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奶奶的为什么放我鸽子!!”
平静的天空被这一声呐喊划破长空,宁静被仓皇逃跑的鸟儿打破。
男生双手叉腰,还没打理的微分碎盖已经变成鸡窝碎盖。
“段廿庚你丫的抽什么风?”坐在椅子上的男生皱着眉头开口道,心里那点怒意被无限放大。
“你!放我!鸽子!”
“你不也放了?”灵白抽了抽嘴角,挂上一丝轻蔑。
“那是...那是我有事!”
“你有事我就不能有事了?”
“.......”
段廿庚不再开口,而是对灵白竖了个中指,然后慢悠悠回到座位上坐好。
上课铃声早就响起,班主任抱着资料姗姗来迟。
“怎么那么急呢....”她的口中不知在嘀咕些什么,班级里异常的安静,小声的嘀咕揽入同学们的耳中。她的额间渗出汗珠,手里不停整理着文件。
“今天,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手里的动作还没停下,断断续续的话语从她口中吐出,掺杂着急切的汗珠滴落在她的白色羽绒服上。
法妄从睡梦中醒来,看向身旁一直盯着自己的灵白,脑子瞬间清醒了一半。又看向讲台上手忙脚乱的班主任,目光又回到灵白那张脸上,用嘴型问了一句。
“怎么了?”
灵白洋溢着笑,唇动了动,学着法妄的样子,回应了唇语。
“没怎么,看看你。”
法妄不知怎么被激到了,也学着灵白前些天的样子,假正经地怼了句唇语。
“听课。”
他顺了法妄的意,憋着笑缓缓转过了头,望向讲台依旧在手忙脚乱的班主任。
“今天,有电视台,来采访啊。”又是断断续续几个字吐出,但这几个字,像是背负了一层浓厚的滤镜,把同学们压得连连叫喊着。
“啊?????”
“真的假的?!”
“我要上电视!!!”
“上电视?!”
忙得焦头烂额的班主任听到这连连惊呼,内心的烦躁烦越来越强烈,随着又一颗汗珠滴落,她开口呵斥道。
“安静!吵什么吵?真以为是让你们胡闹玩的?”
班里霎时间安静了下来,恢复了一开始的宁静,又像是一场派对散场的邂逅,静默如初,像从未有过开始一样。
班主任将那颗疯狂跳动的心脏安抚,紧皱的眉头被舒缓了下来,她正了正音腔,一本正经地说道。
“本次电视台采访是在几个班里抽取几个学生,询问学习状况以及心理情况和学成心得,总之就是学习方面和生活方面的问题。”
她吞咽了一下口水,抹了把脸上的汗,又徐徐开口道。
“被抽到的同学一定要谨慎回答,尽可能往好的方面去说,等十分钟就会公布名单,你们先自习,我去开个小会,一会来通知你们。”
话音刚落,班主任便马不停蹄地往办公室一路小跑过去,丝毫不拖泥带水。
后排的人都听得一愣一愣的,法妄也不例外,听得云里雾里。愣神之际,手指被什么东西触碰了一下,他扭头看去,灵白悄无声息推过来了一盒牛奶。
“今早买的,忘了给你。”他轻声说道,又挂起一抹笑来。
法妄还没从刚才的愣神中缓过来,盯着那盒牛奶发了一会愣,才回过神来去。
“哦哦谢谢。”他接过牛奶,习惯性地礼貌了一下。
但这让灵白不爽了,扯了扯嘴角,语气犀利地说。
“谢谢?”他扭着直勾勾地盯着法妄,虽然只是想戏弄一下他,但这演技着实爆棚了。
这把法妄整得有点不会了,脑子一转,“哦”了一声,便抓住了灵白的卫衣领,身子往他那边一靠,蜻蜓点水般,在他的唇上盖了个吻。
事后法妄还故意当着灵白的面舔了舔嘴唇,这把灵白又整得心痒痒,但又不敢做出什么,因为这是公共场合,而且还是在教室里。
显然他的担心是多余的,因为同学们都在讨论着电视台的事,但,有一个例外,段廿庚,目睹了这一切。
即便内心里生起无数个疑问,但他憋住了,没有在公众场合揭穿他们。
男生缓缓望向不远处的窗户,呆呆地盯着窗外那阵阵呼啸着的冷风,段廿庚好像在想着什么,入了神。保持了十几秒的表情,最后他眼神携起一丝错愕,便偏过头,不再关注窗外。
空了的牛奶盒被一根白里透着红的手指推到桌角,窗外凌乱的光冲破玻璃闯入了教室里。虽说挂起了大风,但天色却比以往的冬天都要好,不是乌云密布也不是晴空朗朗,朦朦胧胧的云慌乱地遮住了太阳,撒出了零零碎碎的光。
“喝这么快?”旁边灵白惊呼了一声,他的目光落在那空了的牛奶盒上,又静悄悄地转移到了法妄那张微微泛红的脸上。
“你捂热的?”他对上了灵白的视线,脸上的惊喜实在掩饰不住,疯狂往外冒,快要冲进灵白的怀里,献上一个大大的拥抱。
有了可以嘚瑟的底气,灵白勾起了嘴角,骄傲地“昂”了一声,又开口说着。
“想好要怎么感激我了吗,一个亲亲还是一个抱抱?”
没成想,法妄就是不惯着他,没好气地应声道。
“给你一巴掌。”
吃了瘪的灵白,更是上头。他用手抵着下巴撑在桌上,注视着法妄的那张脸,没有任何动作,用目光扫视着法妄的上上下下。
“干什么?”法妄察觉到了灵白的目光,皱着眉发出疑问。
他只觉得眼前这人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干,调戏完自己又漫无目的地盯着自己,虽说他们的关系只差一个名分的事,但他还是觉得莫名其妙。
“说了,想看看你。”语气里带着一丝泄气,说完便缓缓转过头,趴在了桌子上。
一时居然分不清,灵白是真心喜欢自己,还是为了成年之后的性欲,他觉得很矛盾。灵白确切说过,不是肉体碰撞上的喜欢,没有碰过自己,但,灵白也确实没有表达过自己的心意。
怀疑的种子一但种下,便就会生根发芽,生长成庞然大物。
眼神里的不安越来越浓郁,他望着灵白,有几缕调皮的光,悄悄撒落在灵白那根根发丝上,闪烁着亮光,法妄却越觉得不安。
思索间,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他那荒谬的胡思乱想,他轻轻拍了拍灵白的肩膀,凑到他耳边说道。
”哥,老师来了。”
趴着的男生好像真的很困,明明只趴下了两分钟,他却沉沉入睡,而被法妄轻声呼唤他居然马上清醒了过来,歪着头看着法妄。
法妄也趴在灵白的桌子旁,面对着他,而经灵白这一扭头,他们的唇只两厘米的空隙,快要触上。
“好。”他勾起一抹温柔的笑,仿佛法妄刚才的怀疑与猜忌都不属于同一个人。
画面好像停滞了几秒,秒针也被按下慢放键,灵白的一举一动被一帧一帧地慢放在自己眼前,直到眼前的人坐直了身子,法妄才愣神地起了身。
注意力再次投放到班主任身上,她好像比刚才还要慌张,手里篡着名单好像在手机上不停地确认核对着什么。
“为什么也选中了他?!”她眼里的不安暴露在同学们面前,尽管已经压低了嗓音,也一样被同学们捕捉,也成功勾起了他们的好奇心。
她拾起那颗惶恐不安的心,抬眸间,眼神里泄露出的慌乱无法藏匿,只见她的唇动了动开始念手上的名单。
“刘海燕,苏暮理,兰奕......”
一连串的名字过去,法妄本以为能逃过一劫的时候,听到了一个令他心脏疯狂跳动的名字。
“王永先,灵白...”她突然的停顿使法妄那可本就躁动不安的心跳动得愈发强烈,还有最后一个名字,法妄在心里默默祈祷地说着不可能。
“法妄。”班主任最后泄了气似的,终于开了口,在这个名字脱口而出的那一刻,班里的同学们眼里闪过一丝不可置信,随后不停地发出阵阵诧异声。
“让电视台去采访一个哑巴?还是一个精神病?!”
“玩呢?!”
“那疯哑巴不得一上镜就被电视台劝退了...”
“好刺激。”
“很想看看哑巴的表现,不知道会不会很好笑。”
“能让他入名单都不错了还指望他能上镜呢?”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尽讲什么大实话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噗呲,不是兄弟,你要笑死谁。”
目睹班里此起彼伏的变化的法妄,脸色不禁黑了一圈,他也不好出声阻止什么,毕竟都是实话。
他只能默默忍受着像潮水般不断涌来,不断抨击他内心的讥讽,他总觉得,本来已经够糟了,再糟点也没所谓了。
如果他受够了,就跳楼死了,一了百了。
但现在不一样了,灵白还在。
“闭嘴!”身边的人目光充斥着怒火,脖子上的青筋好像因为忍耐而憋得暴起,在他的声音从喉咙嘶吼出的那一刻,法妄的脑海里闪过一个熟悉的画面。
画面里,男生表面虽没有现在这般愤怒,但眼神里的杀意能证明一切,他依稀想起那天在泪中看见的笑,温柔的笑。
他从回忆中拉回思绪,望向了灵白那放在桌上紧握的拳头,也已经青筋暴起。他伸手去安抚了那篡紧的拳头,在触到的一瞬间,那个拳头随着法妄的到来,而松缓开来。
法妄脸上的苦笑因为灵白的伸出的援手,而渐渐化成一滩红晕,在本就泛红的脸颊上逐渐化开。
“你给我听清楚了法妄。”班主任的音量突然加大,打破了这层红晕的叠升。
“别再给我整出什么幺蛾子,这次关乎着学校的荣誉,你不为你自己着想也要为学校着想,每个人的采访都极为重要,我不希望在你身上出现差错。”
这一本正经的批评让法妄有点不知所措,只好顺着班主任点了点头,缓过来后,法妄才意识到自己反应有多迟钝。
明明自己没有犯过错,只是因为生了病就要这样被评头论足地一通说教,搞歧视么?
“你在搞针对吗?”还没等法妄捋直思绪,身边的人率先发话了。
“我在提醒法妄同学呢,毕竟是咱们这边的特殊人员,没有针对这一说哦。”简直翻脸比翻书还快,不知廉耻。
灵白好像还有什么话要讲,却被班主任一通所谓的“规则”憋了回去。
“还有半节课,下一节课就是电视台采访,都注意点别乱说话,要记得给老师说好的。个别同学就不点了,你们自己心里有数,别添乱。”
话音刚落,她就迈着小碎步走出教室,不难猜,又是去开会了。
最后一排的角落靠着窗,两个男生依偎在一起,光再次透过窗玻璃,折射到他们身上,为暧昧的氛围覆上一层朦胧。
“哥,一会我要开口吗?”他抓了抓自己的卫衣领,眼里好像闪烁着不安,声音也在微微颤抖。
旁边的男生见状,伸手去握住了法妄那像冰一样的手,手上传来的阵阵暖意让法妄有点措手不及。
“你不冷吗快撒开。”他着急忙慌地想把这只手从自己手上拿开,他害怕灵白受凉。但怎么推搡那只手,他还是不屑一顾地坚守着自己的想法,法妄低着头掰弄着那只温暖的手,头顶上飘下一句话。
“我不冷。”
寻着声音抬头看去,是一抹淡淡的笑。只见那双唇又动了动。
“采访的时候,你尽管说,后面有我,我帮你摆平。”洁简的话里掺杂着温柔与宠爱,灵白的眼角弯了弯,顺着弧度弯得恰到好处。在法妄愣神迷茫之际,他抽出一只手,抚上法妄的脸庞。
那只手还是暖的,贴上的一瞬间,法妄闻到了一股清香,那是不属于科技产品的味道,或许是,体香。
指尖触在法妄的左眼下,好像在蹂躏那颗看着楚楚可怜的痣。
”好了...我不紧张了。”他红着脸说道,不知是气温的原因,还是因为什么,那片红越来越浓艳。
“我睡一会...下课了喊我。”法妄撒开那只手,捂着脸便扭头趴下了,灵白的余光还是捕捉到了那张红透的脸,宠溺地笑了笑,便趴在了他身边。
光再次穿透玻璃,映射在他们的卫衣上,爬上他们的发丝,在正午来临之前为美好的清晨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树影也悄悄攀爬到那只细长白皙的手背上,将时间一点一点推移。
手背上的青筋动了动,微微曲起的关节泛着红,白皙的皮肤透着红晕清晰可见,光的艳丽越来越缥缈,逐渐化成暖色,树影也寥无踪迹。
“小妄,起来了。”
有只手轻轻拍了拍法妄的后背,声音很轻,但他还是醒了,寻着声音探去,看见了那张温柔的脸。
他其实本来并不困的,睡觉只是躲避羞耻的幌子,谁能料到真的睡着了,而且稀奇的是,这一觉他没有做梦。
愣了愣神,后脖子领被灵白揪住,在法妄的一脸懵逼中,灵白把他提了起来。
更羞耻了。
他只好耸耸肩,示意灵白松手,好在灵白很识相,乖乖放开了手,就这样他们一前一后走出了教室。
——
室外的操场上,人群拥挤,可能是因为电视台的稀奇,被勾起好奇心而聚集于此。
人群的夹缝中,好像漏出了几个黑色的身影,不难猜,应该就是电视台工作人员了。
法妄被拉着走到操场边缘上,他见了这仗势,隐隐有点不寒而栗了。他平时很少去人多的地方,显然现在的场景多少让法妄有点不适了。
拉着的人突然顿在了原地,灵白回过头看向法妄,低着的头缓缓抬起,他们对上了视线,而法妄的眼里却闪烁着不安。
“怎么了?”眼前的人将身子凑近了些,脸上写满了担忧。
身边还有行人陆陆续续地擦肩而过,每一个路过的人身上的味道都各不相同,每每路过,空气中的气味就会更变,在这冷冽的气温里,显得那么毛骨悚然。
他眼里的不安越来越浓郁,灵白终于意识到哪里不对,牵着他往操场旁的凉亭那走。
“不习惯?”他把身前的人推到长椅边坐下,轻轻地拍了拍法妄的肩。
给法妄做好心里建设之后,担心的石头终于落地,散成无数只蓝蝶,再消失于人群之中。
无关紧要的人已经被疏散开来,大部分学生已经陆续回到教室上课,只有少部分是劳动课。
几台黑色的机器坐落在宽广的操场中央,选中采访的学生排列在机器前方,在摄像头面前,很明显谁也不敢怠慢。
啤酒肚的校长迎合着笑脸,走上前与电视台工作人员握了手,边握手还边用眼神给学生们打辅助。
机器正式开机,校长在临走前对着镜头,学生们,竖了一个大拇指,样子滑稽可笑。
不知是巧合还是预谋,法妄跟灵白竟是第一组接受采访的组合。
架着机器的工作人员突然缓慢靠近,黑色突兀地让人发慌,像是许多汗水汇集而成的庞然大物,焦虑不安。
话筒被递到了灵白手里,采访也才算正式开始。
“请问同学,你觉得你的学习压力大吗?老师的教导方法可否有误?“
站在他们对面的,是一个女工作人员,类似于记者,盘着丸子头,西服衬得她气质愈加不凡。
“压力,倒是没有。”
站在边上的班主任已经慌得汗流浃背,她很怕被说漏嘴什么,但又不能上前阻止。
“但,我认为,我们的班主任,教导方法有问题。”
女记者闻声脸上挂起了一丝难以掩饰的兴趣。
“能否展开来说说?”
“为人师表,却滥用职权,损毁学生私人物品,私自开补习班,对学生实施语言暴力,以及行为暴力。”
在场的人除了法妄,脸上毫不例外地展现了震惊的一面,而班主任咬牙切齿,在后头敢怒不敢言。
“请问是已经有了足够的证据,才会让你这么泰然自若地将罪行揭露吗?”
只见男生轻笑了一声,将视线转移到了记者后方班主任的脸上,班主任的脸已经黑了一圈又一圈,如果不是灵白的势力,她早就冲上前将灵白撕碎。
“我在暗处让管家收集到了足够的证据,够她喝几壶的了。”
班主任人品确实如此,在某些不知情的角落,她砸过班里学生不下十部手机,以及缴纳课外补习费,暴力行为也不用多说,法妄就是最典型的案例。
女记者见状,也没有再多纠论这件事,而是另取了一个话筒,递到了法妄眼前。
男生刚要接过话筒,灵白毫不犹豫把自己手里的话筒塞到了法妄怀里,法妄又喜又惊,一时不知该要摆出什么样的表情。
“嗯....好。”女记者收回了刚递出去的话筒,便开始对法妄进行采访。
“请问你觉得你有什么学习压力和心理障碍吗?”
此话一出,除灵白和采访人员外,其余人全都惊出一身冷汗,因为在他们的印象中,法妄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哑巴,这是要把学校的前途往悬崖边上推啊。
更令他们意想不到的是,那握着话筒的男生,将低垂的头颅缓缓抬起,眼里居然闪过一丝轻蔑。
一个对他们而言非常陌生的声音珊珊响起。
“没有。”
简短的两个字,足以将那刻板印象群体彻底击垮,闷闷的少年嗓音在这一刻显得多么突兀。
“那你是以什么样的学习成绩以及学习态度来证实这一点呢?”
眼看女记者步步紧逼,可法妄依旧没有漏出任何破绽,他深深注视了一眼女记者,再将眼神转移到了灵白的脸上。
“他。”他将头扭了回来,再一次注视着女记者的眼睛,她被法妄这一阵阴冷的眼神盯得心里发毛,表情上又不敢有任何变化。
“他?他怎么了?”女记者愣了愣,将话接了下去。
法妄却没再理会她,又把眼神移步到了灵白那张脸上,灵白瞬间读懂了法妄的意思,靠近一步轻手握住了法妄那只拿着话筒的手,推到自己下巴处。
“我是他同桌皆好兄弟,我成绩还算不错,最近我一直在带他补习功课,所以这一点也是毫无疑问的没问题。”
说完他还不忘对镜头漏出一个温柔又挑衅的笑。
可那握着法妄的手却迟迟没有松开,法妄低头瞟了一眼,怕自己乱想又将眼神收回到女记者脸上。
“那你觉得你跟班级同学的关系怎么样,是否存在校园霸凌行为?”女记者看着法妄严肃地问道。
听到这句话,他脸上的表情彻底僵住了,吞咽的动作不断在重复,眼神里都快要拧出汗水。
身旁的男生发现了法妄的小动作,便又靠近话筒,轻声说道。
“他只跟我关系好,再不济也只有我欺负他,别人不敢动我的东西。”
话音落下,他勾起嘴角,漏出一抹淡淡的笑。
众人诧异,只有法妄依旧在愣神和惊喜之中徘徊,对于法妄来说,这句话太撩人了。
“啊...这样啊...咳咳嗯。我们继续步入主题吧!”女记者尴尬而又不失礼貌地笑了笑,又开始下一波的“口舌之争”。
对法妄,灵白两人的采访持续了将近二十分钟,好像本次重心落在了他们两人身上了似的。
“好了,这次对你们的采访该收尾了,自我介绍一下吧!我们节目需要。”
话筒仍然紧握在法妄手里,他将身子正了正,闷闷的少年嗓音再次响起。
“法妄。”
说完,他便将话筒往灵白那边凑了凑,男生也十分配合地低了低头,含着笑,说道。
“灵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