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数日的快马加鞭,尘土飞扬间,温韵的身影在蜿蜒的古道上疾驰。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斑驳地照在她坚毅的脸庞上。
终于,在黄昏的余晖中,乾东城那巍峨的城门映入眼帘。
温韵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她紧紧握住缰绳,让马儿以更快的速度冲向城门。穿过熙熙攘攘的街道,她的目光始终锁定在前方——那个熟悉而又遥远的镇西侯府。
当侯府的大门渐渐清晰,她几乎能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那是对家的渴望在胸膛中激荡的回响。
到了侯府门口,温韵迫不及待地跳下马,将缰绳递给早已等候在一旁的下人。她无暇顾及身上的尘土和疲惫,匆匆走进府中,脚步轻快而坚定。
下人们见状,纷纷议论起来:“小姐回来了!小姐回来了!”一时间,整个侯府都沉浸在一片喜悦之中。
温韵穿过曲折的回廊,径直走向世子院。刚踏入院子,便看见镇西候世子妃温络玉已经站在院中迎接她。
温络玉身着红色的锦袍,虽已人到中年,却依旧名艳动人,岁月似乎不曾在她脸上留下痕迹,温络玉眼中满是关切与喜悦。
一见温韵,她便快步上前,拉着她的手关切地问道:“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路上可要休息好?”
温韵亲昵地挽着温络玉的手臂,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我都好,我都好,我什么都好。”说着,她拉着温络玉往屋里走去,一边走一边急切地问道:“阿娘,东君是怎么回事?我听说连朝廷都派人过来了。”
温络玉闻言,轻轻叹了口气,眉宇间闪过一丝忧虑:“也不知道东君这孩子在哪学的西楚剑歌,现在竟成了全天下都知道的事情。”
温韵闻言,心中更加担忧:“那阿娘,现在这事儿怎么办?爷爷怎么说?”
温络玉拍了拍温韵的手背,温柔地安慰道:“没事儿,别担心。家里还有大人在呢,不会有事儿的。你一路上一定很辛苦,现在赶紧回去好好休息吧。”
温韵点了点头,虽然心中仍有许多疑问和担忧,但她知道此刻的自己确实需要休息。她依偎在温络玉的肩头,轻声说道:“好,那阿娘,我先去看看东君,然后就回去休息。”
温络玉微笑着摆摆手:“去吧,好好休息。”
温韵告别温络玉后,便匆匆赶往百里东君的住处,到了却发现没人。“百里东君现在何处?”温韵的声音温柔而坚定,仿佛能穿透夜色,直达人心。
下人闻言,连忙答道:“回禀小姐,小公子此刻被世子关在后院,正学习拔剑术呢。”
温韵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浅笑,于是,她转身向后院行去,步伐轻盈。穿过一道道门户,终于来到了后院。
只见一个俊美的少年正手持长剑,和一个稻草人作斗争,可惜无论他怎么努力,都劈不开这个稻草人。这个少年就是镇西候的独孙百里东君。
“你回来了。”百里东君见到温韵,眼中闪过一丝惊喜。
温韵微微一笑:“回来了。”
百里东君头也不回的问道:“司空长风现在怎么样?”
“他好得很,他的伤应该很快就能好了。他还让我给你带话说,他会来找你的,让你准备好好酒等他。”温韵说道。
“那是一定的,好酒管够。”百里东君爽朗地笑道,仿佛一切烦恼都随着这笑声烟消云散了。
与百里东君说了会儿话,温韵感到一阵疲惫袭来。于是,她向百里东君告辞,转身回屋休息。
回到屋内,温韵让下人不用守着,待到下人都出去后,温韵悄悄地出了门。
穿过夜色,来到了一处院落前。她四处张望一番,确定没有人跟踪后,她进入了那处院落。
第二日,温韵一早就听闻府里来了个从天启而来的贵客,心中不由一阵惊动,急匆匆地往前厅赶去。
天启城,北离的帝都皇城,汇聚了天下的繁华与权势,能从天启而来的人,想必是朝廷所派。
还未走近,她便远远地看见前厅里除了镇西侯百里洛陈和镇西候世子百里成风以外,还坐着两个身穿白衣的男子。
中一位男子坐的端正儒雅,举手投足间尽显贵气;而另一位则截然相反,他坐的没个正形,翘着腿,显得颇为随性。
温韵心中暗自揣测着这两人的身份,脚步却不由自主地放慢了。她在远处静静地观察,直到那两个男子起身告辞,她才缓缓走进前厅。
“爷爷。”温韵轻声呼唤着镇西候。百里洛陈正背对着大门,听到她的声音后,缓缓地转过头来,脸上洋溢着慈爱的笑容。
“韵儿来了,这段时间身体可好呀?”镇西候关切地问道。他的声音温暖而有力,仿佛能够驱散一切阴霾。
“好着呢,爷爷。”温韵微笑着回应,随即扶着镇西候坐下。她的目光在镇西候的脸上停留了片刻,仿佛在寻找着什么答案。
“刚刚那俩人便是从天启来的?他们是朝廷派来的?”温韵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她的心中充满了疑惑与好奇,想要从镇西候这里得到解答。
镇西候轻轻摇了摇头,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不,他们是稷下学堂的人。”他缓缓地说道。
“学堂?他们是学堂的人,就是那个有着天下第一李长生的稷下学堂?”温韵惊讶地问道。
“对,就是那个学堂。”镇西候点了点头。
“可学堂的人来干什么?难道他们也对西楚剑歌感兴趣?”温韵继续追问道。她的心中充满了疑惑与不安。
镇西候深深地叹了口气,眼神中闪过一丝无奈。“因为那位学堂小先生还是当朝九皇子萧若风,同时他们还想带走东君。”他缓缓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沉重。
“他们要东君干什么?难道朝廷终于忍不住了?”温韵闻言大惊失色。
镇西候轻轻地拍了拍温韵的肩膀,试图安抚她的情绪。“他说这次要带东君走是为了学堂,他觉得东君是他师父找寻的关门弟子。”
“关门弟子?李长生还缺关门弟子吗?”温韵的心中充满了疑惑与不解。
镇西候笑而不答,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深邃的光芒。就在这时,一个下人匆匆走了进来,神色慌张地报告说小公子刚刚一剑把门劈开了。
温韵闻言心中一惊,立刻站起身来。“爷爷,那我先过去看看。”她说道。她的心中充满了担忧与急切。
“去吧。”镇西候点了点头,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与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