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家室内大厅宽敞明亮,高挑的天花板上悬挂着华丽的水晶吊灯,照亮了整个空间。地面铺设着名贵的进口大理石地板,中央摆放着一组古典风格的大理石雕塑。墙壁上悬挂着名家的油画和艺术品。
唐煜珩正闲适的坐在沙发上玩手机。
唐母坐在沙发上心不在焉地吃着水果,时不时抬头向门口看。
“都这么晚了,还不回来。”唐母担忧道。
“夫人,别担心了,江家那两位少爷都陪在小姐身边呢。”赵管家道。
“就是啊,妈。别担心姐啦,就算江书惟不靠谱,不还有个黎逾白,那小子铁定是不会让我姐出意外的。”唐煜珩说道。
“你这小子,怎么称呼书惟跟逾白的。”
唐煜珩见状悻悻染的闭上嘴,不再多说什么,继续趴在沙发上安静的玩手机。
“妈,我回来了。”
少女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唐晚黎刚一踏入房门,就看见唐母急切地从沙发上站起,满脸关切。
“乖乖,怎么回来这么晚,路上没遇到事吧。”
“没事儿,妈。就是在学校找东西,费了点功夫。”
“那就好,还没吃饭吧。”
唐晚黎闻言点了点头。
“赵管家,去让厨房做点吃的。”唐母转头交代着。
唐晚黎看着眼前跟母亲长得一模一样的人,眼眶渐渐湿润。自她十岁那年起,父亲便出轨后夜不归宿,每次回家只会引发无休止的争执。到了十二岁,生活费也断了来源,全靠母亲一人含辛茹苦地将她抚养成人。可等她有能力了,赚钱了,母亲却因常年劳累,落下了病根,早早逝去。
…………
夜色深沉,夜幕漆黑一片,一轮皎洁的明月悬挂夜空,四周星光寥寥。
在唐家门前,黎逾白的目光穿过夜色,望向二楼那扇灯火通明的窗户。那一刻,他感觉到内心深处长久以来缺失的一角终于得到了填补。尽管和唐晚黎相识了十几年,但在今天之前,她始终给他一种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她似乎不应该如此,却又理应如此。直至今天,黎逾白真切地意识到,眼前这样的,才是她真正应该的模样。
…………
深夜里,街边昏暗的路灯,稀松零星地矗立在道路两旁。
破旧的居民楼里,时不时传来两声狗吠亦或是婴儿的啼哭声。
她抬头看了看天,好像很广阔,数不清的星星都闪闪发着光,只有天空下的她,是黯淡的。
楼梯里堆着杂物,只留三分之一给居民通行,这显然不符合消防标准,但谁管这个呢。
住在这里面的人,命贱,都不值钱。
残破的房门在夏日的晚风里摇摇欲坠,像是再也经不起摧残。
林榆晚刚坐下,房门便响了起来,门轴吱呀吱呀地响着。
坐在床上的男人皮肤黝黑,粗糙得像是阿丽卡的荒田。
他朝着刚坐下的林榆晚笑了一声,憨憨地,跛着脚开门去了。
楼上的老奶奶站在门口,手里提着一小袋子的鸡蛋。身穿一身略显破旧的短袖。尽管衣衫破旧,但她那股子精气神却让她整个人显得格外敞亮。
吱呀一声,门开了。
“老林啊,我看林丫头回来了,这些你就拿着给她补补。”老奶奶站在门口,把提在手里的东西塞到林父手中。
林榆晚听见门外传来一阵轻微的拉扯声,心中已有了几分猜测。起身朝门口走去,看到门口的场景。无奈道。
“奶奶,这些你自己先留着。上次你给的,我们还没吃完呢。”
“这楼道不安全,你以后下来可千万得小心点。”林榆晚边说边扶着老奶奶往里头走。
“好,好,奶奶都知道了。丫头,在学校过得怎么样?缺什么尽管跟奶奶说,有没有人欺负你啊?”老奶奶目光温柔,满含关切地望着林榆晚。
林榆晚是个早产儿,自小便患有先天性心脏病。她的父母为了给她治病四处奔波,父亲在工地上不幸受伤跛了脚,母亲则在为父亲筹集医药费的路上遭遇车祸,当场离世,至今肇事者仍逍遥法外。邻里们知道这事后,对林榆晚照顾了些,但也仅仅是照顾了些,毕竟生活在这栋楼里的人,个个都得勒紧裤腰带过日子。
老奶奶唯一的女儿也是因早产没能活过二十岁,每当看到林榆晚,她便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自己的女儿。久而久之,老奶奶渐渐将林榆晚视如己出。
“奶奶我在学校过的很好,没有人欺负我。而且今天我还交到了一个朋友”林榆晚回答的时候,眼角眉梢都带着微微的笑意。
老奶奶见你这副模样,也知晓了,你定然是交到了一个顶顶好的人,慈爱的摸着林榆晚的头。
“那就好,那就好。”
“不早了,丫头,赶紧休息吧。”
“我先送您回去,奶奶。不会耽误我休息的。”
“好,好。”
聊完,林榆晚小心翼翼的扶着她往楼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