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风雨大作。
浮光才从须弥求学冒雨赶回璃月。
她本来是想给父母一个惊喜的,只是现在弄得一身这么狼狈。
几年前,浮光慕名到须弥教令院求学,并且成功考进了素论派。只是这一去就是七年从来没有回来过。
她也和大多在外求学的学子一样,归乡心切。
离目的地还有一段路,不知为何浮光竟有些忐忑不安。
果然,走到家门前,眼前的一切都能让她觉得犹如一场梦。
前门大开,正门倒下两个人,已经死了,只是死不瞑目,眼睛还没合上就这样睁着眼睛看着浮光。
是两个守门人。
直觉表明这并不简单或许自己已经来迟。
她顾不得行李大步泡向正堂,闷沉的雷声令她心慌得发麻。
果然。正堂还亮着灯,尚未凝结的鲜血还在不断的流下,倒下的几人中浮光第一眼就认出了父母。
如梦一般,甚至她还在认为自己是在做梦。
只不过,这是一场醒不来的梦。
…… ……
第二日,天已经放晴,而浮光也一夜未眠。靠在父母的尸体前,像尊石化的雕像。
直到有人报给千岩军,这里出了惨案,整座府邸才被层层包围。
当然,浮光变成了最具有嫌疑的犯人,被押往千岩军处审问。
“浮光,女,十七岁,曾在须弥教令院求学七年,于事发当晚回到案发现场,后发现家人女仆等惨遭杀害。……”
末了,审问千岩军继续喃喃自语:“原来是养女……”
一句句冰冷的话并未让浮光抬起眸,为自己辩解一句。
她眼神仍是空洞,像是失了魂一般。
“虽说你的嫌疑暂时排除,但你就没有为自己辩解过一句话吗?”
审问的千岩军抬眼看过浮光,放下手里刚写好的案件。过去安慰她:“小姑娘,你先别怕,昨天晚上你看到了什么一五一十的告诉我,也好让我们把凶手调查出来。”
浮光:“……我,什么也没看到。”
“嗯?你确定?那你知道你,或者是你父母得罪过那些人吗?”
“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浮光突然情绪不稳定甚至有些发狂的迹象。
好一个一问三不知。浮光在心里贬低自己。
“小姑娘你先冷静,好好想想我刚刚说的话,这对于我们抓住凶手很有帮助,也好为你父母讨要一个公道。”
良久,浮光才从激动的情绪平复过来,她抬眼看了眼审问的千岩军,随后拿出怀里紧紧抓着的一个徽记:“这是我在我父亲身边找到的。”
说完递过去给审问的千岩军。
千岩军接管仔细端详了解释:“没见过这样的徽章,不过也不能排除这徽章本来就是死者所拥有的。”
“要不这样,你先把这东西交给我,再去请专业人士来鉴定,在评判也不迟……”
不迟?
千岩军的效率她是知道的,不能说是十拿九稳,至少有大半悬案都能给调查出来。只是浮光不愿相信千岩军。即使调查出来,千岩军未必能摆平。
“算了,把他还给我吧。我不需要你们插足这件事。”
她那枚徽章,紧紧握在手中,思绪不知飘到何处。
“原来是养女……”
千岩军所提到的这句话在浮光脑海里久久挥之不去,她想了很多,以至于不清楚自己是怎么回到府邸的。
到达府邸时,眼前这片被昨夜雨水冲刷没有退去的血水,妄想着还能找出什么线索。
没有 什么都没有,就连千岩军也没有找到凶手的一丝线索,除了浮光在父亲身边找到的那枚徽章。
这,或许的唯一的线索。
仵作尸检完,确定一家十三口人,外加女仆等,他们身上的伤口全都是由利器所导致的。
浮光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身板是不可能一下子把全家灭了,况且还是从须弥教令院求学回来的。基本排除了是凶手的可能性。
已故之人,应当送往往生堂往生。
有几个千岩军帮忙把尸体运到往生堂,安慰了浮光几句后就离开了。
往生堂内之剩下堂主和浮光。
如今的往生堂是六十七代,是位和蔼的老奶奶。
他要比想象的可亲许多,只是替她惋惜,安慰她好久:“浮光姑娘,节哀。”
浮光没有说话。她看到这位和蔼的老堂主,瞬间失去了理智,趴在桌前痛哭一场。
她没有去处了……她再也没有家了……
这位堂主拍拍她的背,和声道:“你要是想家人了,就来奶奶这儿吧,孩子……”
浮光不知哭了多久才平复,又或者是泪水哭干,彻底哭不出来了。
浮光知道,哭是没有用的,必须要付出行动,早日找到凶手。
浮光对这位和蔼的堂主道了谢,才从往生堂离开。
之后,她该何去何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