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揽月坐在高铁上看着窗外疾驰而过的风景,天空下着小雨,车内温度使得玻璃车窗上浮现一层薄雾,整座城市都是雾蒙蒙地。
姜揽月坐了几个小时的高铁,终于在困意完全占据大脑意识的时候,车子进站稳稳停住。
初春的天还残留着些许凉意,姜揽月随着人群下车,刚下车就被阵阵包裹寒意的风吹地浑身发冷。
她下车的时候雨已经基本停了,姜揽月用力握紧行李箱拖杆,卫衣袖子下消瘦的手腕仿佛风一吹就会折。
她只穿了件鹅黄色的卫衣,阔腿裤买的有些长了堪堪搭在帆布鞋面,遮住了不太好看的蝴蝶结鞋带。
姜揽月还没从坐长时间车的恍惚中缓过神来,她人已经在南川站点了。
这座城市的人来来往往,每个人都很忙碌,但纵然万家灯火,却没有一盏是属于她的。
北方三月中旬的风有些倒春寒,姜揽月只单穿了件不算厚的卫衣,风从袖子里灌进去,周身都是凉的。
从帆布包掏出手机,最近通话记录显示是何婉,电话还是在姜揽月上车前打给她的,只是简短询问了一下她有没有上车,顺便把在南川朋友的电话发给她。
电话还未挂断,就隐约听到那头的争吵声,摔杯子的声音格外刺耳,玻璃杯触碰瓷砖地板的一刹那清脆响亮,仿佛整个世界在一瞬间被割裂开。
分成很多形状不规则的碎片,而她就是这七零八落众多玻璃碎片中的一个,碎片周身满是裂痕,不知道自己会落到哪个角落。
想到这里,姜揽月眼里的光随着电话挂断的声音彻底消失殆尽。
姜揽月按照手机上的地图,独自一个人拖着行李箱出了南川站,公交站就在车站附近,很好等车。
车站旁边有个站牌,清楚标记了每一辆车的到站时间,姜揽月下意识地看了眼手上的腕表,距离下趟公交车还有二十分钟。
旁边就是个便利店,距离公交站不出几步远,姜揽月犹豫了一下,又侧头往远处看了看,确认三路车还没有过来。
早上出门的时候太过匆忙只喝了几口水,而现在已经是下午,强烈的空腹感促使她拖着行李箱走进便利店。
就在姜揽月买完东西准备结账的时候,透过超市的玻璃门看到外面三路车缓缓驶过公交站。
因为没有人招手上车,所以车就没停下,直接开了过去。
纵使姜揽月第一时间拎着行李箱跑出去,也为时已晚,公交车已经开了过去。
朱志鑫“这个公交站的车向来不准时,南川人都知道这个规律,你不是本地的吧?”
少年穿着黑色冲锋衣外套,黑色鸭舌帽被压地很低,只能看到半张脸的轮廓。
朱志鑫倾着半个身子靠在有些掉漆的深绿色公交站牌下,语气慵懒。
姜揽月“那,你知道凤北路小区怎么走吗?”
姜揽月的眼底浮现一丝失落,但情绪很快又被掩盖住了。
姜揽月握着行李箱的指尖微微缩紧一下,眉宇间露出忧容,她的眼睛很好看,小鹿一样的杏眼,睫毛很长。
地图导航只能看到这座城市比较明显的建筑,而真正找起来却是难上加难。
姜揽月抬起头,额前的刘海被风吹地有些凌乱,清澈的眸子携着她这个年纪不该有的情绪,模样让人看起来不禁有些心疼。
•
•
七幺幺打卡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