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人将膳食摆放在桌上,不多时,宫尚角与宫远徵便缓步走出,准备用膳。
蔺窈刚刚用过膳,便安静地站在一旁,细心照料着宫尚角。
宫尚角不再用些了。
蔺窈刚用过了,夫君和远徵多吃些。
宫尚角身体可有好些?让远徵帮你再看看。
宫远徵口中原本美味的饭菜突然失去了滋味,他微微撇了撇嘴,低声抱怨道。
宫远徵我上次给嫂嫂配的药可还有?
蔺窈今日是最后一副了,已经好了许多。
宫尚角今日你也忙得累了,早些歇息。我还有事要和执刃商谈。
宫尚角凝视着她那显得脆弱而温柔的面容,心中莫名涌起一阵心疼。
入夜,月色在薄雾下显得越发朦胧。
玉竹蔺娘子,徴公子已经把新的药拿过来了。今日的已经命人去煮。
玉竹向来行事有礼有序,从未出过差池。蔺窈微微颔首,随手拾起一旁绣着半朵寒梅的手帕。
宫尚角被执刃召见,蔺窈不知为何,心中莫名的不安,仿佛会有什么事发生。心神不定间,她白皙的指尖不慎被绣花针轻轻一刺,刹那间,一滴鲜红的血珠悄然绽放,在那朵寒梅之上绽开。
女客院落里。
云为衫凝视着桌上的金牌,目光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虽未能入选,但她并未会就此放弃。
她还没完成任务,还要留在宫门弄清楚云雀是否还活着。
角宫内,蔺窈迟迟不见宫尚角身影,披了件白狐大氅出来查看。
却见宫远徵的身影,一旁还站着宫尚角的侍卫金复。
蔺窈尚角怎么没回来?
金复角公子已经出宫门了。这次任务由执刃亲自发布,属下无从知晓。并且,沿路也没有任何据点有权限汇报角公子的行踪。
宫远徵脸色有些复杂,心里有些不安。
蔺窈抬头见圆月之下一抹红光格外刺眼,面露疑虑,红灯在宫门意味着危险、警戒。
蔺窈宫门怕是有事发生了。
宫远徵闻言看向那高塔上的红色灯笼,心中惴惴不安。
宫远徵哥,你去哪儿了?快回来吧,宫门,要变天了..
当蔺窈和宫远徵急匆匆的跑到羽宫门口,厅内已经被布置成了灵堂,白色挽联随着冷风摆动着,正中央放着两副棺椁,里面躺着的正是执刃宫鸿羽和少主宫唤羽。
一时间都愣住了,蔺窈觉得有些腿软。
宫子羽见到宫远徵,原本安安静静的跪着,猛地站起身死死抓住他的衣领。
宫子羽宫门嫡亲一直服用你制作的百草萃,理应百毒不侵,我父兄却中毒而亡!你们徵宫在干什么?!
蔺窈想上前阻止宫子羽却差点被他推倒,幸好雾姬夫人扶了扶,才站稳住。
宫远徵冷冰冰的看着,不发一言。
“不得对执刃无礼!!”
此话一出,宫远徵满脸的震惊。蔺窈也被这冲击的消息语塞。
宫远徵荒唐!宫子羽为什么是执刃,我哥哥宫尚角才是第一顺位继承人!
确实。宫尚角不管是从实力还是江湖中的地位都比宫子羽这个纨绔公子哥更适合当执刃。
但宫门的家规,他反对也没用。
“够了,有任何争议,等尚角回来再说!”
宫远徵无话可说,气鼓的离开了灵堂。
蔺窈注意到他们的嘴唇发黑,确实是中毒的迹象。
宫子羽说的没错,百草萃百毒不侵,但是他们怎么又会中毒身亡,难道说还另有隐情吗?
蔺窈祭拜过后便离开了灵堂,守在门口的玉竹将斗篷披在她身上。
玉竹徵公子,他…
蔺窈让他静一静,等尚角回来。
回到住处时,天已飘起微微细雪。玉竹率先进屋将蜡烛点燃,屋内渐渐亮了起来。
蔺窈脱下斗篷将雪抖落,她走到榻上坐下,旁边放着的寒梅依旧鲜艳欲滴,只是地上落了些花瓣。
走之前她看过地上并没有散落的花瓣,窗户都紧紧的关着,不会有风吹进来。
有人进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