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仑轻轻挥手,一小片槐树叶朝文潇飞了过去。
离仑“你敢看吗?”
槐树叶落在文潇手心里。
文潇抬头时,眼前已是一片汹涌的大海。
一个白衣身影正和黑衣离仑对峙。
那人正是赵婉儿。
离仑看到了站在匆匆赶来到了礁石旁边的文潇,狞笑了笑,冲着她晃动拨浪鼓。
文潇被声波击倒在地,昏了过去。
离仑继续挥舞拨浪鼓,他身后飞舞起一群槐树叶,朝赵婉儿攻击而去。
眼看槐树叶将要冲到赵婉儿面前时,一圈铃铛突然旋转着出现在了赵婉儿脸前。
槐树叶冲击在伞面上,四散而开。
伞面合拢后,露出了赵远舟的面容,他的嘴角带着轻蔑的微笑。
赵远舟一袭红衣,抬手念咒。
赵远舟(朱厌)“定!”
红光从赵远舟指尖迸发,朝离仑铺天盖地吞噬而去。
离仑用力甩动拨浪鼓,阵阵声波由鼓面激荡而出,与那红光相撞,形成巨大的震荡。
一时间,海面掀起巨浪,山崩地裂。
赵远舟和离仑被震得同时口吐鲜血。
赵婉儿手持短箫吹奏。
柔和的光芒自赵婉儿手中短箫上发出,幻化成旋转的光圈,朝离仑飞去。
光圈当中交错着白色的小篆文字。
光芒浑厚的力量将他困在原地,他只能看着光圈将他的手腕脚腕锁住。
随着箫声,一串金色小篆字体变成一个硕大的光环,笼罩在离仑头顶,向下荡出一圈圈金光。
金光将离仑吞没,瞬间消失不见。
一片槐树叶自光芒中飘出来,无力地跌落在地。
一只红色衣袖的手伸过来,捡起了槐树叶,握在掌心。
赵远舟回头问赵婉儿
赵远舟(朱厌)“他会接受什么惩罚?”
赵婉儿“会被封印于诞生之地,日日忏悔。”
赵远舟(朱厌)“那对向往自由的他来说,可能比魂飞魄散更加难受。”
赵婉儿“不舍得?”
赵婉儿“我差点忘了,他是你的朋友。”
赵婉儿转身离开。
突然,周围吹来强风,她有些睁不开眼。
她抬头便看见海平面上一轮巨大的红月已然如一只血色眼球,此时正与她对视着。
赵婉儿突然意识到什么,瞬间回过头……
一把石刃破空飞来,径直刺入了她的胸口。
眼前的赵远舟红衣飘荡,戾气从四面八方汇聚起来。
赵远舟抬起的手还没有放下,嘴角的微笑也没有放下。
唯独他猩红的眼睛,空洞无神……
赵婉儿跌跌撞撞地扶住了巨大的礁石,胸口插着一根尖锐的石头。
她跪倒在浅滩沙地,抬起手摸向额间,额间光芒涌动,手心里出现两尾一起纠缠的白光。
赵婉儿声音虚弱。
赵婉儿“去……找她……”
两尾白光随即飞快地离开。
……
文潇手心的槐树叶渐渐消失了。
文潇抬起眼,不可置信地看着金塔里失控的赵远舟。
她想起了赵远舟那个落寞忧伤的神情。
赵远舟(朱厌)“但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做了不好的事,无法原谅我,你会怎么办?”
他口中无法原谅的事,是他杀了师父吗?
卓翼宸“如果是赵远舟杀了文潇师父,你为什么之前不说。”
离仑阴笑道:
离仑“这么简单的让你们知道真相,那还有什么意思。”
乘黄告诉过他白泽令的秘密。
想要毁掉白泽令很难,需要天地至盛的戾气。
赵远舟身上的戾气还不够,只有当血月出现,极阴极煞,天地戾气最为强盛时,聚集在赵远舟身上的戾气才够。
若是白泽令一分为二,分别寄附在两人身上,那就必须让拥有白泽令的两人心意相通。
只有彼此心神相交,才可以将白泽令重新合并,合并后才能将其毁掉。
他不会让文潇太早记恨赵远舟,那样再也无法与他心意相通了,白泽令也就永远无法合并,离仑永远都无法毁掉它了。
现在这个时机,刚刚好。
白泽令已经毁了,他们又正彼此心意想通,这时才知道真相,该是多么无措。
有多信任就有多痛苦,有多爱就有多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