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娜等人跟随着辛拉,穿越了茫茫的荒漠,来到了荒漠之中的一片保留区。
这里曾是象征着繁华的城市,因为战争,如今已经变成了一座荒城。街道破败不堪,大厦倒塌,一片狼藉。原本城市的原住民因为日益恶劣的环境和枯竭的资源,失去了生活来源。他们只能用废墟残骸搭建临时住所,简单抵挡肆虐的风沙,随时都可能倒塌。
新城中那些没有保障和收入的底层贫民,也只能来到这里苟且生活。
林玦的目光缓缓扫过周围衣衫破败的女人们,她们的脸上写满了生活的艰辛与无奈。她又看到了那些在废墟中捡拾垃圾吃的孩子们,这些画面深深地刺痛了她的心,让她感到一阵难以言喻的酸楚。
最终,辛拉将林玦和黛玛、伊娜带到了一个简易的临时废墟之中。这里昏暗而阴冷,只有一个泛黄的过去年代的灯泡勉强照亮着这个狭小的空间。木板搭起的简易床上,躺着一个脸上脏兮兮、奄奄一息的墨西哥小女孩。她的脸色苍白,呼吸微弱,仿佛随时都会离开这个世界。
女孩身边坐着一个已经怀孕的女人,她身着简陋的衣物,岁月的痕迹和生活的艰辛刻在她的脸上,却难掩那份母性的温柔。破旧的背心下,丰满的胸部溢出些许乳渍,斑驳的印记昭示着母爱的伟大。外罩着的是一件破烂不堪的外套,巨大的肚子显然已到了足月。
母亲的眼中充满了忧郁与不舍,她用温柔的手指一遍遍抚过女儿稚嫩的脸颊,泪水悄然滑落,滴在隆起的腹部之上,那里承载着未来的希望。大肚子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明显,每一寸肌肤都在诉说着即将诞生的故事,而那偶尔突起的鼓包,或许是小生命的轻微躁动,带来无限暖意的同时也增添了几分脆弱。
女人哽咽着告诉林玦和黛玛:“没有食物,也没有水,加上不卫生的环境,这孩子已经病了几个星期了。我总是感觉我随时都会失去她……”她的话语中充满了无尽的悲痛和无助,让人不禁为之心碎。
林玦默默地看着这个可怜的小女孩,她蹲下身来,细心地检查着小女孩的状况。她的眼神专注而温柔,仿佛在对待自己的亲人一般。她的手指轻轻地触摸着小女孩的额头,感受着她微弱的体温。
“她需要立即接受治疗。”林玦严肃地说道。
辛拉立刻上前,从之前劫掠者手中截获的物资当中,取出药品和医疗器材。她熟练地给小女孩注射了药物,林玦和黛玛也上前帮忙,用干净的纱布擦拭着她的身体。在两人的共同努力下,小女孩的状况终于稳定下来。
黄昏的余晖穿透破碎的窗户,投射进这座废弃的建筑内部,赋予它暂时的温暖。
“谢谢你们。”那位勇敢的墨西哥女性,眼里闪烁着感谢的光芒,注视着林玦和她的同伴们,话语充满了真诚,仿佛在沙漠中找到了甘霖一般,“我叫瓦莎,如果没有遇到你们,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林玦微微点头,表情淡然却掩饰不住心中的同情。“我们只是做了应该做的事。”她说,“但这座城市的情况确实很糟糕,你们需要的远不止于此。”
瓦莎叹了口气,一手轻轻地按摩着鼓胀的腹部,肚皮上明显的两个鼓包在来回移动,彰显着腹中双胞胎的活力。另一只手则温柔地整理着女儿额前汗湿的发丝。“我们急需更多食物、清水和医疗援助。”她低声道,“但,这里似乎已经被世人遗忘。”
“孩子们的父亲呢?”黛玛询问。
瓦莎的眼神变得哀伤:“他曾是博创公司的工程师,为了让业绩达标,他的很多同事安装上了银崎的义体,他为了不被开除,也能够有钱安装上那昂贵的义体,没日没夜拼命加班,猝死在了工位上。我曾求助法律,却没人敢接这份委托。我弟弟也在矿山事故中遇难,同样是博创的工程。如今,我独自抚养孩子,可是根本找不到工作,高额的租金使我走投无路,于是我只好带着孩子,仅靠旧城残余的一些物资维持生计。可是,那些劫掠者每星期都会前来,洗劫一空,夺走我们本就不多的财产。”
“劫掠者,他们不是劫富济贫的荒漠侠盗吗?”黛玛不解。
“起初的确是这样,”辛拉插话,手臂交叉,眼中闪过复杂情绪,“起初他们劫富济贫,保护贫苦大众。但随着时间推移,阿曼达野心暴露,物资落入私人囊中,对民众反而成压迫。我曾计划制止她,却未能成功。”她瞥向自己的机械手臂,目光流露无奈。
“显然,”伊娜接过话茬,“他们缺的是武器!”
“我已经考虑过这点,”辛拉略显神秘地倾斜头部,邀请林玦一行人靠近,“跟我来。”
夕阳的最后一抹余晖斜洒在这座废弃的城市角落,将废墟映照得宛如一幅陈旧的油画。众人跟随辛拉深入废墟,穿过一片片荒凉景象,很快来到一个由废旧物品搭建的小型车间,内藏着简易的防御装置与初步设计图。
辛拉撩了一下紫红色的秀发,拉开沉重的黑色幔布,透露出一排排整齐堆放的箱子,上面印刻着博创公司的标志。箱子里,蔚蓝的光线透出,每一颗矿石在微光下仿佛拥有自己的灵魂,静静地等待被唤醒。
“这就是我们的力量源泉,L能源,”辛拉解释道,“几天前,我设法从劫掠者手中夺回了这批补给,它们原本由自卫军护送。此外,还有配套的高科技武器,这批武器和我们的机械义体所用的都是同样的型号,,显然源自同一设计师。”
“是谁?”林玦的目光敏锐,察觉到不同寻常的气息。
辛拉望向黛玛,声音中带有几分沉吟:“黛玛·维拉。”
如此熟悉的名字引来了伊娜的暴怒。她瞬间冲上前,伸出粗壮的机械臂,扼住了黛玛的喉咙,将她重重地推向墙壁,墙体应声破裂。伊娜眼中闪烁着怒火:“原来都是你,是你造成的这一切!”
“我承认……但是……我也是受害者!”黛玛挣扎着,语调断断续续。
“伊娜,停手。”林玦简洁有力地阻止道。
伊娜顿了顿,猛地地松开手,随后愤怒地转过身去。黛玛跌坐地上,剧烈地喘息。她抬起头,缓缓地讲述起几个月前的事情:
“是的,我确实参与了义体项目的研发,但我从未预见到今日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