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完情意绵绵地书信,云妩把它和在纪咏房间看到的书信放在一起。
她倒是要看看,一直到纪咏回来,她能收多少封信,还要对比一下内容,别是敷衍她的。
许是睡前刚看了纪咏留下的情诗,梦中竟还真的看到了他的身影。
那是年少时刚来到庄子上的时候,看着还那般稚嫩,明明就比她大两岁,可总爱把她当小孩子一样保护着。
那会儿崔老夫人让云妩喊他哥哥,但被纪咏极力拒绝了。
云妩以为是纪咏不喜欢她,也闹起了脾气,转过头就开始疏远纪咏,一个字也不和纪咏说,把他吓坏了,不管不顾地拉着她回了房间,还把门锁上了。
云妩以为纪咏是要打自己,更难过了,拿起纪咏房里的小木剑就要往他身上砍。
下一秒,纪咏就跪下了。
云妩呆愣愣地看着纪咏,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直到纪咏哭出来,哽咽地求她原谅,让她别不搭理自己,云妩这才明白过来。
其实已经心软了,可她还记着仇呢,质问他为什么不让自己喊他哥哥。
纪咏跪着挪到她面前,拉着她的手,哭得很难过,恍惚间让云妩产生了他在害怕被自己抛弃的错觉。
“我不想做你的哥哥,我想当你夫君,做了哥哥就不能做夫君了。”
满是哭腔却又很坚定地话语,一直到今天云妩还记着,只是两人都很少提起。
可没想到会梦到那段往事,一时间,还不禁有些感慨。
早起梳妆时,云妩想到梦中的画面还有些唏嘘。
突然反应过来,原来纪见明这个狗东西那么小就在觊觎自己了,难怪他一直不回家呢,难怪庄子里传他是自己童养夫的事他也不管,原来是早有预谋,真是一头披着羊皮的狼。
*
与此同时,悦来客栈
朱佑晟从梦里惊醒,额头满是冷汗,看着眼前陌生的环境,发出粗重地喘息。
掀开被子下床,打开窗子往外看,看着熙熙攘攘地人群,听着混在嘈杂中的叫卖声,才有了些真实地感觉。
假的,全都是假的,梦也是相反的。
不停地给自己做心理暗示,哪怕是沐浴在阳光下,垂在身侧的手还是在不住地颤抖。
怎么可能,他不会让这样的事发生的,绝对不会!
“公子,今早定国军那边送了信来。”
宋墨,擦手的动作微顿,把毛巾扔到盆里,水花四溅。
朱佑晟接过信大致看了一下,把信随手递给身侧的太监:“传信告诉他,让他不必急着回来。”
随行太监看着周身散发着不悦气息的朱佑晟,把头压得更低了。
宋将军不是太子殿下的人嘛,这信中也都是在想殿下问好,怎么殿下这般不高兴?
莫不是两人闹掰了,宋将军跑到敌对阵营去了?
可这也不对啊,闹掰了还写信做什么?
“今日可有人来找我,尤其是女子?”
朱佑晟的问话把太监从胡思乱想中拉出来,忙说道:“未曾听说过,要不奴婢去楼下问问掌柜的?”
眼底划过一抹黯然,但很快隐没其中。
“不必了,传膳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