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哲浩伫立在门前,内心天人交战,犹豫片刻后,终是缓缓伸出手,按下了门铃。
门内,脚步声由远及近,门缓缓打开,一张陌生的面孔出现在眼前。姜哲浩的心瞬间沉入谷底,此刻他才恍然惊觉,这里早已不再是陆云清的家。
“请问您找谁?”陌生人一脸疑惑地问道。
“抱歉,我可能找错地方了。”姜哲浩强挤出一丝僵硬的微笑,匆匆转身离开。他失魂落魄地在街上徘徊,满心的不甘如汹涌的潮水般翻涌。堂堂姜家大少爷,竟然连心爱的陆云清住在哪里都不知道。
无奈之下,姜哲浩拨通了张助理的电话,语气中难掩急切:“张助理,知道清清现在的住所吗?”
“清云轩山庄的云月小楼。”电话那头,张助理翻了翻陆云清留下的资料,看了眼时间,好心提醒道,“姜总是要去找陆小姐吗?这个点您最好先联系萧先生,否则进不去清云轩山庄。”
萧先生,正是萧璟宸。
姜哲浩匆忙翻遍手机联系人,却怎么也找不到萧璟宸的电话。一股无名火在胸口熊熊燃烧,仿佛下一秒就要将他和车子一同吞噬。
他直接给张助理发消息:“把姓萧的电话发过来。”
信息提示音响起,点开张助理发来的号码,姜哲浩毫不犹豫地拨了过去。
电话那头传来萧璟宸略显不耐烦的声音:“喂,哪位?”
姜哲浩努力压抑着情绪,尽量让声音保持平静:“我是姜哲浩,张助理给了我你的号码。”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似乎在努力回忆这个名字。良久,萧璟宸才缓缓说道:“姜哲浩?哦,原来是姜总。有什么事吗?”
“我需要见清清,现在。”姜哲浩的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清清?”萧璟宸轻笑一声,毫不留情地说道,“姜总,您看看现在几点了?有什么事明天到公司说吧。”
姜哲浩紧紧握着手机,内心的焦虑如暴风雨般肆虐。今晚,他无论如何都要见到陆云清。他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镇定下来,可那不安的情绪却如暗流般涌动,愈发强烈。
“不行,我今晚一定要见到她,我必须……”
“哐!……”
话未说完,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剧烈的碰撞声,紧接着电话被无情挂断。
姜哲浩的心猛地一揪,直觉告诉他事情不妙。他心急如焚地再次拨打萧璟宸的电话,然而那边始终无人接听。
此刻,在清云轩山庄的云月小楼中,里屋的置物架轰然倒塌,书籍和杂物如雨点般散落一地,尘土飞扬。陆云清眉头紧锁,萧璟宸则迅速扫视四周,试图找出震动的源头。
“难道是地下的机关被触发了?”萧璟宸低声自语,同时伸手紧紧拉住陆云清,以防她被再次掉落的物品击中。
陆云清轻轻摇头,目光落在置物架残骸下,只见“小混蛋”的小脑袋藏在里面,毛茸茸的圆屁股露在外面。她伸手将其拎了出来,“小混蛋”嘴里还咬着置物架的碎小残渣。
“是‘小混蛋’的杰作,这就是犯罪现场。”
陆云清佯装要教训“小混蛋”,可话刚出口,“小混蛋”突然挣扎,从她手中逃脱,在房间里四处乱窜。
陆云清迅速从腰间抽出丝带,在空中灵巧地划出一道弧线,试图将“小混蛋”圈住。然而,“小混蛋”异常机灵,每次都惊险地避开了她的捕捉。
萧璟宸在一旁,目光专注,仔细观察着“小混蛋”的一举一动,试图找出它的行动规律。他低声对陆云清说:“它似乎对那幅古画格外感兴趣,我们或许可以利用这一点。”
陆云清心领神会地点点头,轻盈地跳到一旁,悄悄将丝带的一端系在古画的框架上。接着,她装作不经意地将丝带另一端扔向“小混蛋”,丝带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落在“小混蛋”面前。
“小混蛋”好奇地用鼻子嗅了嗅丝带,随后开始追逐那随风飘动的丝带。就在它全神贯注追逐时,陆云清和萧璟宸默契地一拉丝带,丝带瞬间收紧,将“小混蛋”巧妙地缠绕起来。
“小混蛋”发出一阵不满的咕噜声,意识到自己已无处可逃。陆云清轻轻将它抱起,温柔地抚摸着它的毛发,萧璟宸则笑着摇摇头,说道:“看来,我们得为‘小混蛋’找一个更安全的玩耍空间了。”
而一直等不到回应的姜哲浩,内心的焦急如滚油般沸腾。思索片刻后,他决定强行进入小楼。他在路边找到一块石头,用力砸向窗户,玻璃应声而碎。他小心翼翼地爬进屋内,摸索着打开灯。
屋内一片狼藉,显然刚刚发生了不寻常的事情。姜哲浩走进云月小楼的房间,目光紧张地扫视着四周。墙上的画框歪斜,地上散落着文件和破碎的玻璃。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从这混乱中寻找线索。目光落在一张被撕成两半的照片上,照片里是陆云清和一个他从未见过的男人。他的心中涌起一股无名怒火,这照片仿佛在无情地嘲笑他的无知与盲目。
姜哲浩弯腰捡起照片的另一半,上面是陆云清灿烂的笑容,而她身旁的男人面容有些模糊,但那双眼睛却锐利无比,仿佛能看穿人心。姜哲浩满心疑问,这个男人究竟是谁?他和陆云清又有着怎样的关系?
姜哲浩继续在房间内搜寻,希望能找到更多答案。他发现了一本陈旧的日记,封面上清晰地写着陆云清的名字。他轻轻翻开日记,日期竟是在八年前。里面记录着陆云清的日常生活和心事,他一页页地翻看,直至最后一页,日期停留在五年前陆云清突然离开醴城的前一日。
20xx 年 8 月 7 日
今日立秋,今年的天气比往年冷得快些。入夜时分,竟飘起了雪花。村里来了一位哥哥,长得如同忧郁王子一般,模样甚是好看,可惜眼睛失明了。看到他躺在院子里的餐椅上,似乎睡着了。唉,怎么就这样睡着了呢?他难道不冷吗?雪花都落在他身上了,肯定冷啊。我赶忙拿了毯子给他盖好,想了想,还是叫钟伯伯把这位失明的哥哥送回隔壁家比较好。
20xx 年 8 月 13 日
听钟伯伯说,那位哥哥是被家里人送来养病的,可房子里竟没留下一个大人照顾他。他眼睛看不见,一定十分孤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