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联手很快到来。依旧是那个总是下着大雪的山谷，但这次柒见到她的时候，她蒙住了自己的眼睛。
“我的眼睛？”她淡淡地摸了摸自己眼睛的位置，满不在乎，“我的眼睛不好看，看过我的眼镜的人，基本上都死了。”
带有诅咒的、承载着魔力与恶意的眼睛，看过的人都会遭遇不幸。
拾清晰的明白，自己的眼睛是多么的惹人厌恶。如果不是因为眼睛是魔力的载体，她会选择剜掉这双给周围人带来无尽厄运的眼睛。
她的魔力来源，就是这世间人们的恶意与仇恨，还有那一点……微薄的、扭曲的爱意。
她朦朦胧胧的，想起曾经一个少年——被她的眼睛害死的少年，第一次看见她的眼睛，极尽温柔的话语。
“你是女巫对吗？”他的笑容明朗，“你的眼睛特别、特别好看，像我家院子里的那个湖泊结了冰，太美了。”
那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赞美她眼睛的人。
她的眼睛看到的最后一个画面，是少年握着剑，只剩独臂倒在血泊里，双瞳涣散。
她体会不到那种感觉，她只知道，那日静寂许久的心跳跳得格外热烈，她的呼吸格外急促。
但她将那份还未来得及生出的情感扼制在了嘴边。
“抱歉，你家的湖，我冬天会去看的。”
最后湖没有看，她永远地闭上眼了。她不想再用这双眼睛，去伤害爱她的人。
柒没有多问，和她一起出任务去了。也是，她从来都不是一个喜欢过多解释与倾诉的人。
与她出任务的效率很高，她似乎也察觉到了柒的新刀威力强横。
“武器很不错。”她轻声夸赞，柒闻言手里攻势停了一瞬，一个敌人扑了过来，长刀劈砍向柒的后背。拾瞳孔一缩，身影一闪，来到柒身边狠狠推开他。
长刀落在她身上，她有些虚弱的踉跄两步，反手又是一鞭子抽了过去，白骨鞭狠狠绞紧拿刀者的喉咙，而后迅速收紧。
她咳嗽两声，汗水顺着颊侧滚下，湿了她的蓝发。
柒怔怔地望着她，她只是摆了摆手：“我没……没事。”
身后那道深红色的刀伤十分狰狞，持刀人也下了死手——里面的肉跟被开垦的土地一样翻卷出来，浓郁的血腥味在这一瞬膨胀。
赤牙的声音远远的、带着一种欠扁的口气传来：“哎呀？我们白鲸小姐真是有情有义，还替别人挡刀，佩服佩服，哈哈哈哈哈哈……”
这是柒第一次听到她的真名。
白纱下，她脸色苍白，那双殷红薄唇抿得很紧。但是她开口的时候声音依旧冰冷而不近人情：“赤牙，想挨打你直说。”
赤牙的笑声戛然而止，柒看着他的脸色赤橙黄绿青蓝紫的变换后。才不耐烦道：“啧……真是麻烦，好好好，我不说就是了。”
柒挑了挑眉。
能见到能制住赤牙的人，她还是第一个。大概还是凭借那强悍的实力把人打服的。
然而下一秒他的目光就凝在了她的背脊上。今天她穿的是一身白衣，现在被血色浸的快变成血衣了。
他张了张口，用粤语问她：“你没事吧……”
白鲸迅速道：“没事，不必担心我，你回去上报任务，我很快就好。”
随后她轻轻嘀咕了一句什么，肩上的伤口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缝合、长好，变成一块白净完美的皮肤。
“放心，作为鲛巫，我们具有不死的赐福。”她难得解释了一通，“我要换衣服了，你先走吧。”
柒：“我……”
白鲸：“怎么，你要看？”
柒：“？！！！不要！”
白鲸懒洋洋地摆了摆手：“嗯嗯，那柒小朋友，快回去上报任务吧，乖，以后我们就是常驻合作对象啦。”
回忆戛然而止。
白鲸捻了捻手中的雨丝，轻轻叹了口气。
“明明都劝过你了，真是……”她的眼睫毛上结了层霜，“阿肆，阿陆，走了。”
她招呼完，两道身影迅速闪出，跟在她身后。仔细看去，是一对面容相似的姐妹花。
只是如今……两人的嘴被歪歪扭扭的针线缝起来了，两双眼睛中虽有安静的瞳仁，但是却带着一股死寂。
白鲸拍了拍两人的肩膀。
“走吧。”她轻声，“阿柒，又下雨啊。”
——
1432字！功德大圆满！！
别太爱姐！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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