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药喝了”任辛命令的口吻。
李同光乖巧点头,起身想要接过药碗,“我自己来。”
他没料到胸口的伤就像是骨肉被粉碎一般撕扯着他,只听他嘶的一声,差点没接住玉碗。
“自作自受”,任辛拿过碗,舀了药递到李同光的嘴边。
李同光二十又二,跟安国的很多男子不一样,一头乌黑却有些自然卷的头发,浓眉大眼,鼻梁俊挺,嘴唇有些薄,像是涂了蜜一样的,总是亮晶晶的。怪不得招女娘喜欢。
明明是在责怪他,可李同光嘴角泛起笑意,“谢谢师父。”
喝完药,任辛问,“伤口怎么养了?”
怕任辛担心,李同光笑着,“没什么大碍。”
琉璃着急的,“任左使,” 然后又觉不妥改口,“任姑娘,侯爷从受伤以来坚决不肯医治,怕是伤口已经感染化脓了,您给他看看吧。”
任辛恼道,“把衣服解开。”
李同光十分听从,只是他动作吃力。
任辛看了看琉璃,“帮帮他。”
衣服解开的瞬间,任辛的眉头紧紧皱着,青云剑刺的地方深深的血口,新旧交杂的血痂,还有些流脓,再加上刚刚动作过大,又裂了口子,血顺着衣衫淌了下来。
任辛拿出一瓶药,坐在床榻前小心的给李同光上药。
夜已深,李同光屏退了琉璃。
夜光盈盈,师父的脸庞近在咫尺,她给他的伤口轻轻呼气的样子就像一只蝴蝶在他的心尖煽动翅膀,轻而易举的就牵引着他的心跳。
似乎察觉到李同光的异常,任辛严色道,“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不要拿身体当儿戏。这一次算我心软,下次你还这样,我不会再回来,只会让你自生自灭。”
就这样过了数日,李同光身子硬朗又是练家子,好的很快。可是李同光担心的就是他身子一好恐怕师父也要离开了。
他多次派人去找宁远舟的尸骨,后来在关外的一处死人堆里认出来,他无意看到机关蝶残存的碎片。
李同光带着任辛一起去火化宁远舟的尸骨,找了一方清净埋了,也算了了师父的一桩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