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齐府外的小巷内。
朱厌拿着手中的酒壶,看向不远处沉默,一旁马车内的白玖想要开口缓和下气氛,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是他们签订了军令状之后的第二天,也是慕晚竹失踪了五个时辰后的清晨。
白玖很想劝朱厌还有一旁的文潇都看得积极些,说不定小竹姐姐只是一个人躲起来了逗他们玩,马上就出现了呢?
可是这个借口他连自己都说服不了,最终还是轻轻叹了口气,回到马车的帘子之后了。
文潇此时也完全没有心情闲聊,慕晚竹失踪时她也在场,她一点忙也没能帮上,甚至对于变故一点感知也没有。
她不由得更加在意自己不够强大这件事,如果她可以再厉害一点,是不是慕晚竹昨天就不会无故消失,甚至在师父和那个人死去的时候她能够出手挽救她们呢?
“危险!”
朱厌的喊声让文潇和白玖都立刻紧张起来,他们一个转过头、一个从马车中探头出来观望,就见朱厌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只锐利的箭。
“怎么回事?”文潇耳边都是街上百姓的尖叫嘈杂声,她顺着朱厌的目光望去,便看到了不远处站立的一人。
那人一身崇武营的打扮,手中正握着一把弓,看来他就是方才那危险的创造者。
注意到朱厌和文潇望过来,他挑衅地笑了笑,接着从怀中摸出一个东西来。
那是一根颜色醇厚、质朴却又古典的木簪,朱厌在看到那簪子后立刻就皱起了眉头。
这木簪他见过无数次,那是慕晚竹爱不释手、从未换下的一根,也是她在化型之前原身常常停留的一根枯木。
那根枯木因为朱厌后来的打磨才变得如此光滑,所以慕晚竹一直都很爱惜,即使有再贵重的珠宝首饰也从未换下过。
所以……
朱厌的目光冷了下来,看向面前这换了副面孔的“老朋友”。
他就是昨天带走了慕晚竹的人。
不知为何,确认了这个想法后朱厌几乎可以确定他不会伤害慕晚竹,但是心头的不悦却更加重了。
“要是想叙旧的话,就跟我来。”
那人扔下这句话便转身离开,朱厌也立刻跟上。
文潇虽然不知这是什么情况,但犹豫了一下还是吩咐白玖藏好后便也快跑跟了过去。
她虽然不知道那人是谁,但也多少从簪子和朱厌的神情推断出来了,这人肯定知道小竹在哪。
……
这离仑有什么毛病啊?!!!
慕晚竹抱着手臂,在心里无声咆哮。
她昨天晚上不知道怎么就把这家伙惹毛了,他冷冰冰地看了自己一眼转身就出门去了,倒是把她困在房间里待了一整夜,然后天刚亮就把她揪出来了。
慕晚竹心里这下对他“脾气还不错”的评价也推翻了,因为他不仅没给自己吃早饭,还把她倒吊在了树上。
是的,没错,倒吊。
她现在就像只倒吊的蝙蝠一样,被离仑绑在了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