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赵婉儿转身之际,海风骤起,红月如血,散出灼灼戾气。
赵婉儿心生警觉,回首之际,却见一把石刃破空而来,直刺胸口。
赵远舟红衣飘荡,戾气环绕,手未放下,笑未消散,唯独双眼空洞无神。
赵婉儿重伤在海边,生命流逝之际,她摸向额间,两尾白光纠缠而出,虚弱地吩咐它们去找寻文潇,随后,这两尾白光如同游鱼,迅速消失在夜色之中。
文潇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手心的槐树叶渐渐消失了。
“不……这不可能……”文潇喃喃自语,眼泪顺着脸颊滑落。
她抬头看向赵远舟,眼中充满了不可置信和痛苦。
赵远舟默默地站在那里,没有解释,没有辩解,只是静静地承受着她的目光。
卓翼宸愤怒地看向离仑:“你为什么之前不说?为什么要等到现在才告诉他们?”
离仑阴笑着:“那么早让你们知道真相,那还有什么意思?我要让你们在最爱的时候,体会到最深的痛苦和绝望。”
他接着说道:“乘黄告诉过我白泽令的秘密,想要毁掉它很难,需要天地至盛的戾气才行。
赵远舟身上的戾气还不够,只有当血月出现,极阴极煞,天地戾气最为强盛时,聚集在他身上的戾气才够。
而白泽令一分为二,分别寄附在两人身上,那就必须让拥有白泽令的两人心意相通,才可以将它重新合并。合并了,才能毁掉。
所以,我不会让文潇太早记恨赵远舟,那样就再也无法与他心意相通了,白泽令也就永远无法合并,我自然也就永远都无法毁掉它了。”
“现在,”他看向文潇和赵远舟,“虽然我已经错过了最佳时机,但我也不会让你们好过。我要让你们也尝尝,相爱之人变得彼此痛恨的滋味。”
甄臻敏锐的抓住其中字眼,什么叫“也”,“相爱之人彼此痛恨”?
卓翼宸眼中杀意涌现:“你简直不可理喻!”
离仑却只是笑道:“什么理?天理?公理?法理?我只认我自己心中之理。”
然而,就在这时,他突然一阵闷哼,眉头紧锁。
他愤怒地低头看去,只见自己肩膀上被射入了一支箭矢。
是裴思婧,她趁离仑不注意,一箭射出。
离仑正要朝裴思婧闪身过去,但之前被赵远舟的一击已经让他这个分身受损严重。
他藏起自己的右手,披风一扬,化成槐叶卷走。
而封印之地的离仑本体,也抬起胳膊,反复看着自己的右手。那手背上,竟像枯萎的树皮一样,变得干涸和皱起。
他恼怒地施法,在手上亮起一团环绕的光圈,几片槐叶发着亮光。
很快,手背上干枯的位置渐渐恢复了正常。但他脸上的表情,却从愤怒变成了一丝落寞。
而一直守在山下的温宗瑜,此时也是气急败坏。
他原本计划着等崇武营的人一到,就立即展开行动。然而,昨晚他接到传信,告诉他情况有变。
他急忙改变计划,但等到他赶到时,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他站在山脚下,望着昆仑之巅那片璀璨的光芒,心中充满了愤怒,但他不会放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