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黄抬手结印,天空顿时落下无数红色光团,所触之地,爆炸连连。
甄臻勉力自保,赵远舟则撑开手中的伞,为众人抵挡这肆虐的攻击。
乘黄转而攻向文潇,赵远舟身形一闪,紧握住文潇的手,将她紧紧护在怀中。
关键时刻,他想起了自己身上的另一半白泽令,与文潇一同念出了古老的誓言。
白泽敕令应声而现,一分为二,一半化作短箫,落在了文潇手中。
箫声响起,悠扬而神秘,乘黄手腕上的金色符环仿佛被召唤,逐渐扩大,漫天金色小篆字随之消散。
然而,当光芒褪去,众人惊讶地发现,乘黄并未被封印,仍站在原地,眼神空洞,面容悲戚。
“怎会如此?他理应被封印传送至出生之地才对。”文潇满心疑惑。
赵远舟皱眉沉思:“不可能,白泽令对妖界万物皆有约束力……除非……”
白玖突然惊呼:“他的手!乘黄的手!”
众人定睛一看,只见乘黄的右手已化为木质。
“他也是木偶?”惊讶之情溢于言表。
赵远舟缓缓上前,左手轻触乘黄的太阳穴,右手微抬,口唇间默念咒语:“现。”
空气中回荡起乘黄那充满执念的声音:“若能让时光倒流,她便能重拾笑颜……那该有多好……”
……
画面流转,神女已至生命尽头,为了阻止乘黄的杀戮,她毅然服下剧毒,白泽令随她生命的消逝而隐去。
乘黄归来,却只见神女遗体,他俯身轻吻那沾满毒血的红唇,紧握着她的手,静待毒发,愿与她共赴黄泉。
乘黄死后,他的执念落入了神女手畔,那尊他亲手雕刻的木偶之上。
……
甄臻目光落在地上那具人偶上,恍然大悟:“乘黄之所以能万寿无疆,跨越万载光阴,原来是因为他早已与木偶合为一体了啊!”
言罢,轻步上前,将乘黄的人偶拾起,与神女的木偶并肩而放,两者的手仿佛穿越了时空的阻隔,再次紧紧相扣。
虽然甄臻没长那根恋爱的筋,对这种背后隐藏着万千血泪的爱情也感动不起来,但这只剩两个木偶,也没再说什么。
只静静的听着文潇在那感叹。
“乘黄对神女的爱,太过深沉,以至于他甘愿化作木偶,也要追寻那遥不可及的复活之梦。”
文潇轻声叹息,声音中满是感慨,“这执念之火,虽炽热如炬,却终是逆风而行,如同夸父逐日,终至力竭而亡。”
甄臻听完感慨,环顾四周,眉头紧锁:“乘黄之事已了,可这日晷幻境为何依旧未散?”
众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聚焦在赵远舟身上,他微微一笑,从容不迫地指了指文潇:“我虽无法破解此境,但神女大人却有这个能力。”
文潇愕然,指了指自己:“我?”
“日晷的出口,其实近在咫尺。白泽之瞳,能破万法虚妄,解千重幻象,是为破幻真眼。你身为白泽神女的传承者,只需调动血脉中的力量,心之所向,便能洞察真实。”
“心之所向,洞察真实……”文潇低声重复着这句话。
她缓缓闭上双眼,再睁开时,金瞳闪烁,一道光芒划破幻境,出口赫然显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