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吴姗姗的怀孕结果出来后,庄图南的精力几乎都放在她的身上。
她怀孕前几个月没什么反应,还以为这孩子是个听话懂事的,谁知道过完年吴姗姗的妊娠反应就变得巨大,难受起来什么都吃不下,怀孕了反倒又瘦了一圈。
觉比从前多,话也少。她一贯的冷静从容的好脾气也被激发出些许坏情绪,偶尔还会冷不丁地发起脾气。
吴姗姗发脾气的方式也很另类,对其他人还如常,就是喜欢黏着庄图南不放,而且她做什么都要跟他对着干,最后还要恶人先告状地来一句“都怪你。”
她不舒服,庄图南的心情也好不起来,什么都惯着她,每次都会非常认真地回答“是,都怪我,是我的错。”
她白天对他发了脾气,晚上回到房间又愧疚地掉眼泪,她以前很少哭,但是怀孕后却总掉眼泪,庄图南每次看她哭整个心都像是被揪住了,心疼地不行。
过了最难受的那段时间,吴姗姗的注意力渐渐转移到另一件事情上。她不知从哪儿道听途说来了个法子,说是如果想要肚子里的小孩长成什么样儿,就把参照物摆在眼前,尽可能地多看看。所以她让庄图南找了一堆漂亮小孩的画板贴在家里各个地方。
还让庄图南不准在家里板着脸,怕孩子以后也这样,所以庄图南一回家就必须笑。庄图南感觉这辈子的笑容都没有这几个月多,很多时候他其实根本笑不出来,吴姗姗怀孕他比她还焦虑,林栋哲还笑他是不是得了产前综合征。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庄嘉晚小朋友出生。
说起这名儿,还是她不靠谱的父母抓阄起的。
两人在某个晚上讨论起孩子性别这一茬,但他们都没什么想法,不论是男孩还是女孩,都是同等的期待。聊着聊着,就聊到了孩子的名字。吴姗姗写了这么多年书,到这个时候脑子却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出来。她有些郁闷,干脆把问题交给庄图南,让他来解决。
庄图南慢条斯理地帮她打理着头发,她这段时间头发掉得厉害,十分重视头皮护理。乌黑的秀发划过白皙的脖颈,反差地厉害,庄图南目光淡谈,表情看不出是在想什么。
见他半天不说话,吴姗姗催促道“想到了吗?”
庄图南啊了一声,目光仍然放在她头发上边,神态自若地说:“就叫庄慕姗”
……
吴姗姗想给他两巴掌,他以前诗歌不是写得挺好的吗,咋取名取成这样?女孩儿叫这个还行,男孩子能叫这个吗?她抿唇,有点儿不高兴,凑过去掐他的脸:“你还能再敷衍点儿吗?”
“哪儿敷衍了?”庄图南不甘心,这是他心里真实写照。
吴姗姗不想打击他的积极性,她咽回嘴里的“土”字,她想不到好名字,就让庄图南拿了本《中华大词典》。打算两人一人翻十个字然后抓阄。
吴姗姗预产期在暑假,黄玲一放暑假就和庄超英关了小饭桌锁了家门来上海陪她。她是晚上发动的,庄图南这段时间睡觉都很浅,吴姗姗还在睡梦中迷迷糊糊呻吟他就惊醒了,一摸床上湿湿的,他立刻明白过来这是要生了。
他连忙去隔壁卧室敲门“爸、妈,姗姗要生了,我先带她去医院,你们收拾好东西过来。”
“啊?好好,我跟你爸这就收拾东西去!”黄玲在两口子也被叫醒,慌了手脚,声音不自觉拔高,带着几分颤抖,连连应下。
黄玲心急如焚,随便套了件衣服,转头就催促庄超英,“快去把我准备好的小褥子、小衣服还有尿布拿来。”
好在林栋哲和庄筱婷听见这边的动静,也过来帮忙收拾了,很快几人就收拾妥当,赶去医院。
本来吴姗姗快生了住医院比较好,但是她已经超出预产期十几天了,孩子还是没有生的动静,她在医院里整宿整宿地睡不好,庄图南只能带她回家住,好在吴姗姗刚怀孕时,庄图南为了方便她去医院检查就买了车。
等黄玲和庄超英庄筱婷林栋哲火急火燎地赶到医院时,吴姗姗已经进了生产室了。
庄图南看到他们,眼中闪过一丝安心,可脚下仍然控制不住不停踱步,双手攥得死紧,指节泛白,眼眶通红。他还穿的睡衣,脚上是家里的拖鞋,整个人慌张地不行。
漫长的几个小时等待后,医生终于抱着襁褓出来,庄图南第一时间冲上前去抓住医生问“医生,我爱人怎么样,她还好吗?”
得知母女平安的消息,他顿时卸了劲,好在林栋哲在后面扶了他一把,不然他可能已经摔在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