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落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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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桌上丁家人一直热络的和展昭聊着天儿，展昭不是很适应热闹的环境，都只是出于礼貌的去回应，毕竟人家是一片好心，总不能摆着脸。白玉堂就不一样了，他不说话是因为把上的每一道菜都吃了一遍，除了一些素食，别的他都不夹给展昭吃，毕竟余毒未清，有些东西还是不能乱吃，他看展昭时不时盯着桌上的鱼汤看，他倒是不知道展昭爱吃鱼，于是喝了口鱼汤，还好，少喝点没事。

“馋猫眼珠子都要看掉出来了。”白玉堂打趣他，把盛了鱼汤的碗递到他面前。

“多谢玉堂。”展昭确实有很久没有吃过什么荤食了，今天也算是满足了下胃口。

众人则是很奇怪，他们也看出来了，只有白玉堂先吃过，有些就不夹给展昭，有些就会夹给展昭，而展昭从来不自己夹菜，这到底是为什么？

丁月华见状夹了一块鱼肉给展昭：“展大哥，快尝尝这鱼，很好吃的。”

展昭也想，真是够了，本来不在他碗里他还能克制，现在他真是……

他见白玉堂没有阻拦，也许少吃点没事？也就吃了下去，确实很美味，差点要当场破防，他已经半个多月没尝过鱼什么味儿了。

“展大哥，怎么样，好吃吗？”丁月华两眼眨巴眨巴的看着展昭。

“很好吃，谢谢三小姐。”

白玉堂白眼翻上天切了一声，这丁家打的算盘珠子都要蹦到他脸上了，展昭还在说鱼好吃呢，真是无语至极。

“白老五，今儿怎么不见你喝酒，这可不像你啊。”丁兆慧也是奇怪，白玉堂今天怎么只喝茶不喝酒，展昭是更加离谱，只喝白水。

“五爷什么酒没喝过，岂看得上你们这几口。”白玉堂本来就憋着气，这丁兆慧还往枪口上撞。他不喝酒也是因为展昭，展昭能喝，而且比他能喝，他是知道的，之所以不喝是陪着展昭罢了，万一自己喝了展昭眼馋，桌上有人多，到时候三三两两一撺掇，他真能干出一口喝一杯这种事。

“你，白老五，你不要得寸进尺了！”丁兆慧立马一拍桌子站起来。

“怎么了，有意见啊，从进门开始你们就喋喋不休，烦不烦？”白玉堂也撑着桌子站起来看着他。

“玉堂……”展昭本想安抚一下他，不要生事，谁料白玉堂直接拍开了展昭的手。

“丁老二，我看你就是欠收拾了，不服气出去打一架，白爷我让你一只手！”白玉堂登时抡起画影刀，恨不得将这丁兆慧打的叫娘。

“欺人太甚你，你当我怕你不成？！”丁兆慧抡起佩剑一边和白玉堂叫骂着，一边出了正堂往外走。

展昭担心出事，本想追出去看看，却被丁月华拉住了衣袖：“展大哥莫担心，二哥和白五哥总是这样，我都习惯了，我们吃我们的。”

展昭想着自己这样子也帮不上什么，还是不掺和了，两个人都老大不小了，应有分寸了。然而就是这样丁月华就不断的往展昭碗里夹菜，多半都是展昭吃不得的。

“三小姐，展某吃好了。”无奈，他只能以这理由搪塞。

丁兆兰皱了皱眉，怎么这白玉堂夹的你就吃，我家小妹夹的你是一口都不动啊？

“展兄弟，可是饭菜不合胃口？”丁兆兰。

“绝非此意，丁大哥盛情款待，展某又怎会挑剔，确实是吃好了。”

丁月华站起身：“那……这个季节我们家后院儿那里的兰花开的正好呢，展大哥能否同我一同去观赏？”

丁兆兰暗夸自家小妹聪明，正好白玉堂根丁兆慧斗气出去打架了。

“好吧。”展昭本是不想答应的，晚上他多少有些畏寒，只是这已经是目前能逃开这顿饭唯一的办法了，他顺手拿起白玉堂座位上放着的披风，披在背后系上带子。

丁兆兰皱了皱眉，虽是七月流火时节，但也不至于披裘毛斗篷吧？

“展兄弟为何……”

“让丁大哥见笑了，展某有些畏寒。”展昭不想生事，只找了个理由随便搪塞过去。

畏寒？这两个字直接把丁兆兰砸蒙了，他晓得展昭是南方人，但也不至于这个天气就开始畏寒吧，更何况他还是习武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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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大哥明天就要走了？”丁月华停住脚步，回眸望着展昭。

“嗯，展某应了玉堂要去陷空岛，自是不能食言的。”展昭轻笑着回应，腹中又开始疼痛，不算很严重，只希望丁月华赏花的兴致能快点结束。

“要不和白五哥商量一下再多留几天？”

“多谢三小姐美意，展昭心领了，却是不宜再叨扰。”展昭奇怪的很，非要留下来干什么？

“展大哥好生疏，我们一来二去的，也不算是外人了。”丁月华只觉得三小姐从展昭嘴里蹦出来听着很刺挠。

展昭一时尴尬，不然还能叫什么？直呼其名太不礼貌了，女子的心思怎得这样难琢磨。

总不能直接堂而皇之的叫她三妹妹吧，这太荒谬了，这样的话她那两个哥哥不得来找自己麻烦。

“那，多谢月华妹妹了。”展昭几乎是难以启齿的讲出了这句话。

丁月华心里确实乐开了花，面颊爬上绯红，羞得转过头去。

展昭以为她生气了，刚想改口，丁月华就突然往河边跑，周围的花儿开的正艳，摘了一朵朝展昭招手。

“展大哥，快来。”

展昭稳了一下身形，缓步走过去，谁知道丁月华竟抬手要将花簪在自己耳边，展昭慌忙推开她，可周边泥土干松，丁月华一个没站稳往河里面倒下去，展昭也是眼疾手快拉着她的手腕，但是……丁月华比他想象的要重一点，平常倒也罢了，只是余毒未清的缘故自己内力一直被封着。

结果就是两个人一起栽进河里，展昭压根不会水，湖水接触肌肤一阵寒凉之后，腹部绞痛，更加严重了，他也是懊恼手下没个轻重，只得先把丁月华推上去。

丁月华本以为展昭会把自己抱上岸，但是他只是把自己推的靠近岸边，她上岸之后，见没了动静，只当展昭是闹着玩儿。

“展大哥，别闹了，上来吧！”

“展大哥？！”

丁月华一连喊了好几遍都听不见回应，遭了，展昭不会……不会是个旱鸭子吧？她脑中嗡鸣，赶紧又跳下水，把展昭捞出来，她能捞的动展昭是真没想到，他这么轻？费了些力气把人带上岸，赶紧让还在扫亭子的婢女去告诉白玉堂让他过来。

她也很懊恼，跌入湖中只不过是顺势滑下去的，真的不知道展昭是旱鸭子，如果知道万不可能这么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