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启仁见蓝湛迟迟没有反应,便顿时怒火中烧,课文没有背熟,却还不认真温习,到处摆弄,这学习态度显然不端正。蓝启仁打开了木匣子,小孩子定睛一看——叔父拿出了戒尺。
“想不出来就伸手吧。”蓝启仁严厉的说道。
蓝湛着急了,努力地回想,可是越想脑子里越乱,根本想不出来,只好乖乖把手伸出来。
“啪啪啪”,因为生气,蓝启仁下手很重,打得小孩子一个踉跄,差点没站稳。
“到时回去背熟,我明日还会抽背,若背不出,可就不是责打手心这么简单了。”
“是,先生。”蓝湛行礼。
“再来说一下你交上来的课业吧。”蓝启仁直接把交上来的课业甩在蓝湛面前,先生的怒火着实把小孩吓了一跳。
“自己看看吧,写的马马虎虎,也敢交上来给我看!”
蓝湛低着头,站在原地,根本不敢动。
“重新写,还有,把刚刚没背出的课文抄写十遍,就在这里写,写不完不准离开。”
小孩一听,便着急了,向前行礼,“叔父,蓝湛知错了,我想,我想明日再抄。”
“就今日完成,写不完不准离开。”
蓝湛在小书案前坐下,可他的心思根本就没在学习上,今日可是他心心念念与母亲见面的日子,一个月就这一回,千万不能错过。
想着想着,小孩拔腿就往门外走,他早已迫不及待要去见母亲了。
蓝启仁见状,怒火瞬间燃起,一向听话乖巧的侄子,今日居然把自己的话当耳旁风,如此忤逆。蓝启仁三两步上去,一把抓住了小孩,拎起他的领子,把他摁在了小书案上,实在气不过,就是手抄起一旁的镇纸,猛的往小孩屁股上砸,七岁的孩童哪经得起这打,“哇”的一声便哭了起来。
可蓝启仁并没有停手,手握着镇纸就往下落,小孩死命地挣扎,没有任何作用。
镇纸不比戒尺,镇纸沉重,砸在身上好像直接砸进了骨头里,疼痛难忍。
不一会儿,蓝湛就实在受不了了,“叔父,求求你别打了,我知道错了。” 蓝启仁听见侄子求饶,便停手了,因为他知道,若不是痛极了,依侄子的性格,是绝不会求饶的。
“呜呜呜”蓝湛没有起身,而是趴在桌案上,止不住地呜咽。蓝启仁也没有说什么,给小孩留出一点时间冷静。
过了一小会儿,蓝湛止住了眼泪,起身开始整理衣物,身后挨了打,头发在刚刚挣扎的时候给弄乱了,衣服也是乱的,小脸哭红了,脸上还挂着泪痕,看上去极其狼狈。小孩从袖子里拿出母亲绣的手帕,但是没舍得拿来擦眼泪,只是看了看又收起,用衣袖抹了抹眼睛。
整理好衣物,便走到蓝启仁的书桌跪下,等待着叔父发话。
“今日你不必去见你母亲了。”蓝启仁在忙着处理宗族里的事务,头也没抬地说。
蓝启仁知道,每到接近见母亲的那几天,蓝湛的心思就根本不在学习上,静不下心来,只想着敷衍了事,这样下去,注定难成大器。
蓝湛知道,叔父是真的生气了,看来今日是见不到母亲了。蓝湛默默地起身,在书案前跪坐下,开始写叔父布置的课业。
“嘶”,身后挨了镇纸,疼得厉害,还是有些许坐不住,只好跪着。 到了正午时分,蓝涣来寻找弟弟一同去找母亲用午膳,蓝启仁对门生说道,“叫他回去吧。”
蓝湛听到兄长来找,而自己不能一同去见母亲,又偷偷抹起了眼泪。
“咕噜噜~”蓝湛的肚子不争气地叫了一声,到饭点了,小孩抬头偷偷的瞄着叔父,而蓝启仁不以为然,仍在处理公务,小孩子叹了一口气,看来是要饿肚子了,但是又想了想,学习不认真,还敢忤逆叔父,有什么资格吃饭。
过了一个时辰,膝盖酸痛肿胀,蓝湛开始有些左右晃动。
“啊”,蓝湛坐了下去因为疼痛又立刻弹了起来,镇纸罚在身后留下的后劲可真大。小孩又尝试着慢慢地坐下,一点一点消化疼痛。叔父不遗余力地罚,虽隔着衣物,身后定是肿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