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逸再次回到这个他曾无比熟悉的地方时,眼中没有欣喜,也没有对故乡的眷恋,有的只是无穷无尽的憎恨。
池逸强压下心中的厌恶命令人将马车开进一家客栈,明天再进宫。
穆逸这边,已经三天了,整整三天,全**让他扎马步,腿都要废了,他愤恨的盯着宋渊:″无耻小人。"
宋渊就笑笑,并不搭理他。
穆逸扎完被恶意加到五个时辰的马步,咬牙切齿的骂道:″宋渊,你个小人,不要脸的狗东西。"他也只敢骂骂了,不敢朝宋渊动手,第二天还让他扎马步的时候,他已经动过了,打不过,根本打不过。
他打不过,想离开,宋渊又盯着我盯‼死紧,所以他也只敢骂骂他了,别的他不行啊。
宋渊这个伪君子,只要他不逃,不乱跑,其他一律任他胡来,在府里这两天,他嚣张跋扈的不行,算是现如今将军府最最最嚣张的人了。
穆逸拔了宋渊精心养了七八年的桃树,又把他的书房搞的一团糕,跟遭贼了一样并留下了非常大胆的字条:“宋渊,你个无耻至极的混蛋”
前二天,穆逸有苦不能说,经过试探,知道了宋渊的底线,几乎每天都闹上一出,不是砸坏了那个,就是砸坏了这个。
但他不知道,书房里有宋渊重视的东西,他也不知道那棵小桃树苗,宋渊栽了九年,每天都精心照顾,从不托他人之手,所以穆逸不知道他要完了。
但,此刻的宋渊与池逸偶然撞见,视线交汇的那一刻,宋渊心里满是酸涩,但酸涩过后,心跳的格外迅速。
池逸猝不及防的遇见他最怕,最不想遇见的人,心里一痛,他不敢再看他了,他先避开了那道乱人心神的视线,准备离开。
可宋渊怎么可能让好不容易才再次见到的人消失在自己面前,他几步上前,抓住了池逸的手腕,眼眶发红,抓住池逸的手也微微颤抖,嘴唇嗫嚅了很久也没有说出一句话。
池逸背对着他,不争气的眼泪早已落下,手腕上的那只手的温度依旧那么温暖,可他已经不配了,他脏了,配不上这双保家卫国的手,也配不上宋渊了。
他猛的抽回自己的手,宋渊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空着的手,他慌忙着开囗,试图挽留什么:"小逸……"
这个十年未曾再听过的称呼,让两人都红透了双眼。
池逸的心真疼啊…,像泡在了盐水里,千疮百孔,痛不欲生。
宋渊也疼,密密麻麻的,像被扎了无数细小的银针,而扎针的人怕他不疼,又狠心的在伤囗里面来回翻转。让他疼的说不出话,又刻骨铭心。
池逸没有回答的勇气,白析的脸上流满了泪水,他毅然决然的大步离开,宋渊看着他决然的背影,眼眶里的酸涩也倾然而出。
可宋渊不知道池逸是落荒而逃,一如当初,他因为丢人而翻墙逃走一样。
回到客栈的池逸,捂着心口,悠然倒地,疼,真疼啊,眼泪砸在地板上,清晰可见,不一会儿便形成了一片小水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