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时间的推移,恍惚间,月考悄然来临。
聂小北被分在第一考场,而这个第一考场恰好是高三一班。
聂小北吹垂丧着个头,忧心忡忡的踏进这个考场。她知道,这次考试有多重要。
“小北,加油!”她转过身,路名澈正冲她打气。考完后你等我。她点了点头。
此时她似乎觉得,这场考试更重要了。
不光如此,从小到大,她都把每一次考试当做高考对待。无论何时何地,都是如此。
只有她自己知道,这些考试意味着什么。所以平时学习中她不敢,也不能懈怠。
她回应了声,点了点头。然后忐忑不安的跨进教室里的门,那一秒,她也只能想想路名澈对她说的,加油,你也可以。
考了三天。
前两天聂小北状态也还不错,每次考完面对路名澈时也不是很悲观。
可一般不出意外的话是要出意外的。
那天下午,天色被一大团灰蒙蒙的雾所笼罩着,大雾四起,秋风起意。这寒冷的雾气仿佛就是为她而准备的。聂小北从小身子弱,最容易感冒发烧了。
“阿嚏——”聂小北打了个喷嚏。手脚不自觉抖动起来,又红又烫,宛如烫手的山芋。
该死!这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这不相当于给她斩断了希望了嘛。
每个科目考试后都得回到班里,聂小北还没从一班出去,江逸明他们就先回来了,她抬头望了一眼,众人之中偏偏没有他。
她力不从心的收拾好书包,准备离开。
这时高三1班的人基本上都来了,路名澈是被叫去开会了。
身旁传来几个男生的声音“看到没,这就是咱明澈哥看上的小学妹。”
“你还别说,长得还挺独特,难怪明澈哥会看上,换做我,我早表白去了。”
…一时间的小喧哗,聂小北回头瞟了一眼,是那令人作呕的眼神和嘴,他们每一个眼神,说出来的每一句话,都恨不得让人想暴揍他们一顿
某人嘴角一抹不善的笑容“原来我们学生会主席竟然早恋了。”
陆川巴不得他从那个位置上滚下来。
聂小北无心去管那么多了,若是平常,她会解释一二,可她没这个功夫了,只能踉踉跄跄的走过去。突然脚下一阵绊倒,江逸明瞬间扶住她。狠狠瞪了某个女生一眼。
此人叫白莲,她父母取名时说白莲是象征着纯洁,濯清涟而不妖。
然而事实却是她很妖,总喜欢假装烂好人,受害者,然后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
“小学妹,我扶你回班上。”
高二5班迟迟不见聂小北,直到江逸明送她回去。
“谢谢你。江同学。”聂小北声音软绵绵的。
“你知道我的名字?呀,区区小事,何足挂齿,你是路名澈的朋友,自然也是我朋友。拜拜咯。”江逸明像个傻子一笑笑着,憨憨的,又很可爱。
苏曦扶着她,触碰她的手是才发觉不对劲。
“你发烧了。我扶你回位置上,我去找老师。”
在整个班级里就和苏曦关系好。苏曦不觉得聂小北的性格很无趣,而聂小北也不觉得苏曦的活泼多余,所以他们就是铁闺蜜。
医务室里,聂小北一听到要苏输液,立刻否决,她不想输液,这样的话明天最后一场考试就不能考了,她不能缺考,她宁愿发烧也要去考试。
她只是吃了几颗退烧药,然后第二天穿得厚厚的就走了,就连她父母也不知道。在她临走前杨静说“这是最后一科了,希望你好好考。”
最后一科是英语,是让聂小北最为头疼的英语。
那天,听力部分明明是英语,她却听成了鹦语。因为退去的红热再次上升,她的意识是模糊的。
之后选择题部分,她似睡非睡的做完了,准确的说是懵完了,作文也只是寥寥几个字。
她写着写着,仿佛看到了眼前的两个字,绝望。这两个字萦绕在她耳边来回折磨着她的思想,她的精神,她的心灵,她的灵魂。
考完后的时间里,不用上课,自由活动,路明澈想问问她考完后的感受,可来到5班,空无一人。
就连平常总是利用休息时间学习的她也不在。
她会在哪呢。
他满学校的去找她,即使大雾四起,寒风凌冽。
医务室里,苏曦和正在打吊针的聂小北。“你傻不傻啊,北北,是身体重要还是考试重要啊,下次不许这么做了。”而她只是轻描淡写的回了个嗯,面部表情似乎有些沧桑。
“药水完了,苏曦,送我去车站吧”
路明澈把整座学校找了一遍,好不容易才找到这里。
却看见她已经和苏曦远远的走了。
他缓缓转身,慢慢的走,回到班里,趴下就睡。他不明白,她怎么突然走了也不吱一声。
聂小北心不在焉的回到家,什么不说 ,吃饭时也只是敷衍的回了几句。
她躺在床上,泪崩了“原来是我自以为是了,以为只要愿意,就可以成为朋友,现在我才明白,你和他在一起是拖累他,是害他啊,聂小北啊聂小北,你就是活该。活该抑郁,活该总是考不好,活该被骂,被妈妈责怪。”
聂小北,你还会和他坦坦荡荡来往吗?
而路明澈当晚也是翻来覆去睡不着,脑海里满是今天她把他远远抛在后面的场景。
她怎么了?他想知道,她有这个资格吗?她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