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谈心

夜色深沉，仿佛被无尽的墨汁染透，唯有屋内一缕烛光在静谧中轻轻跳跃，发出“噼啪”的声响，宛如白日里经历的种种险境在耳边低语。尔泰面容凝重，焦虑如同夜色般笼罩心头，他在床边焦急地踱步，脚步声既急促又沉重，每一步都承载着无法言喻的忧虑。终于等到小燕子洗漱完毕，他连忙拉过她，在床边坐下，双手用力地按住她的肩膀，眼神中满是关切与不安。

福尔泰声音都因紧张而微微发颤：“小燕子，你可知道，今天在街上，你像往常那般莽撞往前冲的时候，我的心都快跳到嗓子眼儿了！那街头乱糟糟的，人挤人、马挤马，你一个不小心，万一有个好歹，动了胎气，这可怎么得了啊！”

小燕子正陶醉于白日里杂耍的欢腾氛围以及与晴儿重逢的喜悦之中，尚未从这份兴奋中回过神来。尔泰突然间流露出的严肃神情却如同一盆冷水浇醒了她，令她手上的动作骤然停滞，悬在半空中，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凝固了。

小燕子只剩下满不在乎的逞强：“哎呀，尔泰，你别大惊小怪的嘛！我不过就是瞧着杂耍太精彩，一时心急，跑得快了些，哪就那么容易出事啦？我这身子骨，向来硬朗得很，从小到大，摔摔打打都没事儿，还怕这点小阵仗？”

尔泰凝视着小燕子那副漫不经心的模样，心中焦急万分，额头上青筋隐现，他猛地站起身来，高大的身躯在摇曳的烛光下投下一片沉重的阴影，面容更加严峻。他疾步上前，双手紧握小燕子的双臂，几乎是半拖半拉地将她带到房间中央的凳子前，让她坐下。随后，他蹲下身子，仰望着小燕子的眼睛，语气沉重而恳切，每一个字都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坚定。

福尔泰：“小燕子，你清醒一点吧！如今的你，不再是那个无拘无束、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小姑娘了。你的腹中，怀揣着我们期盼已久、满心欢喜的孩子。怎能再像从前那样随性而为？外面情况复杂多变，稍有不慎，后果将不堪设想，到那时，再后悔也无济于事啊！

小燕子看着尔泰急得眼眶都泛红，额头上满是细密汗珠，那焦急的模样像一记重锤，敲在她心上，让她混沌的思绪瞬间清醒。

小燕子她垂下眼帘，双手不由自主地拧着衣角，语气中少了往日的坚定，低声道：“我……我只是图个乐子，没仔细考虑后果，没想到事情会变得这么严重。”

尔泰见小燕子似有了悔意，长舒一口气，紧绷的神情缓和些许，他伸出手，温柔地轻抚着小燕子的肩头，放缓了语气。

福尔泰声音里满是疼惜与担忧：“我知道，你生性就是这般活泼跳脱，爱热闹、喜新奇，可眼下这段特殊的日子，为了孩子，咱们得改改往日的性子，往后再别去做登高爬低、在人群里横冲直撞这类冒失事儿了。你平平安安、稳稳当当的，孩子才能在你肚子里健健康康地长大呀。”

小燕子小燕子抬起头，眼眶里已有了泪花儿，她咬着下唇，满脸愧疚，一只手轻轻抚上微微隆起的肚子，像是在跟肚里的孩子道歉，又像是在向尔泰表决心：“尔泰，我真的晓得了，我错得离谱，今天太让你担心了。你放心，从现在起，我一定、一定管住自己，事事小心，稳稳当当地把孩子护好，绝不再冲动行事了。”

福尔泰尔泰看着小燕子这副模样，眼眶也跟着一热，他欣慰地笑了，张开双臂，将小燕子轻轻拥入怀中，下巴抵着她的头顶，像要把她和肚里的孩子一同护在羽翼之下，柔声道：“你能明白就好，往后啊，我天天陪着你，就在咱们这院子里，晒晒太阳，散散步，等孩子平安落地，咱们再一起去看遍这世间好玩的事儿，行不？”

小燕子靠在尔泰怀里，用力地点点头，泪水悄然滑落，洇湿了尔泰的衣衫，那泪水中，满是对过往冒失的悔意，和对未来安稳日子的期许。烛火微光摇曳，映照着相拥的两人，暖黄的光晕仿若为他们披上一层守护的纱衣，满是对新生命降临的期待与守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