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府。
卫昭正喂着鸟,易飞在一旁禀报:“昨日进宫的名单到手了,荣国夫人在列。”
“荣国夫人?”
“没错,荣国夫人。据说密谈了许久,陶紫竹一直在外面守着。”
“一位命妇与皇帝密谈,绝不可能是朝堂之事,和谈就更不可能了。”卫昭笃定地说。
“不是公事那就只能是私事了。不过我查过,陛下登基之后从未传召过荣国夫人,会不会是陛下尚未登基之时的事呢?”易飞推测道。
“盯紧陶紫竹,总能发现些蛛丝马迹的。”
“大人,还有件事。雷震在裴府大闹,扬言要找裴琰报仇呢。如今裴琰已被罚,想来不会再给大人添乱了。”
“那咱们去裴府瞧瞧,要是雷震真闯出什么祸事,那可就是我光明卫监管不力了。这一回,就当送裴琰一个人情。”
剑鼎侯府。
府内,裴琰正在荣国夫人房中请安。
“听闻母亲昨日进宫了?”裴琰轻声问道。
“不过是进宫同娘娘们闲谈罢了。”
“母亲进宫一回,儿子便能安然无恙地从朝堂下来了。”裴琰自嘲地说道。
“你手中有长风卫,陛下有所忌惮罢了。”
“母亲,您到底同陛下说了些什么?”
府外。雷震震率人堵在门口。
“兄弟们,滕大人分明就是被裴琰阴谋算计致死的,他包庇凶手,简直其心可诛!”雷震怒吼道。
“包庇凶手其心可诛?”尉兵们齐声高呼。
“欺我大尉,罪不可赦!”
“欺我大尉,罪不可赦!”
“欺我大尉,罪不可赦!”呼声一浪高过一浪
门内,长风卫们已经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
“安统领,您就下令吧,我们这就出去把他们撵走。”
“对啊,统领,下令吧。”
“不行,不能鲁莽行事把他们赶走。要是冲动行事让事态进一步恶化,这不是想害死侯爷吗?”安澄训斥道。
门外。雷震举手示意停下喊叫。
命人直接敲门。
尉兵走上前去敲门,口中大喊着要裴琰偿命,却突然被什么东西击中,瘫软倒在地上。
雷震正要上前查看,忽然听到远处传来马蹄声。他转身望去,只见马背上之人英姿飒爽,待走近了,才看清是卫昭带着光明卫来了。
卫昭勒住马缰绳停下,说道:“雷将军这么做可不大合适吧?”
“滕大人德高望重,平日待我们不薄。为他鸣不平有什么不对?”雷震理直气壮地回答。
“滕大人意外去世,裴侯确实有保护不周的责任,但把他说成罪魁祸首,这就有些过分了。”
雷震蛮横道:“哼,他是负责的官员,不找他找谁?”
卫昭翻身下马,持剑抵住雷震的咽喉。
“你真是胆大包天,难道就不怕两国开战吗?”雷震心中又惊又惧,愤怒地大声喊道。
“开战又怎样,不如先把雷将军你杀了祭旗,我这个奸佞小人说不定还能有机会征战沙场建功立业呢。”卫昭满不在乎地说。
“你这个疯子!”雷震被气得不轻。
“陛下命我来给各位传句话,滕大人的死乃是意外,是战是和,任凭你们决定。但要是在庆康得寸进尺,那就别怪陛下不客气了。”
“你给我等着,这笔账我迟早会讨回来的!”雷震一边骂骂咧咧地,一边带着人走了。
待雷震走远,安澄才缓缓松了口气,伸手推开了门。
门外,卫昭身姿挺拔卓然而立。安澄瞧见来人,恭敬地抱拳行礼,口中朗声道:“卫指挥使。”
卫昭神色淡然,微微点头,说道:“安统领,人已经送走了,无需担心。”
安澄听言,再次抱拳,诚挚地说道:“多谢卫指挥使仗义执言,为侯府解危。”
卫昭调侃道:“还真是和少君一样爱客套。”
安澄忙道:“卫指挥使这是哪里的话。想来这一路辛苦,不如进府喝杯茶水再走也好。”
卫昭看了看安澄,嘴角勾起一抹浅笑,说道:“那我就不客气了。”说罢,抬脚率先走了进去。
安澄见拦不住,忙紧赶几步上前领路。
茶厅里。
安澄说道:“侯爷正在夫人那儿请安,您先喝茶,我这就去请侯爷。”
卫昭浅笑道:“这样啊,不必了,我喝杯茶就走。”
荣国夫人处。
裴琰的眼神里带着些许疲惫和无奈,有气无力地问:“母亲还是不肯说吗?”
荣国夫人沉默片刻,盯着裴琰说道:“你只要明白,太子心慈手软,庄王玩物丧志,而你不同。”
裴琰苦笑着说:“所以母亲就让陛下错以为我是他的血脉?今天这些话,我当从没听过。”说罢,起身便走出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