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
这晚,我百无聊赖的在奴仆们的房间晃荡。
可实在无聊…
于是,将军卧房里那盏摇曳的灯火勾住了我,毕竟,这是整个将军府里,我唯一没去过的房间。
将军锁了门,但好在窗子上留了条小缝隙,刚好够我钻进去。
屋子里水雾弥漫,热气腾腾。
他该不会是在洗澡吧。
屏风后的木桶里,莫将军的宽肩若隐若现,双肩中深深的沟壑让我难以移开眼睛。
他把手臂伸出桶外去拿手帕,那双臂上的肌肉线条,紧实修长,不过分粗壮,却又结实的那么刚好。
天,怎么会有男人身材好成这样!
莫司准并未回头,却察觉到了我。
“大勇,你钻到我房里干嘛?也想洗澡?”
这突然的声音吓了我一跳,果然做坏事是心虚的。
莫司准看我没回应,继续喊道:“过来,大勇。”
别再叫了,这名字听着我都想提刀砍人。
我慢慢悠悠的走近他,脸却故意扭向别处不去看他的身子。
我承认,自己有点怂,毕竟嘴上可以跑火车,但心还是纯洁的。
他伸手抓起我,把我放在木桶边的小桌上,那个位置正好能看清楚桶里的一切。
“我虽不曾养过猫狗,但也见过许多小猫,有些猫粘人,天天往主人怀里钻,有些又野性十足,不是在房梁跳跃,就是在鼠洞前匍匐,你倒是不一样,虽喜欢往人堆里钻,却又不喜欢别人太过亲近,从来不去脏污的地方,更没抓过老鼠。”
莫司准说着,伸出湿淋淋的指头挠了挠我的脑袋:“大勇,你还真是特别。”
这就特别了?那要是你以后看到我叼着笔写字,又会是什么表情。
我得意的笑起来,想着未来莫司准被我吓的冷汗涔涔的样子。
正得意时,莫司准突然起身,高大精壮的身子就那么赤裸裸的暴露在我眼前。
就在我僵硬石化的这几秒,他已经裹好布巾,迈出屏风,他看我没跟出去,还特意喊了我一声:“大勇,走了。”
我缓了好一阵子,把二十几年的心理建设都用在了此刻。
“大勇,过来,今晚就破例,准许你睡在我床榻上,我不嫌弃你。”
莫司准看着我,拍了拍自己的大床。
你不嫌弃我?说的我好像很主动的样子。
我昂着脑袋,骄傲的准备跳上窗台从之前的路返回,却再也找不到那扇留了小缝的窗。
该不会是我跳下来的时候不小心把窗关了吧。
莫司准好似看穿了我的心思,低声笑道:“你可别指望我再下床去给你开门,本将乏了,要睡了,你要是不想睡床,那就躺地上吧。”
睡地上?你开什么玩笑,又硬又脏的。
这种亏谁爱吃谁吃,我可不吃。
我纵身一跃,跳上了他的床榻。
自我6岁独自分床睡觉后,就再也没同别人睡过一张床,习惯了一个人的清静,突然身边多了个人,竟然睡不着了。
我翻来覆去许久…
也许是被我的动静吵烦了,莫司准直接把我拎到他枕边,一只手抚在我身上,还有节奏的拍着,像是哄小孩儿睡觉。
不得不说,此法甚好,直到日上三竿,我都睡的纹丝不动,吓得他以为自己把我压死了。
就这样,我和莫司准成了默契的睡搭子。
不管我每天在哪玩儿,他的卧房总会为我留一盏带缝的窗,不论我玩到晚上几点,最终也都会钻进他留的那扇窗。
07
莫司准很忙,每天早起晨练兵马,午后研读兵书,偶尔还会几天几天的不在府内。
但只要闲暇时间,他便会把我放在他的书桌上,细心的把煮熟的鸡肉撕成丝,把鱼肉剔除毛刺,喂到我嘴里,然后就那么静静的看着我吃东西,满脸溺爱的笑。
偶尔我吃饱后抬头和他对视,以为看到了我爸。
同款熟悉的慈爱目光。
一个月后,我的身子长大了不少,但我的身体却有了异样的体感,时不时的疼痛感和燥热感让我每晚无比煎熬。
直到一天深夜…
疼痛感席卷全身,且持续不减,我以为我得了猫绝症,应该活不过那晚了,没想到比我穿越成猫还离谱的事情发生了。
我变成了一个女人,一个完完整整的女人!
我蜷缩在莫司准枕边,听着他均匀的鼻息声,努力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如果莫司准醒了,看见身边躺了个女人,还是个一丝不挂的女人,那我这颗新脑袋,定是要和这身子分开了。
但,不跑明早也是一死,跑的话还能有几分生的希望…
我用了这辈子最慢的速度,以最轻的动静下了床,我知道莫司准的敏锐程度,但凡我出一点小差错,枕边那把尖刀就会指向我。
也许是那晚他喝了些酒,睡的比较沉,总之我一顿操作下,他连身都没翻一下。
出门前,我还顺走了莫司准的一件长袍。
我沿着墙边,避开了所有侍卫把守的位置,最终潜进了柴房,那是府里唯一一处无人看管的地方。
踏实坐进柴房后,我才发觉自己的身子在害怕的颤抖。
这一切于我来说太不可思议了,刚刚适应了躺平摆烂的猫生,上天却又让我开了一个新的副本,从零开始,且难度翻倍。
外面的世界是怎样的?
在这封建社会中,我一个没有身份的女人要如何存活?我会不会像狗血剧里演的,被卖到青楼?可我一不会乐器,二不会舞,岂不是只能陪睡?
不行,我要想办法留在将军府,以我的先知和才华,老娘说不定能和将军联手当个女皇帝呢。
我从灶台下面取出一只烧成炭的木棒,借着月光,在地上把我心中的伟岸蓝图描绘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