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举火把的人们愤怒的冲向几人的住所,脸上的愤怒在火焰的照耀下显得无比吓人。
昏暗的屋子被外面的火把照亮,做好了心理准备的众人表情镇定,推开门后冷漠的看着怒气冲冲的人们。
“我们好心收留你们,可你们却想要我们的命,你们该死!”
被成功洗脑的人们已经没有了独立思考的能力,领头人怎么说他们就怎么做,就宛若牵丝戏中的木偶。
“该死的是你们,杀害了那么多无辜的孩童居然还妄想长生,简直荒谬!”
卓翼宸的话像是滴落在热油中的一滴水,把高举火把的人们彻底点燃。
“那是花神给我们的恩赐,没有花神就没有他们,他们的出生都是拜花神所赐,把自己奉献给花神奉献给我们是他们的使命!”
他很难相信这些话是出自一群妇人的口中,她们口中的恩赐可是她们怀胎十月产下的婴孩,可却被那不知真假的谣言蒙骗 ,可悲可叹。
众人的话语让身为神女的文潇也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这就是他们誓死守护的芸芸众生,他们是如此的愚蠢又是如此的可怜,她该怎么劝导自己要用自己的一切去保护他们。
她第一次感受到了上一任神女的无力感,身为神女她们心怀仁慈,爱护芸芸众生,以自己的一切守护这片大地的安宁,可这安宁却是被她们誓死守护的人所打破。
神女的能力只有在拯救世人时才能发挥出来,可面对这些已经毫无人性可言的怪物,神女的能力一点都无法运转,说明神灵也并不认可他们。
文潇的无奈转身也等同于在告诉其他人不必留情,这些人已经没救了,死亡对他们来说也不过是赎罪而已。
离仑率先出手,粗壮的枝干毫不留情的挥向已经对他们起了杀心的人。
也不知道那领头人是什么时候逃跑的,等离仑收手就已经不见他的踪影,跑的速度挺快,可惜他却忘了他们之中有个离仑。
树木的根系遍布整个大陆,除了神域以外,离仑想要知道的一切都只需要动动根系就行。
跑到悬崖边上的领头人拿着匕首疯狂的在自己的手臂上划,滴落的血液全都灌溉到了紧闭着的花苞上,但很可惜,这一次花苞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绽放。
乐呵呵的看着领头人划破自己的胳膊,然后又把血液喂养给那已经死去的花,白玖感觉自己好似为那些无辜死去的孩童报仇了。
“别喂啦,它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你就是把自己全身的血都放干,它也不会有反应的。”
白玖对自己的血液和药粉很有自信,哪怕血液路的毒素毒不死它,那他偷偷撒下的一包药粉也足够把它灭得干干净净。
不愿相信事实的领头人依旧不甘心的把血液灌溉给花苞,直到失血过多再没有力气站着。
“都是你们,如果没有你们,我们又怎么会死,我们应该与天同寿的,都是你们这些外人害了我们!”
不甘的呐喊彰显了他的无能和愤怒,嘴角残留的血液像是在讽刺着他长生无望,手中的匕首无力掉落,独剩眼睛还在瞪着众人。
陷入癫狂的人已经说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但他们有的是办法。
一颗药丸下肚加上赵远舟把他的过往从脑海中抽离出来,众人也看到了事情的起因。
原本这里是一个充满了阳光充满了欢乐的城镇,可有一户人家突然感染了不知名的怪病,全城的名医都找遍了,各种名贵药材也都用上了,但还是毫无起色。
直到现在的这个领头人出现,他带来了一朵奇怪的花,花的体型原本只是小小一朵,可经过他们的不断喂养它的体型也越发壮大,直到后面在没有屋子能容纳下他人,人们才把花移到了悬崖边上。
最开始他们只是用这花来医治一些皮外伤,可不知怎么回事,渐渐的他们开始用花产生的汁液来给自己滋养皮肤,到了后来他们发现这花想要分泌汁液就需要不停的给它喂食,喂得越多汁液就越多。
人心不足蛇吞象在此刻被表现得淋漓尽致,人们由原本的依靠汁液来治疗疾病,衍生到后来的想要利用这汁液来给自己延长寿命,而真正把花带来的人早就被现在的领头人杀了,这花的第一餐就是把它带出大荒的人。
在那之后人们觉得年龄越小的孩子血液就越是纯净,年龄越大血液就越是浑浊,所以人们开始疯狂的孕育后代,不为别的,只为了能让花蕾产出更多的汁液。
自那之后无论妇人年龄几何,都开始为了所谓的花神而孕育,可这些孩子都会在长到一定的年龄时被花神选中,而后便成为了人们口中花神的恩赐。
“你们可真是傻得太过分了些,这就是一朵普通的花,它什么能力都没有,它的汁液确实能让人忘记伤痛,但那都是幻境,实际上你们根本没有发生任何改变,这一切不过是你们心中潜藏的恶在作祟。”
看过太多恶的文潇又怎么会看不出来他是在为自己的恶行寻找一个理由,一个让他不那么罪孽深重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