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门口,那朱红的大门威严耸立,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皇家的尊贵与神秘。刚下马车的众多大臣正围聚在一起,像一群闹哄哄的麻雀,因昨夜大使馆失火之事而议论得热火朝天。
“昨天那火可真是大得吓人,扑都扑不灭。我可是听说了,剑鼎侯赶到的时候,那使者就已经没了,估计都被烧得不成人形喽。”一位大臣一边摇头,一边绘声绘色地描述着,脸上满是惊恐的神情。
“不对吧,我怎么听说是两个人呢?好像还有个舞姬在里面。那舞姬据说长得那叫一个千娇百媚,可怜呐,就这么被大火给吞噬了。”另一个大臣皱着眉头,似乎对这种说法深信不疑,眼睛里还透着一丝惋惜。
“你们都错啦,我听说是吃烤全羊吃的。那些个外邦使者啊,就喜欢搞些个篝火晚宴啥的,那炭火堆得跟小山似的,也不知道怎么的,就突然着起来了。那火势就像脱缰的野马一样,一下子就蔓延开了。”第三位大臣说得唾沫星子乱飞,还手舞足蹈地比划着炭火堆的大小。
“嗨,这事谁知道呢,真真假假的。瞧见没,听说昨个夜里剑鼎侯就跪在宫门口请罪了。这剑鼎侯啊,平日里威风凛凛的,这下可算是栽了个大跟头。”一个稍微年轻点的大臣小声嘀咕着,眼睛还时不时地往宫门口的方向瞟。
“说什么呢,出了这么大的事你们还有心情聊天?”突然,一声呵斥如惊雷般响起。众人扭头看去,只见丞相大人从马车上缓缓走下,他面色阴沉得像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眼神中透着不悦和威严。
众大臣见状,就像被猫盯上的老鼠,赶忙收起那副闲聊的模样,灰溜溜地朝着朝堂的方向快步走去。
卫昭站在后面,将这一切都尽收眼底。他嘴角微微勾了勾,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眼神里闪烁着一抹难以捉摸的光芒,随后也不紧不慢地朝着皇宫走去。
大殿之上,气氛异常压抑。皇帝端坐在龙椅之上,面容冷峻,虽未动怒,却自有一股令人胆寒的威严散发出来,仿若实质的压力弥漫在每一个角落。
左丞相上前一步,微微弯腰,神色凝重地说道:“陛下,臣等已初步查看,起火之处是在屋内,据臣所察,乃是因为烤全羊之后,炭火未能完全熄灭,残留的火星,四处飞溅,点燃了屋内轻薄的纱帐。那腾瑞在屋内酣睡,火势蔓延之时,他已来不及逃生,尉人指责我国守护不力,不遇真心和谈。”
驻守大使馆的统领范义早已吓得面如土色,赶忙匍匐在地,声音带着惊恐的颤抖:“陛下恕罪啊,陛下,臣和童副将那晚可是丝毫不敢懈怠,整晚都在严密地巡查。谁能料到会发生这样的意外啊,陛下。这真的只是一个意外,陛下明鉴啊。”
皇帝怒道“范义童敏护卫不周,革取军职,打入天牢,听候处置。”
范毅听闻此言,犹如五雷轰顶,不断地磕头求饶,额头撞击地面发出“砰砰”的声响:“陛下,臣真的是一时疏忽啊。陛下,陛下,臣真的只是一时疏忽啊陛下,陛下,求陛下开恩啊。”
两人随即被拉了下去。
皇帝的目光又转向了裴琰,眼神中带着质问与不满:“裴琰,你奉旨主事两国和谈,如今腾瑞就死在你的眼皮子底下,你又该当何罪啊?”
裴琰一脸愧疚,毫不犹豫地跪地请罪,言辞恳切:“陛下,臣自知此次罪不可赦,愿意一力承担所有的责任,任凭陛下处置。”
皇帝看着裴琰,沉默片刻后缓缓说道:“回到裴府,闭门思过去吧。没有朕的旨意,不得外出。”
卫昭抬眸,目光先是落在了皇帝身上,又慢慢移向裴琰,总觉得有种说不出的怪异之感。
散朝之后,朝臣们并未立刻散去,而是三三两两结伴走在一起。殷御史微微皱着眉头,对身旁的左相说道:“陛下今日对裴琰毫无惩罚,这是明显的袒护。”
左相轻轻叹了口气,脸上带着几分感慨之色:“是啊,如此一来,裴琰想入朝为相就难了。”
殷御史听到左相的话,微微靠近了些,轻声提醒道:“听说董相有意与荣国夫人结亲。”
左相微微一怔,看了殷御史一眼,略带疑惑地说道:“哎,殷御史,你怎么也相信民间这些风言风语了?”
殷御史却神色严肃,郑重地说道:“只是提醒董相,别动结党营私的念头。”
马车旁,易飞抱剑而立,看到卫昭的身影出现,眼睛瞬间一亮迎了上去。谨慎看向四周,确定无人之后,才轻声问到:“大人,如何?”
卫昭压低声音,慎重嘱咐道:“此事有蹊跷,去查下昨夜失火后可有人进过皇宫。”
易飞听闻,眼睛里满是疑惑,忍不住问道:“大人您的意思是……”
卫昭皱了皱眉头,目光中闪过一丝犹豫,轻声说道:“陛下对裴琰的态度和以往不同,这其中定有缘由。我担心会生出变故,你立马去查。”
易飞听到卫昭严肃的口吻,不敢有丝毫怠慢,恭敬地抱拳领命,像一阵风似的跑走了。
卫昭抬起脚步,向着光明司的方向走去。
心中想着晚上如何撬出滕瑞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