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

我的微信好友列表里，一个小红点格外刺眼。

　　我看了眼，是赵柠给我发的消息。

　　Lemon：徐鹤徐鹤，今天周六了，明天就是聚会，你去不去呀？

　　指尖在屏幕前停留许久，我在思索如何回答。若是换一个人的话我可能都不会搭理，但是现在赵柠算是我朋友。

　　应该……算是吧？

　　说实话，我害怕一切可能存在的变数，来打破我和赵柠这份勉强维持的友谊……现在我们是同桌，可是下次选座位的话呢？

　　“你和大家好好玩吧，我就不去了。”我想了半天，还是拒绝了。毕竟那么多人里面，我也只和她熟一些……

　　哦，还有蒋翊。

　　刚一想到蒋翊，他就奇迹般给我发来了消息：“徐鹤，明天去聚会吗？”

　　我木然地回过两个字：“不去。”

　　下一秒，一个视频通话就弹了出来。起初我没在意，以为是语音通话就给接通了。

　　结果入目就是蒋翊的大脸……不过说实话，就是这样怼着脸，他也依旧很帅……

　　那边的他似乎是刚洗完澡，头发还在往下滴着水，顺着硬朗的面部线条滑落，皮肤上还飘着一层薄红。

　　我似乎能想象到水珠滑到他锁骨上的模样——那处精致曾在我眼前明晃晃地摆着。

　　他挑了下眉：“是太难看还是太好看？”

　　我瞬间意识到自己脸上应该是有了不该有的表情，一时间有些尴尬，直接把手指按在了摄像头上挡住。

　　我听见手机音孔里传来他几声低笑：“好了逗你的。说正事，为什么不去啊？”

　　“……”我沉默了，应该说什么好？

　　蒋翊正拿洁白的毛巾擦着头发，把手机撑在桌子上，镜头拉远了一些——他没穿上衣，就腰间松垮系了条浴巾。

　　“……”我瞬间感觉面部充血，他的身体带着少年的青涩和一点正往成熟发展的轮廓，视觉冲击比上次在厕所里看到的还要强烈。

　　这时候蒋翊的脸又凑上屏幕了：“怎么不说话？我卡住了吗？”

　　他伸出骨节分明的手对着我晃了晃。

　　我闭上眼，深吸了口气：“……没有。没卡。”

　　“……我去。”

　　他的脸上瞬间露出笑容：“真的……”

　　“哔——”我果断挂了视频，随手把手机扔在一旁，面朝天躺着。

　　我怎么会答应他呢？去了聚会就要面对全班五十多个人，可又不熟……那到时候岂不是很尴尬？

　　我锤了锤脑袋，刚才真的是，我真的只是脑子一热就答应下来，根本没有考虑后果。

　　这太不像我了。

　　好像我每次遇到蒋翊，都会变得奇奇怪怪，即便是我在心底呐喊那样的我不是自己，可是……

　　我用什么证据来说服自己呢？

　　徐鹤，你真傻。

　　手机一响，是蒋翊给我发过来的地址和时间，他说，一定要早点去。

　　我删掉了想要发出去的“要不我还是算了去吧”，转而问道他什么时候去。

　　“第一。”

　　呼吸不自觉地变重了一些，我脑海里浮现出少年对我笑的模样，阳光、耀眼。

　　“所以我想，看到你是第二个。”

　　“怎么样，徐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