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林看着阿公阿婆这般可怜又悔恨的模样，心中五味杂陈。他的眉头依旧紧锁，脸上的表情十分复杂。
他咬了咬嘴唇，沉默了片刻，然后有些生气地说道：“你们当初怎么就那么固执，那么自私，从来不为我们考虑！现在知道错了，早干嘛去了！”
可话一出口，看到阿公阿婆那更加黯淡和绝望的眼神，他的心又软了下来。
华林叹了口气，语气缓和了一些，但仍带着几分无奈和埋怨：“我也不是铁石心肠，可你们让大哥受了那么多委屈，他能不能原谅你们还不知道呢。”
说完，他别过头去，眼眶也微微泛红，心里还在为过去的种种而感到委屈和愤怒，但又不忍心彻底不管阿公阿婆。
阿公的身子颤抖得更厉害了，他用干枯的手抹了把脸上的泪水，声音沙哑且带着深深的愧疚：“华林啊，都是我们的错，我们不该啊。你大哥那边，我们也不敢奢求他马上原谅我们，只要能让我们有个机会弥补，做什么都行。”
华林的脸涨得通红，眼睛里满是愤怒和委屈，他大声吼道：“弥补？你们怎么弥补？你们拿什么弥补？大哥因为你们在学校受了多少嘲笑，我又因为你们在夫家抬不起头！你们想过我们的感受吗？”
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着，双手紧紧握成拳头，仿佛在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这么多年，我们受的苦，遭的罪，是你们一句弥补就能解决的吗？”
阿公的声音带着哭腔，颤抖着说道：“我们后悔了，真的后悔了。华林啊，我们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可我们是真心知道错了。”
阿婆也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急切地说道：“孩子，哪怕给我们一个机会，让我们慢慢补偿，就算是做牛做马，我们也心甘情愿。”
华林的双眼通红，怒视着阿公阿婆，声音中充满了愤怒与嘲讽：“你们自己都混不下去了，你们口中的当牛做马就是继续来吸大哥的血？你们以为这样轻飘飘的话就能弥补过去的一切？你们太天真了！”
他喘着粗气，继续说道：“大哥辛辛苦苦打拼到现在容易吗？你们就想着来占便宜，来依靠他，你们有想过他的压力吗？”华林的手指紧紧攥着，骨节泛白。
“你们所谓的补偿，难道就是给大哥增添更多的负担？我告诉你们，没门！”他大声咆哮着，额头上的青筋暴起。
阿公身子一震，脸上满是痛苦与绝望，他嘴唇哆嗦着：“华林，我们不是这个意思，我们真的只是想赎罪，没想过给超英添麻烦。”
阿婆则是瘫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我们不是没脸没皮的人，是我们糊涂啊，可我们真的是想改过，想为孩子们做点什么。”
就在这时，庄超英回来了。
他一进门，看到屋内的混乱场景，眉头紧皱。
“这是怎么了？吵吵闹闹的。”庄超英的声音低沉而严肃。
华林转过头看向大哥，脸上的愤怒还未消散：“大哥，你回来得正好，他们还说要补偿，要当牛做马，我看就是想继续拖累你。”
庄超英沉默了片刻，目光缓缓移向阿公阿婆，眼神复杂，有愤怒，有怨恨，但似乎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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