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除了一成不变的升旗仪式,还宣布了一个骇人听闻的消息,周三月考。
蔚莱没睡饱,恹恹欲睡地听着周围不断的哀叹声,灰太狼用麦克风喊了一嗓子:“安静,哪个班再吵待会给我留下。”
瞬时,台下鸦默雀静。
灰太狼站在上面,满意地点点头。
蔚莱看了眼前面和后面,确定没有值日生在附近视奸后,抱着膝盖蹲在地上补觉。
太困了。
早知道就不答应沸羊羊的单挑了。
凌晨风声渐冷,少年燃烧热血,越战越勇,从十一点二十三一直单挑到四点十六,蔚莱受不住眼皮誓死的抗议,收回放大招的手。
至此,沸羊羊终于赢了,她也终于可以睡了。
“起来,值日生来了。”
球胜狼小声催促的声音从头上落下,蔚莱啧了声,不情不愿站起身。
妈的,都没一分钟又来了。
队列是按升高排的,蔚莱不是在最后面,还有两个人替她挡着。
沸羊羊站在球胜狼前面,见蔚莱一脸萎靡不振,顶着两个黑眼圈嘲笑她。
蔚莱抱臂,凭空生出一个支撑点:“去死。”
回到教室的第一刻,蔚莱倒桌就睡。
即便天气里有入秋的迹象,班上还是有小部分男生身上臭烘烘了。
蔚莱抽了抽鼻子,把头埋在胳膊肘里。
睡意被缓慢放大,因上楼而紊乱的呼吸平复下来。
突然,沸羊羊猛烈拍击平静的桌子,语气里带着恶作的笑意:“起来起来起来起来重睡!”
球胜狼微微偏头,蔚莱依旧趴着毫无反应,沸羊羊还在嬉皮笑脸地喊。
默默地,球胜狼把桌子往右边移了一点。
沸羊羊的反应没有蔚莱快。
当他反应过来转身跑时蔚莱已经拎着他的领子把人压在椅子上打了,沸羊羊用手挡着脸,另一只手拽着他的同桌:“嗷嗷嗷!打人不打脸!同桌help me!”
蔚莱扯着嘴角冷笑一声,用打皱了的书本完成最后重创一击:“我只打狗。”
把书本丢回沸羊羊的桌面上,两人大眼瞪小眼,沸羊羊欲想伸手去拿桌面上的书,蔚莱瞪他,沸羊羊又抽回手。
沸羊羊眼珠子灵活地转动,假装去拿书,不出意料,蔚莱果然瞪他。
沸羊羊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手在空中伸伸缩缩,笑容愈发抽象:“诶,诶,诶,诶你猜我要不要拿?”
蔚莱抿嘴,没有感情地笑笑,往他头上挥了一巴掌:“好自为之,不然我捶死你。”
蔚莱刚重新坐下,沸羊羊扭着肩膀阴阳怪气,下嘴唇都歪边了:“哟哟哟,耗子~尾子~”
蔚莱趴桌无语,无计可施地抬头,转向球胜狼的方向:“你快管管他,我的耳朵被他侮辱了。”
球胜狼一目十行地浏览英文阅读,在第一个空上写下B:“你老公。”
蔚莱夸张地把嘴张大,觉也不睡了,中指抵着太阳穴不可置信地摇摇头:“Where is Old慢?我要找Old慢申诉!我的人生有了污点!!”
沸羊羊笑乐呵:“我们胜哥终于不是山顶洞人了。”
球胜狼嘴角一抽:“……”
直到后面也有来告诉沸羊羊,外面有人找他,这场闹哄哄的乱局终于可以停止。
距离上课还有五六分钟,蔚莱决定再眯一会儿。
其中沸羊羊回来过一次,从书包里窸窸窣窣地不知道捣鼓什么,蔚莱不爽地抬起头,刚好看见沸羊羊从书包里拎出一大袋零食。
在学校里看什么零食都如宝藏珍贵,蔚莱眼亮了:“我也要!”
沸羊羊随便从袋子里抽出一包脆脆虾丢给她,然后脚步匆匆地朝门外走去,甚至急不可耐地小跑。
蔚莱心满意足地把讨来的零食塞进抽屉,直到铃声响起,蔚莱抵在椅背上,莫名朝后门看了一眼。
沸羊羊谈恋爱了?
蔚莱将走廊扫视了一遍,窗外人影并不稀疏,没有看见沸羊羊的身影,估计是不在这层楼里。
学生间本就流行三五成群,在廊道里谈笑风云,逛一大圈去目的地遇见某个心尖上的人,或者拉着朋友去到不巧的楼层,在某个班门口,静静窥视。
第一节是灰太狼的语文课,沸羊羊从楼下急急忙忙地跑上来,还是避免不了在门口和灰太狼撞见。
灰太狼穿着正装,教材夹在腋下,倚着门框吹了个口哨,笑着做了个请的手势:“大排面啊沸羊羊,要我亲自请才肯进教室。”
教室笑声哄然,沸羊羊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纯澈的笑意无邪。灰太狼轻笑一声,没有深究,做了个催促的手势。
“嘿嘿,谢谢老师。”
沸羊羊马不停蹄地赶回自己位子,在塞得乱七八糟的抽屉里寻找藏匿的语文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