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冲刷着地面,也冲刷着众人惊骇的面容。流寇首领握着光秃秃的刀柄,脸上的肌肉不受控制地抽搐着。他身后的喽啰们更是吓得魂飞魄散,他们何曾见过如此神力?
一个略显精瘦的流寇壮着胆子站了出来,颤抖着声音问道:“你……你到底是什么人?”他咽了口唾沫,努力挤出一丝笑容,“这位好汉,我们兄弟几个只是求财,并无恶意。您大人有大量,就放我们一马吧。”
齐承没有说话,只是将手中断裂的刀片捏成一团废铁,然后轻轻一抖,金属碎屑如雨点般洒落在地。这看似轻描淡写的动作,却比千言万语更具威慑力。流寇们吓得纷纷后退,精瘦流寇更是脸色惨白,双腿发软。
另一个身材魁梧的流寇见状,连忙上前一步,哭丧着脸说道:“好汉饶命!我们兄弟以前都是边关的将士,只因朝廷克扣粮饷,家中老母妻儿无人赡养,这才落草为寇。我们也是被逼无奈啊!”他从怀里掏出一袋沉甸甸的银子,双手奉上,“这些银子,就当是孝敬好汉的,还请好汉高抬贵手,放我们一条生路!”
齐承依旧没有理会,他的目光扫过众人,最终落在流寇首领身上。那眼神,如同刀锋般锐利,仿佛能洞穿人心。
这时,一个脸上带着刀疤的流寇突然跳了出来,指着齐承叫嚣道:“你小子别太嚣张!你可知道我们大哥是谁?我们大哥可是沾花手杨刚的亲弟弟!你要是敢动我们大哥一根汗毛,杨刚老大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沾花手杨刚?”齐承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屑的笑容。这个名字他倒是听说过,据说是个小有名气的江湖人物,但在他眼里,也不过如此。
他不再理会这些聒噪的流寇,身形一闪,如同鬼魅般出现在流寇首领面前。他并没有直接攻击流寇首领的头部,而是闪电般地一掌拍在了他的胸口。
这一掌看似轻柔,却蕴含着无比强大的力量。流寇首领甚至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便直挺挺地倒了下去,口鼻之中溢出鲜血,已然气绝身亡。
周围的流寇见状,顿时吓得肝胆俱裂。刀疤脸指着齐承,哆哆嗦嗦地说道:“你……你……”
“你…你竟敢杀了他!”刀疤脸的声音尖锐刺耳,带着难以置信的恐惧。他指着齐承的手指颤抖得如同风中落叶,“你死定了!你死定了!杨刚老大一定会为大哥报仇的!”
齐承轻蔑地一笑,眼神中透出一丝寒意。“杨刚?不过是个跳梁小丑罢了。”他环顾四周,目光扫过每一个瑟瑟发抖的流寇,语气冰冷如霜,“我乃巡捕司捕快齐承。你们犯下滔天罪行,今日,一个也别想活着离开!”
这句话如同死神的宣判,彻底击垮了流寇们最后的心理防线。精瘦流寇“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不停地磕头求饶:“大人饶命!小的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岁小儿,求大人开恩,饶小的一命!”
魁梧流寇也跟着跪下,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道:“大人,我们真的知道错了!我们也是被逼无奈啊!求大人给我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其他的流寇见状,纷纷跪地求饶,哭喊声、哀求声响成一片,如同人间炼狱。
然而,齐承却丝毫不为所动。他冷漠地看着这些跪倒在地的流寇,心中没有一丝怜悯。这些人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早已丧失了做人的资格。
“机会?”齐承冷笑一声,“你们给那些被你们残害的无辜百姓机会了吗?”
话音未落,齐承身形一闪,如同猎豹般扑向人群。他手中的断刀化作一道道寒光,在空中划出诡异的弧线。每一次挥舞,都伴随着一声惨叫,一条生命就此终结。
流寇们惊恐万分,四处逃窜,却根本无法逃脱齐承的追杀。他们如同待宰的羔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死神一步步逼近。
躲在远处的柏思怡,亲眼目睹了这场屠杀。她看着齐承如同天神下凡般,将那些凶残的流寇一个个斩杀,心中充满了敬畏和崇拜。她从未见过如此强大的男人,如此英勇无畏的男人。
雨水渐渐停歇,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齐承站在尸堆之中,身上溅满了鲜血,却如同浴血的战神,威风凛凛。他缓缓地抬起头,目光望向远方,眼神中透出一股深邃的意味。
柏思怡从藏身之处走了出来,她的脚步有些迟疑,眼神中带着一丝复杂的情感。她走到齐承身边,轻声说道:“齐大哥……”
齐承转过头,看着柏思怡,眼神渐渐柔和下来。他轻轻地拍了拍柏思怡的肩膀,语气温和地说道:“没事了,一切都结束了。”
突然,远处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打破了这短暂的宁静。有人在大声呼喊:“快来人啊!这里有好多死人!”
齐承和柏思怡对视一眼,眼神中都闪过一丝凝重。
嘈杂声越来越近,一群村民举着火把,战战兢兢地靠近。看到遍地的尸体,他们吓得惊呼连连,连连后退。很快,镇长带着几个衙役也赶到了现场。
镇长年过半百,身材臃肿,留着两撇八字胡。他脸色煞白,看着满地的流寇尸体,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一个衙役连忙扶住他,惊恐地问道:“镇…镇长,这…这怎么办?”
镇长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颤抖着说道:“去…去看看,还有没有活口。”
衙役们壮着胆子上前查看,片刻后回来禀报:“回镇长,全死了!一个活口都没有!”
镇长这才注意到站在一旁的齐承,他连忙上前,拱手行礼道:“这位壮士,敢问……”
齐承抱拳回礼,沉声道:“在下齐承,巡捕司捕快。”
“原来是齐捕快!”镇长上下打量着齐承,眼中满是敬佩,“今日之事,多亏齐捕快出手相救,否则我清水镇后果不堪设想!敢问齐捕快师从何处,竟有如此高强的武艺?”
齐承淡淡一笑,“在下自幼习武,略通拳脚功夫。这些流寇不过是些乌合之众,不足挂齿。”他顿了顿,又道,“对了,镇长,这群流寇中有个铁匠,私通匪类,已经被我当场格杀了。”
镇长闻言一惊,“铁匠?竟是他!我一直以为他是个老实本分的匠人……”他叹了口气,又问道:“齐捕快,这些流寇是什么来头?”
齐承沉吟片刻,说道:“据我所知,这群流寇的头领叫杨虎,他哥哥杨刚与仙门有些关系。”
“仙门?!”镇长脸色大变,“这…这可如何是好?”
齐承见他如此惊恐,安慰道:“镇长不必担心,据那杨虎所说,杨刚目前不在此地,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回来。”
镇长这才稍稍安心,他感激地看向齐承,“齐捕快不仅武艺高强,还如此深明大义,实乃我清水镇之福!这次剿灭流寇,齐捕快功不可没,我定会禀明县令,为齐捕快请功领赏!”
齐承摇了摇头,“举手之劳,不必挂齿。我身为巡捕,保境安民乃是我的职责所在。”
镇长劝道:“齐捕快,这次的事情牵扯到仙门,恐怕后续会有诸多麻烦。不如你领了赏,离开清水镇避避风头?”
齐承坚定地拒绝了,“我既然是清水镇的捕快,自然要守护这里的百姓。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不会离开。”
他抬头看了看天色,说道:“天色已晚,我先将这些尸体处理掉,以免滋生瘟疫。”说罢,他便招呼几个衙役,开始清理现场。
柏思怡一直站在一旁,默默地看着齐承。她看着齐承指挥若定,处理事务井井有条,眼中充满了敬佩和爱慕。她想开口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突然,远处传来一阵悠扬的笛声,打破了夜的寂静……一个身穿道袍,仙风道骨的身影缓缓走来。他手持拂尘,面带微笑,目光落在了齐承身上,“这位施主,贫道有礼……”
清风道长含笑颔首,一番寒暄后便飘然而去。齐承处理完流寇尸体,因剿匪有功,被提拔为巡捕队长。日子一天天过去,清水镇在齐承的守护下,变得安宁祥和。
柏思怡已出落成亭亭玉立的少女,她时常缠着齐承,央求他教自己武功。齐承拗不过她,便教了她一套军体拳。起初,柏思怡的动作笨拙滑稽,惹得齐承哈哈大笑。但她认真刻苦,进步神速,不出几个月,已能打出一套虎虎生风的拳法。
这段时间,齐承不再专注于力量加点,而是转而加点气运。许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他开始好运连连。先是意外捡到一块价值连城的玉石,后又在一次巡逻中误打误撞破获了一起走私案,缴获大量赃物。清水镇的百姓都称赞他福星高照,是上天派来守护他们的神明。
转眼间,柏思怡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但她对邻里乡亲的提亲都婉言谢绝,依旧喜欢粘着齐承。她时常偷偷看着齐承,目光中流露出少女怀春的羞涩。
这天,噩耗传来,柏思怡的父亲,曾经的巡捕队长,在一次押送犯人的途中遭遇山贼,不幸身亡。柏思怡悲痛欲绝,齐承默默陪伴在她身边,给予她安慰和支持。
夜深人静,柏思怡倚靠在齐承肩头,泪水涟涟。她哽咽着说道:“齐大哥,以后…以后我就只有你了……”她鼓起勇气,想要向齐承表白心中深藏已久的情愫。
然而,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喧闹声,打断了这即将出口的告白。只见镇中心的广场上,火光冲天,人声鼎沸。一道耀眼的华光从天而降,照亮了整个夜空。
“发生什么事了?”柏思怡擦干眼泪,好奇地问道。
“去看看就知道了。”齐承牵起柏思怡的手,朝着广场的方向走去。
随着他们越来越靠近广场,人声也越来越清晰。他们听到有人高声喊道:“仙师收徒!仙师收徒啦!”
人群熙熙攘攘,将广场围得水泄不通。齐承和柏思怡好不容易挤到人群前列,只见广场中央搭建了一个高台,台上站着一位长须老者,鹤发童颜,仙风道骨……老者轻咳一声,全场顿时鸦雀无声。他缓缓开口,声音洪亮而充满威严:“诸位,老夫今日代表域外仙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