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漫天的纸钱和白幡下,出殡下葬的日子到了。
劳累了一天,宫青商回到商宫里面喝着今日份的汤药。
宫紫商就在一旁看着他把药喝完。
“今天看见宫尚角,他看起来真的浑身都不一样了。”
“唉?明明人也没变化,就是感觉他越来越像他父亲了。”
宫青商喝完药拿着手帕擦了擦嘴,“尚角如今也是角宫之主了,况且还有弟弟和娘亲要照顾,不得不变得成熟。”
宫紫商递过去一个蜜饯,感慨了一句,“从前就是死鱼脸,现在更是冰块脸了。”
“倒是宫朗角,今天哭的那么凄惨,不知道以后会不会变得和他哥哥一样。”
宫青商接过蜜饯放进嘴里含住,酸酸甜甜的味道慢慢冲淡了药汁的苦涩。
他眯了眯眼睛微微笑了笑,“以后的事情谁说得准呢。”
他现在更关注自家姐姐的事情。
“宫流商这两天有为难你吗?”
事实证明他之前派去两个婆子的行为很正确,不然姐姐就要被指使着做些脏活累活了。
看着宫紫商一脸为难却又不肯说出实情的模样,宫青商就知道答案了。
“姐姐……”已经劝过很多次了,可是当事人想不明白,别人怎么劝都没办法。
宫青商只能安慰说道,“姐姐还是对自己好些吧,与其把精力放在不关心你的人身上,姐姐不妨多去做些自己喜欢做的事。”
宫紫商嘿嘿一笑,看着自家弟弟,忍不住伸出手捏了捏他的脸,“好了,人小鬼大的,你就放心好了。”
“行了,你也累了一天了,我就不打扰你了,你好好休息吧。”
说完拿着空掉的药碗离开了。
宫青商笑着无奈地摇摇头。
置于休息,这是不可能的。
宫流商残疾后商宫的一应事务就由他这个唯一的儿子来打理了。
宫紫商倒是想帮弟弟分担一些,让他不要这么劳累。
但是却被宫流商喝退,说她一个女儿家不需要插手。
商宫负责宫门的兵器铸造,原材料的库存和购入,还有多余的兵器的卖出都需要宫青商仔细确认。
除了主要的事务,还有商宫的侍卫侍女还有主人家的内务需要打理。
宫青商毕竟不是真正年纪一十又二的少年,对这些事情还算得心应手。
眼睛扫到商宫的一处胭脂水粉的支出,宫青商眼神停了下来。
宫流商院子里面的胭脂水粉,能够用的也就只有那位妾室。
他对刚死了正妻就纳妾的宫流商没有好感。
但对这位妾室却没什么恶意,前提是对方安安分分地不要舞到他和姐姐的面前来。
这道支出和平常相比,意外地少了许多。
宫青商看了两眼,还是没有放在心上。
小人物罢了,不值得他花心力在上面。
倒是宫流商院子里面多出来的瓷器花瓶的支出让他多看了两眼。
他这位父亲自从残疾之后,就在房间里面摔砸了不少东西。
这些可都是钱啊,他不心疼,宫青商看着就心疼。
被摔碎的每一个瓷碗瓷碟可都能拿去换好几份造武器的原材料啊。
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是吧?
宫青商沉着一张脸吩咐底下人以后把宫流商院子里面的瓷器都换成木制的。
不是喜欢砸吗?砸去吧,能把木碗砸碎那也算他的本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