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妩,出事了”
“云妩,云妩你醒了吗?”
房门被拉开,云妩面色平静地看着纪咏:“宋墨起兵,殿下死了。”
“对……你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云妩轻轻摇头,转身回房,顺手把地上的书捡起来:“没睡好。”
纪咏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云妩的表情,他在想该怎么安慰她,可这会儿突然词穷了,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云妩一边捧着茶暖手,一边继续翻阅那本满是朱佑晟爱意的诗经注解,他的模样逐渐浮现在眼前,和他相处的一幕幕也重现心头。
“外面的情况怎么样,庆王登基了吗?”
纪咏嘶了一声,摇头。
“还真是奇怪了,按理说今天也该登基了,但一直没有消息传来,隐约听寺里的其他人说,夜里寺庙附近来了好些人,但早上出去看又没发现人影。”
大殿之上全是身着僧袍的和尚,一个个盘腿坐在蒲团上诵经,最前面是万佛寺的住持。
云妩点了两炷香后,跪在蒲团上。
殿下,我知道你来了,我也听到了你想告诉我的话,我来送你最后一程。
此生无缘,愿你来生一切顺遂,平安无忧!
摊开的手掌心里是一枚同心结,上面还刻着朱佑晟的名字。
而刻有她名字的那一枚,在朱佑晟那里,被他日日挂在腰间。
纪咏扶着云妩起身。
“你脸色太难看了,我送你回禅房休息吧。”
身体无力地靠在纪咏怀里,面色苍白地看着他:“纪咏,你帮我准备马车,我明天回贞定。”
“好,我陪你。”
住持看着两人离开的身影,念了句“阿弥陀佛”,而后,继续敲木鱼诵经。
夜里没睡好,又犯了头病,纪咏看着云妩吃了些东西,这才让她睡下。
一觉醒来天都黑了,还看到了另一个人,宋墨。
云妩掩唇轻咳两声,眼尾泛起一抹红:“你怎么在这儿?”
来见她之前,宋墨特意脱去了盔甲,换上了她喜欢的少年装束,希望能让她欢喜,可如今看来,他的希望落空了。
扶着云妩坐下,给她倒了杯茶,目光灼灼地看着她:“想见你了,刚好在这附近驻扎,就过来了,你怎么病了?”
“老毛病了,不要紧。”
许是太疲惫了,云妩提不起来精神,便是和宋墨说话都有气无力的,因而,让宋墨误以为她是因为太子的事不想搭理他。
人之常情,他们毕竟夫妻一场,可宋墨还是很难过。
拉过凳子紧挨着云妩,委屈地靠在她肩上。
“阿妩,我可能真的错了。”
“什么?”
“今日在东宫,太子说我报错了仇。”
“我带着玉玺去面见圣上,让他为定国军翻案,却被庆王阻拦,他只要玉玺,不愿守诺为我定国军翻案。”
紧紧搂着云妩的腰,腰圈逐渐泛红,是委屈,更是对自己错信奸人,误杀太子的恼怒。
“阿妩,我或许真的被仇恨蒙蔽了双眼,酿成了大错。”
他错了,大错特错,可已经回不去了!
翻页的手微顿,在他头上拍了两下,以示安慰:“那真正的凶手呢?”
“我派了人去西山行宫,只要他露面,一定让他死无全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