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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烂摊子》

终点的旅行

去餐馆大吃一顿后,太阳的交班时间到了,虽然这座村子通了电,但由于那座酒馆荒废太久,导致根本用不了电灯,收尸人只好在收拾好的房间里用蜡烛照明。

“徒弟你得上床睡觉了,明天还有很多事情等着我们…”

“师傅你呢?”

“我打地铺,再说了蜡烛可不会自己灭掉…”

“好吧…”

在给徒弟盖上被子后,他轻轻将窗户推开,自己趴在窗户边上。

原本他是想来一根烟的,但又害怕有风把烟草燃烧产生的有害物质吹进房间。

“师傅你去哪里?”

“出去抽根烟。”

“为什么不在房间里抽呢?”

“小孩子不能抽烟,二手烟也不行,这是常识…好了,快睡吧,我就在门外,有事就叫我。”

之后收尸人推门走出,轻轻关上房门后,靠在一边,如他所说的一样,点燃最后一根烟。

抽烟确实不是一个好习惯,收尸人也忘记自己是如何染上这个恶习的,但这个恶习在有时候确实能提供正面的帮助,例如在劳累一天后,来上一根,一天的疲惫都会随着烟草的燃烧而消失殆尽。

就在他闭眼享受这最后一根烟的滋味时,一位老人推开酒馆的门,借着月光,收尸人看出来了,来人是一位老妇人。

“请问您就是‘收尸人’吗?”

“我是,怎么了?老人家。”

跟之前一样,收尸人不得不放弃还剩半截的香烟。

“我想买一口棺材…”

“不好意思啊老人家,我今天才到,还没开始做棺材。”

“能加急吗?”

“不好意思,收尸人从不加急…”

就在话音落下时,老妇人拿出一个圆饼状的物品,递给收尸人;待他接过后,只是通过触摸表面的纹路,他就知道这大概率是自己的师傅留下的烂摊子。

“我明白了…”

收尸人收好东西,走到老妇人面前。

“我会在明天这个点之前做好棺材,但那之前我需要为您量好尺寸…”

老妇人十分配合收尸人完成测量,随后就离开了,不过在临行前像是想起什么一样说道:

“孩子,不管你出于何种原因,别跟村长走太近;这是你师傅留给你的话…”

收尸人还想再问更多的时候,老妇人已经离开了;没办法,现在再去砍树造棺材不现实,只能在木匠那里买现成的木板,之后自己动手组装。

不过在去木匠铺之前,收尸人蹑手蹑脚的靠近房间里的蜡烛,吹灭了它,并把安慕踢掉的被子重新为她盖好…

“哟,客人,您来的真不巧我马上就要去休息了…”

木匠对跑来的收尸人说道,并准备关上木匠铺的门。

“我出双倍。”

“您这里请!”

如果自己的徒弟在旁边,这时就可以说上一句钱可以是万能的了。

“客人只买一些木板干什么?这个点也不好装修吧?”

“有道理,再要一张床,明天送来。”

交完钱,收尸人先行扛着木板离开了,只剩下正数着钱一脸开心的木匠。

木匠说的没错,这时候在酒馆里做棺材势必会吵醒自己的徒弟,但又不可能这时候去休息,离开村子又没有照明。

“早知道就从木匠那里要一根蜡烛了…”

最后收尸人还是选择去到村子西边做棺材,那里距离酒馆较近,如果有不轨之人他也能即时,发现,虽然那里没有路灯就是了。

打火机中最后的煤油完成了它的职责,为收尸人升起一堆不算很大的火焰,供他完成到此地的第一具棺材。

尽管不是自己从原木开始,将其一点点锯成一块块木板,最后再组装成棺材;但即便是跳过了最为耗时的步骤,这口棺材还是花费了不少的时间,村子里能看见的人家都关灯睡觉了。

灭掉火堆后,收尸人把棺材拖到酒馆后面的院子里,揉揉肩膀之后,回到房间中,躺进自己之前铺好的地铺里,准备迎接今天的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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