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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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生今世，不离不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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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妙妙忽的一顿，想起黄昏时沈盈在给她示范了一遍炸火花之后骤然变白的脸色。

身侧的慕声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目光沉沉的看了过来。

“……”她发誓，她真不是故意的。

柳拂衣并没有注意到她们二人之间的怪异，神色歉意，似乎是因为对慕瑶有所隐瞒而感到愧疚。

“盈盈此事事关柳家，我没办法向你们坦白，实在是抱歉。”

慕瑶轻轻扶起柳拂衣。

她并不觉得生气，家族秘事确实不该在外人前提起，柳拂衣与沈盈并无过错。

只是慕瑶没有料想到，沈盈竟是因为这个缘由无法修行。

…

夜里。

客栈里的灯光暗淡下来，沈盈的屋子窗户大开，月光撒在地面上，正巧投出青年清瘦的身影。他就静静坐在床榻边，不言也没有任何动作。

沈盈处在昏迷中，眉头紧皱口中低喃着什么话语。

“慕声……”一次又一次的低喃，鹅黄色衣衫的少年几乎僵坐在床榻外沿。

忽的，少年修长又节骨分明的手掌落至床榻上不省人事的姑娘身上，紧皱的眉头被他一寸一寸的抚平。

“笨的要死，不行不会说么？”似乎是气愤，他将指腹轻轻落在少女的脸颊上悄悄使劲戳了戳。

慕声想，若是沈盈醒着，大概会破口大骂。

平日里，骄纵任性，性子对他总是十分恶劣，反倒是睡着了多了几分平日不多见的乖巧。

慕声觉得自己大概也是有病，不然怎么会夜里翻窗悄悄来看她。

他只是觉得心头多了几分陌生的惶恐，无人知晓他推门而入看见一地的血迹和躺在床榻上了无生机的沈盈的时候，戾气几乎将他整个人淹没。

他会疯。

慕声觉得自己奇怪，明明很讨厌沈盈那副娇纵的模样，但真正看见她没什么生气躺在地上时，又恨不得让所有人为她陪葬。

大概真的疯了。

沈盈的意识朦胧，朦胧中她微微睁开了双眼看见了守在床榻边的少年。

胸腔已经不像先前那般疼痛，她微愣。

“慕声？”

本就睡的极其浅的慕声，因为她一句近乎听不见的呼喊，猛的就睁开了双眼。借着月光，沈盈勉强看清了眼前的慕声。

她有些好笑的扯了扯嘴角。

“你怎么不回自己房里睡？”

她心里很清楚，慕声和大家大抵是知道了，不然以慕声这样傲娇别扭的性子怎么会在夜里守在她的床边。

他的目光太过炽热，叫人觉得心尖尖都被烫了一瞬。

“怕你死了没人收尸。”慕声冷笑一声。

他们两人果然最是相配，清醒的情况之下不可能说出什么好听的话。

慕声如此，沈盈更是。

“我死了你开心还来不及呢。”她轻哼一声，将脑袋看向另一边。

她心里其实是有丝丝甜意的，梦境之中，是慕声带她走出了黑暗。

但她好面子，性子比慕声还要别扭。

慕声却并未像从前那般第一时间呛她的话，沉默一时在二人之间扩散开来。

“沈盈，好好活着。”少年突兀的一句叫沈盈愣了神。

她转身，悄悄抬手将眼眶还没来得及落下的眼泪擦拭干净，声音有些闷闷的，听起来也有些委屈，“我知道。”

生而为人，大概没人不会害怕死亡。

沈盈自出生就活在恐惧中，随着年岁增长，这样的恐惧几乎要压到她整个人，她不知道死亡和明天哪一个先到来。

她舍不得。

舍不得哥哥，舍不得温柔的慕姐姐，舍不得有些搞怪的林虞，舍不得……

与她作对的慕声，会在她不喜欢喝药时递上一颗榛子糖的子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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