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沉而宁静,镇西侯府的长廊上,两盏灯笼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将萧若风和雷梦杀并肩而行的身影拉得长长的。
此刻,他们正低声交谈,讨论着白天发生的那一幕,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感慨。
“从此,这世上再也没有这样一位风华可动天下的儒仙了。”萧若风的声音低沉而充满遗憾,“无论是敌是友,这都是一件令人痛心的事。”他的语气中透露出对那位儒仙深深的敬意。
雷梦杀闻言,微微叹了口气,道:“其实他本可以不死的。”
萧若风点了点头,目光深邃:“是啊,他本可以不死。他已是油尽灯枯之躯,可若他不出那一剑,便可以再多活数年。但他不愿重燃战火,亦不愿背叛故国,甚至不想连累镇西侯府。所以他故意服死,为的是破局。”
说到“破局”这两个字时,他的声音格外坚定,仿佛在这一刻,他完全理解了那位儒仙的用心和牺牲。
雷梦杀听后,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缓缓说道:“我们可以想的更简单、浪漫一点。这或许就是一位老先生,对他徒弟的教导和爱。”
萧若风闻言,疑惑地看着雷梦杀,似乎在思考这句话的深意。过了一会儿,他抿嘴一笑,转头对雷梦杀说:“你虽然经常讲一些废话,但刚刚那一句,很好。”
雷梦杀听完,咧嘴一笑,突然反应过来:“你是不是又讽刺我?”
萧若风连忙否认:“没有,这次我是真心的。”
雷梦杀突然收起了往日的嬉笑,变得一本正经地对萧若风说道:“行了,老七,话说你奉命调查此事,但如今儒仙已逝,这件事也算是告一段落了。”
说着,雷梦杀又恢复了几分调笑的神色,“以你之能,应该已经想好了如何去禀报,既能抚平你父皇的担忧,又能保住这乾东城的安宁。那我们现在?”
萧若风听后,轻轻地点了点头,神色凝重中带着几分释然:“朝廷的事了了,现在只剩下学堂之事了。”
雷梦杀闻言,也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老七啊,难得来一趟镇西侯府,咱们可不能白来一趟。”雷梦杀突然停下脚步,转头看向萧若风,“我听说这镇西侯府的药泉可是个宝贝,常泡不仅可以调养身体,还能增强功力,治疗内伤。你白天受了伤,现在正好可以去泡泡,说不定能恢复得更快呢。”
萧若风闻言,微微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抹苦笑:“不了吧,我这伤其实不打紧,自己调息两天应该就能恢复了。再说了,这是在侯府,你多少也得注意也点。”
雷梦杀一听这话,顿时急了:“哎呀,你这是说的什么话?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再说了,这种机会以后可能就不会有了,一想到就只有这一次的机会,我竟然错过了,我的心就开始痛了。”
说着,他还夸张地捂住了胸口,做出一副心痛欲绝的样子。
萧若风被他这番话逗得哭笑不得,最终耐不住他的纠缠,只好无奈地答应道:“好吧好吧,既然你这么坚持,那我就勉为其难地陪你走一趟吧。”
雷梦杀一听这话,顿时喜笑颜开,拍了拍萧若风的肩膀道:“这就对了嘛!我现在就去找个人带路,咱们这就出发。”
说着,他便大步向前走去,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
没一会儿,雷梦杀便回来了,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笑容:“走吧,我已经问好路了。”
萧若风闻言,不禁有些疑惑:“不是说找人带路吗?人呢?怎么就你自己?”
雷梦杀嘿嘿一笑,解释道:“我刚刚找了个婢女问了问路,她告诉我们那药泉之地寻常之人等不得擅入。但咱们是镇西侯府的贵客,自然可以破例前往。只是她不能陪我们去,只能告诉我们方向和路线。所以嘛,咱们就只得自己去了。”
雷梦杀边走边向萧若风介绍着温泉的来厉:“听说这个药泉是侯府的小姐温韵弄的,一个会药王谷的医术和温家毒术的女子,再加上有着镇西侯府的支持,这才有了这个温泉,这世上可不会再有第二个了。所以啊,这个机会绝对不能错过。”
提及温韵,雷梦杀更是滔滔不绝。他说道:“说起这温姑娘,那我可得好好跟你说一说。这温韵虽然号称医毒双绝,可她最出名的从来不是医术和毒术,而是她的容貌。从她15岁初出江湖开始,便被百晓堂评为江湖第一美人。今日一见,果然风华绝代,明艳动人。”
“你今日见过这温姑娘,觉得怎么样?”当雷梦杀问及萧若风对温韵的印象时,萧若风淡淡地回答:“没太注意。”
雷梦杀闻言,不禁有些惊讶,他提高了嗓门道:“没注意!这么个美人在你面前,你居然没注意!要知道这江湖上爱慕她的男人,可以绕天启城一圈了。”
萧若风见状,不禁哑然失笑。他打趣道:“你那么激动干什么?若是让心月知道,看她不扒了你的皮。”这句话让雷梦杀立刻噤声。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到了一座门前,药泉就在门后。雷梦杀停下脚步,正要推门而入,却突然想起了什么,他拍了拍脑门道:“哎呀,我家心月特意给我求的护身符没拿,之前链子断了,今日刚修好。你先进去等我,我一会儿就回来。”
萧若风看着雷梦杀焦急的样子,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道:“没拿就没拿,你泡药泉拿什么护身符呀?你也不怕一会儿弄湿了。”
雷梦杀却是一本正经地说道:“你不懂,我家心月给我的东西,我是一定要带在身上的。”说完,他便转身往回走,留下萧若风独自站在门口。
萧若风看着雷梦杀离去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心中泛起微澜,突然羡慕起雷梦杀与李心月的深情厚意。想到这里,萧若风便独自走进了药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