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像掉进河底的石子,一声响过就销声匿迹了。
洛时雨沉默半晌,随即打了个寒颤。他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往头顶上窜再不换衣服估计就要感冒了。他打开病床前的柜子,胃药空了。
自凌清雨出事后付岑雨的三餐没有之前规律再加上学生的通病,胃子是越来越差。
床上的人闭着眼,唇瓣微微发白安详的样子。洛时雨弯腰揉揉凌清雨的头发摸了一手油。
“我去买个东西。”洛时雨想了下“回来我们俩帮她洗头吧,毕竟她挺爱干净的。”
床上的人似乎听到洛时雨的声音像是回应一般翻了个身。
…
“一共36.8元,我扫你。”
买完胃药,洛时雨回到病房付岑雨不在,应该是去准备热水了。衣服湿哒哒的粘在身上像是被无数只触手抚摸着。纯白的墙壁上依稀有着两个脚印 ,坐在陪护床上的洛时雨用袖子擦拭那两个脚印依旧是擦不掉。
陪护床是可以折叠的,洛时雨把被子放到储物柜。把床上的人抱起,凌清雨抱起来很轻,很轻很轻。轻的像一只羽毛似乎一阵风就能吹走。
把毯子掖(盖被子)好后,付岑雨也回来了。
洗头的过程中两人聊着最近发生的事。
付岑雨和洛时雨讲他刚到病房时问的问题,剩下的金额以他们现在赚钱的速度十年都还不起,利息也许还会越滚越大。
凌清雨比两个人大一些,在三人中一直是大家长的身份。
收养他们的主人家在他们才十来岁时死了,多亏凌清雨早期被星探看中演戏接活养活三人。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凌清雨确实是家长。
洛时雨从小就对rainbow感兴趣喜欢打游戏,甚至在高二时直接办了休学去打青训。他打的很好在一众青训生里面脱颖而出。
再呆半年。
不!二个月上首发的不是问题。
可人生这条道并不是平坦的,当你一件事做的太顺利时,总会发生各种各样的意外去阻挠你。
三个月前凌清雨唱歌的升降台发生故障,在凌清雨放声歌唱时升降台猛再往下降,凌清雨重心不稳直接跌落摔成植物人。
对于这个意外也许成为植物人是最好的结局。凌清雨所签的经纪公司能拿得出手的只有凌清雨和同期的一个男演员。
用付岑雨的话讲凌清雨的经纪公司:“吃不下还往死里面吞,迟早噎死。”
两人还未从亲人成为植物人的事实中缓过来又接到一纸诉状。是经纪公司发来的,他们说在签约期间 凌清雨违反合同接私活要求赔偿。
洛时雨知道这事是两年前他姐的经纪人让他姐姐接的,当时经纪人打保票说是公司安排的让他姐不用担心。
凌清雨当时留了个心眼录了音 可惜没有用,官司没打过。除了老房子洛时雨和付岑雨把能卖的都卖掉换钱。
付岑雨想起昨晚火锅店门口的来通视频电话问:“你最近怎么爱上口罩了?”
洛时雨一脸沉重,那是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