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厌说完那句意义模糊的话便没再过多解释了，慕晚竹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自从来到缉妖司之后就怪怪的，但也尊重地没有继续追问。
只是卓翼宸却在沉默片刻之后看向了慕晚竹：“事已至此，你没有签字，所以可以选择随时离开，我收回之前要求你不得擅自离开的话。”
哪知慕晚竹耸了耸肩，反倒是悠闲地喝了口茶。
慕晚竹“我和你们现在也算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因为老大若是死了我也会死。”
裴思婧听到这里终于皱了皱眉头，鲜少地主动开口：“你们身上有同命契约？”
“诶？！”白玖不知道想到什么，指着朱厌：“那岂不是如果有人想害大妖，对小竹姐姐你动手就可以了？”
他说完立刻又觉得自己这个语气不太好，轻咳了两声：“那这样的话，小竹姐姐是不是最好还是待在安全的地方不要乱跑啊？”
慕晚竹“那倒不会。”
慕晚竹撑着脑袋，转头看了眼站在一旁的朱厌。
慕晚竹“我与老大之间并非同命契约，而是单向的主从契约，老大死了我便会同样消散，但反之则不然。”
文潇听见这句话顿时皱起了眉头，抬手按住慕晚竹的肩膀，神情关切：“这契约是他逼迫你签的吗？可有解除的办法？”
这下即使是一旁的卓翼宸在看向朱厌的眼光中都带上了些许责怪的神色，所有人都觉得这项契约不公平。
“是他抓住了你的什么把柄吗？”裴思婧也跟着询问，吓得慕晚竹连连摆手。
慕晚竹“其实是我在化形的时候出了些变故、根基不稳，差点就要死了，老大为了帮我保下性命只好这样。因为主从契约一旦签订，我就会和老大之间形成联系，他的妖力会在我体内亏空的时候渡过来，所以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老大救了我的命，才让我活到现在。”
“哎呀呀……”朱厌听到这里笑着叹了口气：“小竹子啊，你看到了吧？老大在他们眼里也就是这样的小人了，只能说我也算是，名声不保。”
这下文潇一下哑了声，拉着慕晚竹的手板着脸和朱厌说了声抱歉。
从文潇身上传来的是全然善意的关切，慕晚竹不会感觉出错，于是她轻轻捏了捏文潇的手，冲她摇了摇头。
慕晚竹“不怪你，文潇姐姐。”
朱厌本就无意计较这事，他早就习惯了被扣帽子和被误解的情况，因此也只是轻轻耸了耸肩。
……
第二日一早，性命攸关的几个人就立刻开始了水鬼案的调查行动。
卓翼宸一边带着几个人向前走一边为他们解释：“这里是第一桩水鬼抢亲案发生的地点，天都的一位富商千金，由此嫁去外地……”
几人蹲下查看，文潇闻了闻指尖，面色难看：“这么重的鱼腥味……”
“Σ_(꒪ཀ꒪」∠)呕——”
慕晚竹和白玖几乎是同时被鼻尖猛烈的鱼腥味冲击到了，两个人齐齐跑开抱树呕吐。
慕晚竹“这呕……不是……怎么这么呕……恶心……”
慕晚竹抱着树猛吐不止，看起来比一旁的白玖症状还猛烈一点。
本来她早上就因为早起没什么胃口，这下更是快把胆汁都吐出来了。
“你们枯叶蝶有时不是也会食腐吗？怎么也会如此难受，要不……”卓翼宸看着慕晚竹明显布满了沧桑的背影，站起身打算上前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好，结果身旁的朱厌就先一步走了过去。
他抬起手在慕晚竹背后点了几下，接着缓缓开口——
“止。”
慕晚竹不断翻滚的胃立刻便舒缓了下来，她抱着树干直起身、脸色惨白，看起来吐得不轻。
慕晚竹“谢谢老大，这太……”
朱厌伸出手揽住她的肩膀，让慕晚竹能够站稳，这才转过头看向卓翼宸。
“小竹子再怎么样现在也是人形，卓大人就不必再用妖兽时的习性来看待她了吧？”朱厌说着冲卓翼宸挑了挑眉，眼中隐隐有些挑衅的意味。
卓翼宸看看他又看看慕晚竹，身侧的拳头握住又松开，最终还是看向脸色不加的慕晚竹，对她道了声“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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