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奇斯当然知道齐盈在想什么,他说道,“哈迷的国王一族果然都是蠢货,所以威尔才会有这么多哈迷。不过,你真当每个人都像凡尔一样强大?他刚进哈迷的时候,也遇到过不少危险的暗杀,但他武功高强,头脑灵活,经常会做出一些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而且他是个心狠手辣的人,谁惹了他,谁就会被他轻易斩杀。打仗讲究的就是速度,这句话说起来简单,可是真正能做得到的人,却没有几个。”“哈奇斯,看来你对这个凡尔很感兴趣。”齐盈笑着问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必须的。”“我崇拜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人,凡尔只花了半年时间就成为了哈迷的统治者,现在他是凡尔汗王,一统五国哈迷这个弱小的国家,在他的手里,就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其他人征战,要考虑人心,要考虑兵力,要考虑粮食,要考虑粮草,要考虑国中各方面的看法,拖拖拉拉,做不了大事情。但是凡尔汗王不同,他的战斗风格非常的快速,就好像一句话,杀伐果断。他采用了以战养战的办法,从不为粮食和金钱而烦恼,所过之处,财物粮食尽归他所有,跟随他征战的人无不发财。他就像是一头最聪明最有力量的狼之王,率领着自己的大军,一路势如破竹。这些腐朽的国家,在他的骑兵面前,是如此的脆弱。你可能不知道,当凡尔可汗的大军杀到城墙上的时候,凡尔可汗的大军就会冲进城墙,而城墙上的士兵和士兵还没有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就会被攻破。凭借着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凡尔可汗以雷霆万钧之势,迅速的征服了整个西域五个国家。但是其余十一个国家却对他十分忌惮,他们联合起来要消灭凡尔可汗,但是那个所谓的同盟其实并没有那么牢固,而且他们内部也有着各自的想法,这样一群乌合之众,又如何能够联合起来对抗凡尔可汗的军队?”齐盈:“哈奇斯,请问你是西部凡尔汗王的人,还是联盟的人?”“启禀皇后,凡尔汗王曾经将我原来的国家并入了五个国家之中。从那以后,我就成了凡尔汗王的臣民。”哈奇斯得意地笑了笑,又向她鞠了一躬,像是在自我介绍一样。齐盈:“”什么叫亡国灭种,你还那么开心哈奇斯的话,让她对凡尔汗王的性格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尽管并不详细。“按照你的说法,凡尔汗王在西域大开杀戒,你觉得他的子民会不会憎恨他?”“为什么要讨厌凡尔汗王,他的子民们生活的很好。他不是那种只会压榨平民的头脑,而是一群头脑简单,只要臣服于他的人,都会受到上天的眷顾,生活在一片祥和之中。凡尔汗王杀死的都是那些与他为敌的人,也就是那些该死的人,因此,那些顺从的人们才不会憎恨他。他们和我一样,都很崇拜这尊神灵的分身。”哈奇斯诚恳地说道。“我现在对凡尔汗王很感兴趣,不知道他多大年纪了?”她随口问道。哈奇斯眨了眨眼,“汗王还很年轻,我也不清楚他多大年纪。再说了,我一个小小商贾,怎么可能见得着他——据说大汗经常带着面具,不能让普通人看到他的真面目,这是对神灵的一种侮辱。我对他的长相并不了解。”齐盈微微一笑,又问了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这才让哈奇斯离开。在离开之前,哈奇斯又补充了一句,“公主殿下,我在寿宴上为你准备了一件令人眼花缭乱的生日礼物,希望你能看着天空。”哈奇斯说着,便躬身离开。虽然她不敢肯定,但她可以肯定,哈奇斯和袁烈肯定有关系。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只想让元烈过上幸福的生活,忘记曾经的痛苦,别的都不重要。寿宴在邀月宫举行,是一场宴会。那天承恩伯府只是邀请了一些关系密切的皇亲国戚,皇帝只邀请了云嫔与德妃两个人,并没有将其余的妃子带来。这样的小型宴会,虽然只是一场普通的宴会,可是罗修还是为她准备好了一切,舞蹈和音乐,都是她事先和她谈好的,也都是她点头同意的。虽说这是一场没有邀请任何外人的家宴,但是却有两种情况。一个是罗修,近一年来,他对自己百般讨好,什么事情都为自己考虑周到,特别是当初齐琮的事情,自己还受了他的恩惠,甚至自己的生日宴会也是他亲手操办,自己怎么可能不亲手去送一份请柬第二位,便是贺璋与贺太太。其实何夫人也是个八面玲珑,有钱有势,她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贺璋投靠了齐莹,贺夫人就亲自到了承恩伯府,拜见了周氏。再加上何夫人看过周氏厚重的家谱,又看了看京都那些复杂的家族婚姻,终于发现了一丝与周家有血缘关系的痕迹。若说一对表兄妹,何家许氏与周氏的血缘距离,怕是有3万里之遥。算了,再怎么疏远,那也是一家人。贺夫人趁机把周氏许配给了她,拉近了两家的距离,增加了彼此的信心。既然贺家和齐莹有关系,那就得给齐莹发一份请柬,请他们吃顿饭。这场宴会,本来是很成功的,就算是德妃娘娘,带着云嫔,在她面前走来走去,也不会让她觉得不舒服。当她的爸爸齐盛领着阿乐过来向她敬了一杯酒时,她的眉毛就稍稍拧了起来。特别是云妃,自从看到阿乐后,就没怎么高兴过,此刻见阿乐走过来,更是捂着肚子,一副很是惶恐的样子,往皇帝身上凑了凑。齐盈心道,这是要在她面前演一出后宫宫斗大戏了?齐盈的身份和皇帝是最尊贵的,两个人并肩而立,但主座却是分成了两个位置,彼此之间有些间隔。德妃娘娘跟云嫔,分别站在皇后跟皇帝的左右。偏偏云嫔爱闹脾气,瞅准时机就往皇帝那一桌跑。此时,云嫔柔弱地靠在他身上,让气氛变得有些尴尬。齐盈看着一脸乖巧的阿乐,再看看秦岳,还有他的妻子,还有两个孩子,都是一脸担忧的看着她。本来,秦岳一家是没有机会参加寿宴的,但是阿乐在外面胡言乱语,秦岳却是直接将阿乐关了一年。这一点,不仅是齐胜,就连祁国军方的几位将军,都是心知肚明的。他们并不清楚阿乐究竟做了什么,但也听说过一些传闻,说阿乐得罪了皇后娘娘,被惩罚了。也正因为如此,秦岳在军中的地位才会如此之高,对于这位曾经与自己同生共死的兄弟,他一直心存歉意,所以一有机会,便会出手相助。于是,在寿宴上,齐胜便与齐莹打好了招呼,表示要将秦岳一家人带来,由阿乐在众人面前,当着众人的面,向她敬酒,此事就此作罢。再者,能参加皇后娘娘的寿宴,对于普通人而言,也是一种莫大的荣耀,经过这一次的事情,秦岳与其他将军之间的矛盾,也得到了缓解。齐盈倒是无所谓,只是她总觉得,自己的老爹对秦岳的保护有些过分了,阿乐是怎么变成这样的,秦岳这个做父亲的,也要承担一定的责任。可是爸爸好像有他自己的想法。在他看来,秦岳之所以会这么宠着阿乐,完全是出于对自己的妻儿的愧疚。虽说秦家的人都在北方,可是秦岳却没有太多的机会和他们在一起。反观阿乐等人,不仅得不到老爹的任何关爱,反倒要承受着北方苦寒之地,时时提心吊胆,若是北方的骑兵杀来,一家老小都有可能面临灭顶之灾。齐盈从小在京都的富家子弟中成长,家教极好,阿乐生活在北方,家境并不好,再加上她是个普通人家的孩子,在教育孩子方面有些不够成熟。齐升对自己的弟弟,比自己的弟弟,都要宽容一些。齐盈很清楚这个道理,她也很信任自己的父亲,所以她并不介意自己的决定。齐胜也不管云蓁蓁,和阿乐一起向齐盈敬酒,又说了一大堆的贺辞,这才告退。云嫔跟德妃不一样,她是个庶出,入宫本来就是抱着讨好皇帝的心思来的,因此云嫔一点也没有什么傲气,齐胜和阿乐一走,云嫔就端着酒菜过来,皇帝对她也很是温和,两个人时不时四目相对,都是情意绵绵。齐盈一眼望去,就看到皇帝在安抚着云妃,柔声细语。云嫔低声说了几句话,大概是想向皇帝说明,自己为何害怕秦乐。齐盈看了一眼德妃,却是一脸的平静,丝毫没有半点的醋意。这才是真正的正妻风范。齐盈:“”好吧,今天是她的生日,怎么听着像是德妃娘娘在跟她争风头似的。大家纷纷向齐盈举杯,皇帝也很贴心的替她倒了一杯。齐盈是真的很欣赏皇帝,能在这么多女子中游刃有余,而且还能做到滴水不漏。他虽然没有什么天赋,也没有什么权势,但是在泡妞这件事上,他却是无人能及。等到宴会结束,齐盈也不打算继续留在这里了。34d席,临走的时候,还看了齐臻一眼,齐珍心领神会,也找了个理由,默默的跟着。两人走出宴会厅,秋日的晚风带着几分凉意。锦绣带着披风跟了出去。齐蓁拿过来,亲手给妹妹穿上,又帮她打了个结。齐盈对他微笑道,“走,我们先去见见阿琮,今晚的中秋节,我们兄妹三个就可以多呆一段时间了,阿琮一个人呆在揽月楼,也挺闷的。”齐琮是个瘸子,脸也被毁容了,这段时间很少出现在人前。不过今日是她的生日,而且还是中秋节,齐琮自然不会甘心自己一个人留在承恩伯府,便带着一家子来到了邀月宫。唯一不同的是,他并没有出现在望月楼。齐臻点了点头,兄妹二人一同前往揽月楼。齐琮待在揽月楼七楼,为防万一,就算无人,他也会带着半边脸,坐在一辆轮椅上。齐盈和齐蓁赶到的时候,齐琮正站在阳台的栏杆上,仰头看着天上的月亮。“阿琮。”她喊了一句,便朝他的方向走去。齐琮脸上带着童稚的笑容,“我就说你一定会来找我,总不能把我一个人扔在这里吧?祝妹妹生日愉快!”说话间,他将一个盒子拿了出来,递到齐盈面前。这是一只沉香木钗,沉香木的材质很简单,但却有一种淡雅的花纹,钗身上镶嵌着一块碧绿的碧玺,如同露水一样,让人赏心悦目。“这可是我亲手缝制的,哪怕手艺再差,也要让妹妹您喜爱,并且时常佩戴,否则,奴家岂不是要难过?”齐琮义正言辞地说道。齐盈立时取下了自己头顶上那些华美的珠翠,放在一边,又将那只翡翠沉香钗别在了自己的鬓边。齐蓁上前,替她整理了一下发簪,赞叹一声,“你可比月亮上的仙女漂亮多了。”“废话,你忘了她是我妹妹了吗?”齐琮傲然道。“对,她就是我姐”齐盈听着两人的对话,忍不住笑了起来。突然,一朵烟火冲天而起,在皎洁的月光下绽放出耀眼的红色火花,照亮了整个天空。齐盈双眼放光,忍不住往栏杆边挪了挪,晚风吹拂,撩动着她耳朵边的碎发。她抬眼望去,只见一朵又一朵的烟火在夜幕中绽放。烟火过后,绿色,金色,蓝色,银色五颜六色的烟火,照亮了整个邀月殿。齐琮和齐臻两人,也是一脸惊叹。“难道是皇宫外面有什么人在燃放烟火?”齐琮感慨,“就算是京都最好的烟火,也不可能有那么高,更没有那么多色彩,更没有那么大的一朵花。”齐桢下意识的点了点头,“那烟火可不是我大周之物,你要知道,烟火与火药本就是一类,若是大周真的有谁能造出这种烟火来,恐怕已经被兵部、工部给挖走了。这绝对不属于我大周。”齐琮抬起头,看到妹妹已经哭得梨花带雨,泪水顺着她的面颊滑落,在火光的照耀下,染红了她的脸庞。天空中绽放出璀璨的火花,伴随着烟花冲天而起,周围的环境似乎都变得安静了下来。她仿佛听见了袁烈的声音,隔着遥远的距离,向她问好。他正向她笑着,向她表示祝愿,并告诉她,要她等着他的归来她不确定这个世界上是否存在心灵感应这种东西,可是此时此刻,即便没有确切的证据,她也能确定,这一切都是元列所为。他虽然相隔千里,却还惦记着她的生日,抽空为她过生日。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哭,也许是因为她已经确认了他的安全,也许是她和他的关系已经变了,就算他回来了,他们也回不去了。齐琮一把抓住她的手臂,用力握紧,似乎只有那样,才能让妹妹安心,让她有力气。而齐蓁却急着掏出一块帕子,替她擦拭着脸上的泪水,而他也拉着妹妹的手。两个哥哥忠心耿耿的保护着她,但是他们并没有问她为什么哭。这一幕,整整持续了两刻才结束。齐盈收了收回目光,低头一看,便看到了罗修,他正抬起头来,看着她。他不知自己在这里呆了多少时间,也许从她欣赏烟花开始,他就一直在盯着她。她慢慢的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笑容。罗修没有回应她一丝笑意,他负在背后的双手紧握成拳,那枚白色的玉石戒指差点被他生生的折断。他别过头去,什么话也没说,直接走了。齐盈有些奇怪,他这几天总是情绪波动很大,要不是她心胸宽广,怕是要被他给冒犯了。寿宴结束后,齐盈首先要和常远告别。原本,常远应该在她安排好一切后,就走了,可是常远却执意要在这里陪伴她,为她庆祝十六周岁生日。齐盈一个人办了一个小型的宴会,就她、锦绣、常远三个人。常远喝多了,就跟个小孩似的,搂着她的大腿嚎啕大哭,还让她发誓永远都不会忘记他,还发过海口,只要他有出息,他就会把她娶回家,让她永远都别想再娶别的男人。齐盈被她说得有些好笑,不过她依旧摸着他的脑袋,安抚了一番,又嘱咐他,在北疆前线,一切以自己的安全为主,没有军功没关系,封不了爵位也没关系,安全回来比什么都重要。毕竟是一起生活了五年的朋友,下一次见面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齐盈心中一痛,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常远看着她的眼泪,立刻就镇定了下来,信誓旦旦的说,他会安全回来,不会让她担心。齐盈将所有的事情都说完后,还送给了他一枚符箓,这才恋恋不舍的将他打发了出去。常远已经离开了北疆,对外宣称,皇后娘娘的大内侍常远已经死了。这是一桩微不足道的事情,并没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另外,他与贺璋共同出资购买了一笔关于哈奇斯商团的股份。齐盈和贺璋商议了一番,两人各出了百万两银子,而哈奇斯又将两成的股份转让了出去,如此一来,齐盈终于找到了自己的生财之道。齐盈和贺璋投资后,哈奇斯便如得到了进入大周国的通行证,一路畅通无阻,没有人敢招惹哈奇斯,哈奇斯从西方运来的东西,每一次都被高价出售,而且他还在大周购买了大量的商品,不过他并没有返回西域,而是向南,前往南蛮东夷,与一支商队进行贸易,然后绕道返回西域。哈奇斯每到一个地方,都会有自己的事业,这种生活倒也是一种乐趣。自从常远与哈奇斯走后,齐盈的情绪就变得低落起来,程昊以为小常爷爷的死,让皇后伤心欲绝,便想出了许多好玩的办法来安抚她。贺太太也在想方设法的让她高兴,她看出来了,齐盈今天心情不太好,怕是在宫里面把自己给压坏了。一个人要保持身体的健康和快乐,就必须不时地外出。但是,自古以来,女人都要受到礼教的束缚,即便是皇后,也不能为所欲为。不过现在皇后娘娘进了皇宫,她也就不需要遵守宫中的规矩了,齐盈也从来没有在意过这些,所以她便让齐盈穿着便装出门,她是个喜欢看戏的人,所以经常会带着齐盈去看她最喜欢看的戏。齐盈每一次来,都会与贺夫人同处一室,厅中都是寻常百姓,彼此并不会受到什么阻碍,偶尔还会听到大厅中的宾客们拍手喝彩,给他们送礼物,这让她很是开心。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欣赏着这出大戏。也不知道怎么的,话题就转到了自己的寿宴上。“对了,刚才伯爷特意让阿乐过去跟您碰杯的那位姑娘,应该是你们偏将的千金了”贺太太道。齐盈点了点头,“我爸对阿乐的爸爸很看重。我爸对阿乐,就像对自己的亲生儿子一样。”“你我都是一家人,我也不拐弯抹角,就直说了。你离开宴会的时候,阿乐竟然恬不知耻的跟皇帝碰了一杯,还让皇帝喝了三杯,这对她来说,简直就是莫大的荣耀。你不知道,云嫔那张脸,都快发青了。”贺夫人想起当时的情形,就忍不住笑了起来,“反正我就知道,这姑娘不会老实,您可要多加注意。”齐盈点了点头,她当然知道阿乐在想些什么,但她并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这种鸡零狗碎的小事上,如果她没看错,阿乐是冲着皇帝来的,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果不其然,不久之后,从博家传来的风声,阿乐对皇帝是一见倾心,如今阿乐更是嚷嚷着要进宫做侧妃。齐盈:“”事情发展的太突然了,她都没反应过来。阿乐爱慕虚荣,又爱吃醋,对皇帝有想法也不足为奇,在她看来,能进宫做个王妃,就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若是还能与皇帝情投意合,日后还不是要飞黄腾达?齐盈已经注意到,阿乐眼里那毫不掩饰的妒忌与不满,盯着自己。也许对阿乐来说,同为祁氏一脉,秦乐凭什么就不能成为皇后?以阿乐的阅历,根本无法体会到这种家族与皇家那种生死相搏的斗争,她满脑子都是唾手可得的财富与荣耀。也许,她一直都在幻想,有朝一日,自己可以将齐盈给狠狠的践踏一遍,这样自己就可以真正的抬起头来。等齐盈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秦岳和齐升都把事情给压了下去,阿乐被抓进了监狱,开始了绝食抗议。齐盈对齐生的态度非常理解,对齐生来说,阿乐就是自己的外甥女,虽然是妾室所生,但对他来说,每一个儿女都是心头肉。宫中有齐盈,有云绣,没必要在这个时候,再加上一个小丫头。再说了,阿乐是个傻子,又是个没心没肺的人,偏偏她又知道承恩伯府的秘密,皇帝想要接近她,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可是,皇帝跟阿乐只在她的寿宴上见过一次,为什么会对她这么好,齐盈总感觉这里面有什么阴谋。别看皇帝一副柔弱的样子,实际上却是一肚子坏水,阿乐姿容只能算是漂亮,并不是倾国倾城,而且脑子还很笨,她就不信皇帝会看上这么一个阿乐,不过,谁知道他是不是要借这个人之手,这就不得不令人浮想联翩了。这位年轻的帝王,这段时间的行动也是越来越多,越来越让人有种想要揍他一顿的冲动。原本齐盈要打听皇帝那里的事情,只需找罗修便可,可是罗修自寿宴开始,便再也没有出现在她的眼前,也不知道他到底在做些什么,又或是故意避开她,又或是惹到了他,所以他才会有其他的想法,不再去理会她。她有些迟疑,要不要让人将罗修找来,可是细细一思量,便不再多说,让人将王兆召至邀月宫,罗修清楚皇帝那边的情况,罗休的亲信王兆想必也清楚。罗修没来,她就去找王兆,其实也没什么区别。她并不怀疑王兆会不会将真相说出来,除非是特别重要的事情,否则罗修明让王兆不要外传,王兆一定会将真相说出来。果不其然,王兆一听到齐盈的问话,就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然后就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诉了齐盈。这件事,还真要从阿乐在寿宴那天,向皇帝敬酒三次开始说起。阿乐显然是喝醉了,一向怜香惜玉的皇帝,命人端了一碗醒酒汤给阿乐,阿乐立刻就喜欢上了皇帝。可即使是这样,她也没有机会在皇帝面前送一个钱袋,或者一首浪漫的诗歌,所以阿乐只好在大街上走来走去,偶尔还会大采购一番,以此来缓解自己的情绪。也正是在这个时候,阿乐认识了一个闺蜜,也就是永安候府的二小姐赵玉姝。说起来,永安侯也是名门之后,后来家道中落,据说连女子都要自己缝制衣服,京中有身份的贵人都很少跟他们家联系。赵玉姝和阿乐很投缘,天天腻在一块,阿乐以为赵玉姝乃是侯府嫡女儿,地位可比齐盈这位伯家嫡女儿高多了,没想到赵玉姝居然肯交她这个好友,阿乐心里别提有多得意了。阿乐送给赵玉姝许多价值不菲的礼品,赵玉姝也以此回报,领着阿乐到处游玩,再加上赵玉姝想要找个好婆家,便被冠上一个才子佳人的名号,经常乔装改扮,出席京都各大才子的诗会。赵玉姝擅长诗词歌赋,每每在雅集之上,都能赢得一片掌声。阿乐是她的朋友,她也经常把他介绍给她认识。本来,这件事情,跟皇帝没有任何的关系,只是德妃娘娘,一直都在为皇帝物色合适的人选。德妃娘娘从父皇的门生和故人中,挑选了几个能干的,却都是垂头丧气的,皇上才刚登基,他最头疼的,就是朝堂上没有一个可以信任的人。而且,德妃娘娘还送了他一份礼物。35d 推荐人才,这对他来说也是一件好事。不过李岩这一脉,虽然都是一副不成器的样子,但毕竟还有李岩的影子在里面,所以皇帝对他并不是很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