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了吗？”李佳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的尾音，她已经喝了好几杯酒了。
酒水辛辣，刺激得她喉咙几近痉挛，话语出口时已有些微呛。她的眼尾泛起薄红，眼眶也微微湿润，那模样好似雨中摇曳的残花，在狼狈中又倔强地昂着头，破碎感与不屈的意志在她的眼神里交织，直直地望着崔尙漓。
崔尙漓目睹这一幕，心尖像是被什么轻轻撞了一下，不由得微微愣神。
他眼中那原本如实质般的戾气仿佛春日暖阳下的残冰，慢慢开始消融减弱。他猛地伸出手，夺过李佳手里还剩浅浅一点的酒杯，仰首一饮而尽。
酒水入喉，苦涩与辛辣在味蕾上炸开，他的眉毛微微皱起，望向李佳时，嘴角扯出一抹不屑的笑，那笑容里却又似藏着几分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复杂情绪，只吐出冰冷的两个字：“再喝！”
李佳轻咬下唇，微微蹙眉，眼眸缓缓垂下，那细长的睫毛上此时已沾上点点晶莹的泪水，宛如清晨草叶上凝结的露珠。
她吸了吸鼻子，像是在努力平复内心的波澜，片刻后又猛地抬眸，那眼神里倔强的火焰再次熊熊燃起，毫不退缩地望着他。
她重新拿起酒壶，斟满一杯酒，动作干脆利落，随后抬头，一饮而尽，酒水顺着嘴角滑落，滴湿了她的领口。
一直默默关注着这边的徐悉，看着李佳这般模样，眼神里满是心疼。她忍不住回望她，轻声说道：“你不行我来，我酒量好。”
李佳轻轻地摇了摇头，脸上努力挤出一个安抚似的微笑，而后将那空酒杯潇洒地甩在崔尙漓面前的桌子上，清脆的响声在寂静中回荡，她的声音依然坚定：“好了吗？”
崔尙漓的回应却依旧冷酷，如同寒夜中呼啸而过的北风，只听他道：“继续。”
李佳满是困惑地凝视着崔尙漓，眉头紧锁，眼神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崔尙漓，我来此并非为了与你对饮，你这般行事，到底怎样才算合理？”
“呵…”崔尙漓轻声一笑，那笑声中却无半分笑意，只有无尽的冷意。
他微微仰头，似是在嘲笑这荒谬的局面，而后迈着沉稳而又带着压迫感的步伐，缓缓绕过酒桌。
他身上散发的气息如同一股寒冷的气流，让周围的空气都似乎为之凝结。他径直来到李佳面前，两人的距离瞬间拉近，他居高临下地盯着她，眼神如刀，仿佛要将她看穿。
“喝不喝？”他的声音低沉而冰冷，每个音节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在寂静的空间里回荡，震得人耳鼓生疼。
“崔总，我喝。”徐悉直接拿起红酒瓶，咕噜噜的喝了起来。
崔尙漓微微蹙眉，拿起一个小刀，往红酒瓶砸去。只见“哗啦”一声，红酒瓶伴随里面的红酒碎落在地，徐悉吓了一大跳，后腿一步，可还是避免不了。
她的脚踝被玻璃碎片划伤，一滴一滴血流在地上，与猩红的酒水融合在一起，显得很血腥。
“咚”一声，门被粗暴的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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