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弟争吵、慕声回忆.梦境

［chapter.6］

慕声正在房间里同慕瑶密谈

慕声"林虞的嫌疑最重!阿姐，你到底为什么要往自己身上揽，就是不肯追究?"

慕瑶"阿声"

慕声"嗯?"

慕瑶"我为什么不追究，你心里难道不知?"

慕声"阿姐在说什么?"

慕瑶"烧了山海图的人，不就是你吗?"

慕声一脸震惊

慕声"阿姐……你怀疑我?"

慕瑶"这几日拂衣在闭关，况且他从前都不知道这图在我手中，而且刚刚郁姑娘也发誓了"

慕瑶"能有机会偷走山海图的，只有你和林小姐，林小姐是局外人，可你却不同"

慕瑶"你知道我所有的底细，而且你向来反对我追寻怨女，总说我以卵击石"

慕瑶"所以，你早就巴不得这张山海图永远也修不好，永远找不到怨女，不是吗?"

慕声颤抖了起来，话都说不利索了

慕声"是，我是怕你被怨女所伤，可是……"

慕瑶"大妖怨女为祸苍生，作恶多端，我立志诛杀怨女，万死不辞，于公是身为捉妖师未竟之职，于私是为报灭门之仇"

慕瑶"在你眼里，这些都与你无关，对吗?"

慕声"阿姐!我承认，什么苍生什么职责都与我无关，但阿姐的仇便是我的仇!"

慕瑶"若换别人，早被你给糊弄过去，也对，这么一看，倒也说得通了……"

慕声"阿姐什么意思……?"

慕瑶"一同出生入死的伙伴你都可以胡乱攀咬，那我的父母既不是你亲生父母，你又如何会当真在乎他们含恨枉死!"

慕声面色如土，半晌，他才哑然出声，喉头凝涩，双眼含泪

慕声"原来……阿姐心里是这样想的"

慕瑶"捉妖师当有福泽苍生的决心，可如你这般顽劣秉性，你这捉妖师与妖怪又有什么分别?"

烛火如豆，屋内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慕声苦涩地笑了，他抬起头直视慕瑶，神色破碎

慕声"阿姐向来聪慧，而我……也向来唯阿姐马首是瞻，不喜欢与阿姐争执"

慕声"既然阿姐已认定我是真凶，那我便是真凶"

慕瑶呆呆看着慕声

慕声"过去我以为，事事都该我站在前头庇护阿姐，现在想来，阿姐不需要我，该是我挡了阿姐的前路了"

慕声故作轻松地一笑，声音却有些颤抖，他转身向外走去

慕声走着，脚步一顿，心口猛然一痛，一朵几乎是黑色的莲花，只有一两片花瓣是红色的

红在花瓣上流动，仿佛两种颜色的墨汁在水中缠斗一般，黑色完全占据上风，随着慕声心口的疼痛，黑色部分变得更多了，连最后一两片红色花瓣都要保不住了

-夜晚.慕声回忆/梦境-

白茫茫的雾气中，一个女人以低柔的声音低唤着

永夜星河：绘颜卿女人:"笙儿，小笙儿……"

慕声走近一看，那女人一袭白衣，周身萦绕着淡淡的光华，长发将她的脸庞遮住大半，看不清样子，却美得摄人心魄

她的怀里依偎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女人手指一动，小慕声的心口出现了一株殷红的莲花，持续地散发着微光，红莲花上已有微微的黑色晕染开始出现，占据一两片花瓣

小慕声试图靠近，却被一股无形的结界拦住，只能远观，女人轻抚着红色莲花

永夜星河：绘颜卿女人："笙儿，你的一生注定坎坷，可你要记着，不论人世间有多少痛苦，也不要让戾气和恨意占据你的心"

永夜星河：绘颜卿女人："就算有一天我不在了，只要你心中仍有所信所爱之人，你就不会被黑暗的深渊吞噬"

小慕声似懂非懂，说话间，红色莲花仍在微微闪光

-转-

七八岁的流浪儿小慕声蜷缩在街头，啃着一个脏饼子，身边偶有路人经过，看他的眼神十分嫌恶

一圈巨大的暗色光晕如涟漪般快速辐射全世界，然后消失无形

忽然，他停止咀嚼，抬起头来，仿佛受到了什么渺茫召唤，看向远处，随即，饼掉在地上，他茫然向那个方向走去

魅女在慕家的地牢里被挖心的瞬间，全世界所有的妖都在这一瞬间感应到了妖王怨女的诞生，并望向这个方向

小慕声的半妖之血也使他感应到了，他此时已被施了忘忧咒，不记得自己是谁、不记得母亲，但他作为魅女的孩子，受到冥冥中的召唤，走向慕家

-转-

慕家一名家丁拎着七八岁的小慕声走进来，如同提着一只脏兮兮的小兽

永夜星河：绘颜卿家丁："家主，就是这小孩子"

永夜星河：绘颜卿慕怀江:"他是什么人，为何要偷偷潜入慕家?"

永夜星河：绘颜卿家丁："问不出来，可能就是个流浪儿，想偷东西"

永夜星河：绘颜卿慕怀江:"赶出去罢"

永夜星河：绘颜卿家丁："是，家主"

家丁提着小慕声往外走，小慕声心中的红色莲花，黑色部分变多了，占据了一半花瓣，黑色仍然在快速扩张

一个十岁不到的可爱小女孩，走过来，她正好看到小慕声被提走

小慕瑶"父亲，这个小弟弟是谁啊?"

永夜星河：绘颜卿家丁："小姐当心，别被这野孩子伤着"

小慕声踢打着，从乱蓬蓬的头发中抬起头，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小慕瑶，那样子十分骇人

可小慕瑶没有畏缩，她仍然温柔而同情地看着他

小慕瑶"他好像没有家，也没有地方去，父亲，我们收留他好不好?"

在小慕瑶和小慕声眼神交汇的一刻，慕声心中的莲花上，黑色的快速扩张骤然停住了

-转-

小慕声抓起鸡腿像小兽一样狼吞虎咽

小慕瑶"我就猜你饿了"

小慕声只顾着吃

小慕瑶"你慢点，不够我再给你拿"

小慕瑶看着他，眼神中是善良和关切

小慕瑶"你的名字、身世，还有为什么会来我家，你真的一切都不记得吗？"

小慕声茫然地摇了摇头

小慕瑶"没关系，以后，你就是我的弟弟了"

小慕声点了点头，小慕瑶笑了

-转-

小慕声已穿上一身干净衣裳，一脸倔强站在堂下

永夜星河：绘颜卿慕怀江:"跪下!"

小慕声倔强不跪，慕怀江扬起鞭子，小慕瑶慌张跑进来护住小慕声

小慕瑶"父亲，不是弟弟，祸是我闯的，是我!"

永夜星河：绘颜卿慕怀江:"当真?是你也一样受罚!"

慕怀江怒喝着，高高扬起了鞭子

-回忆结束-

长大的慕声忽地从噩梦中惊醒坐起

慕声"不要打我阿姐!"

窗外已是深夜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