺得笔直。
快走到地牢出口时,许安弃拍了拍沈临的肩膀。
沈临停下脚步,低头轻声询问:“怎么了殿下?”
“放孤下来罢,孤自己走。”
沈凌思考了会儿,犹豫了一下,将许安弃小心放下,问:“殿下为何不开心?”
许安弃有个毛病,只要沈临让自己生气或者不开心了,便会在沈临面前自称孤。
可他自己完全没意识到。
许安弃抚平衣服上的褶皱才开口道:“孤并没有不开心。”
沈临轻笑一声:“那殿下为何自称孤了?”
许安弃挑起一边眉,嗤笑一声道:“本宫是太子,不该自称一声孤吗?”
说完,不等沈临再开口,便一脚踏了出去。
沈临紧追着他的步伐跟了上去。
在门外等候的小厮见自家主子出来,正欲搬马凳,却见许安弃挥了挥手。
“不必了,走回去。”许安弃说。
说完便自顾自的往前走,小厮难为的看向沈临。
沈临无奈的笑笑,殿下又闹脾气了。
殿下身体这般弱,就这么走回去,又该病一场了。
他 道:“驾着马车在后面跟着吧,我去劝劝殿下。”
小厮连连点头,“诶,好。”说罢拉着马车跟在后面。
沈临快步追上许安弃的步子,跟在他一步距离外慢慢走着。
“殿下冷不冷?”
“不冷。”
撒谎,明明将大氅裹得这般严实。
“殿下可走累了?属下抱着您。”
“我自己走。”
撒谎,明明语气都在叫嚣着废话。
“殿下饿不饿,前面有家糕点铺子,是您喜欢的。”
许安弃垂下眼眸。
“不想吃。”
沈临轻笑,他的殿下又撒谎,明明刚才的目光一直落在那店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