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咏倒了杯茶递给云妩,云妩去接的时候,两人指尖相触,她不甚在意,纪咏却是蜷缩起了手指,在宽大衣袖地掩盖下,不停地摩挲着。
最后紧紧握着,似是想把它永久的留下。
纪咏告诉自己,庆王若是登基为帝,那云妩和朱佑晟的婚事也就消失了,他或许还有机会再争上一争。
这大抵也算不上趁人之危吧。
心跳骤然加速,看向她的目光中都带着忐忑:“云妩,你喜欢太子吗?”
“喜欢呀。”
没有丝毫犹豫地回答,彻底将他所有的期待化为无尽地酸涩苦楚,心是在疼吗?怎么感受不到呢。
“那你是真心实意想嫁给太子的吗?”
云妩,求求你,不要说,你也是不愿意的,对吧?
云妩:“刚开始是不想的,你说我成了太子妃,以后殿下登基,那我不就成皇后了,偌大的后宫都需要我打理,多累啊。”
“而且”,说到这儿,云妩掀开马车的帘子往外看,见管道上静悄悄地,这才招呼纪咏坐到她身边。
知道她不想嫁到东宫,纪咏这会儿已经很高兴了,心怀期待地挪过去,香甜地气息传来时,他瞬间坐直了,四肢僵硬地不敢动。
云妩一手搭在他肩上,附在他耳边,悄声说道:“而且话本子上都说做皇后没有好下场,皇上不喜欢,后宫的其他人也不喜欢,都要对皇后下手,但是我不想死。”
纪咏有心说那都是假的,可这违心话他说不出来,毕竟皇后乃一国之母,身后若是再有个庞大的家族,确实引人忌惮。
而历史上,卸磨杀驴的皇帝也不少。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耳边,手心隐隐汗湿了:“那你现在还是不想嫁给太子吗?”
云妩靠在一旁,用小手指比了一下:“现在嘛,有一丢丢想。”
纪咏急切问出声:“为什么?”
云妩拿着话本子在腿上无意识地拍着:“殿下对我很好,娘说他是可以值得托付的人。”
“皇室之人自古薄情寡义,敏感又多思,你不怕他日后变心?”
云妩耸了耸肩:“那也没办法咯,圣旨都下了,我不嫁给太子,我和娘都会没命的。”
纪咏呼吸急促,控制不住地握住了云妩的手:“那若是你和太子的婚约可以取消,你还要嫁给他吗?”
“那就不嫁了,家里还有一堆产业等着我去继承呢,我一个人潇洒快活,多好啊。”
这一个多月的皇宫生活教会了她许多,也更向往自由了。
毕竟她从来不是囚在笼中的雀,而是在天地间自由飞翔的鸟儿,让她一辈子都只能待在皇宫,她真的不愿意。
纪咏看着神情放松地云妩,也跟着松了口气,所以云妩其实也没有很喜欢太子,只是囿于赐婚圣旨才不得不嫁入东宫。
想到这儿,纪咏突然笑了出来。
云妩不明所以地看着纪咏,戳了戳他的脸:“笑什么呢?”
“没有,就是突然想笑了。”
云妩默默挪到角落,拉开了和纪咏之间的距离,怎么一段时间不见,他变得更奇怪了。
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