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的头发和眼睛怎么变红了。”灵才注意到他的变化,这下真的是个魔头的样子。
“因为我喝了血,不过我带的血已经喝完,如果再出不去就只能兔为其难喝你的喽。”余幽南死死盯着她肩头露出的伤口,仿佛下一秒便会冲过去。
“没问题,只要您不把我吸干就行。”灵经不打个冷颤,露出假笑。她假意顺众稳住这个疯子。 “我还得给您探路呢不是?”
余幽南轻笑一声,转身背对灵。
静下心来,灵才有机会处理身上大大小小的抓伤,倒更向是被划伤,肉痕整齐。
“怎么不疼?”她突然意识到从被划伤开始一直未曾感到疼痛,若是平时此刻一定被疼得满地打滚。
她大着胆子走到屏障边仔细观察那些黑影,匍匐在地上只有人的形态,由灰蒙蒙的烟组成。
“屏障要消失了。”地上的余幽南起身,“拿着你的簪子,对准胸口,脖子,头这此地方刺。抛开速度快,数量多来说其实它们挺容易杀。” 毕竟他在没有能量的情况之下一刀就能消灭一只。
“好。”灵听完认真点头。
屏障被攻破,数十只黑影向二人冲去。余幽南大步向前,横刀一扫逼退数只。
灵依旧慌的逃窜以及抬头观看方向,前方黑影越来越多不断涌来,杀的二人筋疲力尽。
“我现在开始怀疑你的判断到底正不正确。”黑影成倍成倍的增加,他双手已经发软没有办法抽出空隙护住灵这个废物。引以为傲的脸居然也挂了彩,暴怒之下问候了每一只黑影的祖宗。
至于灵,身上的衣服破烂得不像样子,全身浸满自己的血,幸好她感觉不到痛,也好歹扎死几只黑影。
一个措不及防,余幽南被黑影划破胸口冲倒在地,他清晰的感受到无比的剧痛袭击着大脑,双手无力的挣扎。
灵反应过来跑到他身旁,挥着手中的刺簪,面对黑影眼中红光乍现,大脑像是瞬间连通,清晰的回忆着过往的记忆。
“灵娃子你要记住,世上的迷阵真正的突破口只会在偏近南方的方向,高级迷阵的难于突破的点在于那些迷阵师会隐藏真正的方向。可规律是不会被违背的,总有一个代表正确的东西会存在于全是虚假的东西之中。”
灵内心千万分感叹,早知道当初老头说这些事的时候她就不应该打马虎眼。
她不知道那里来的力气把将地上的余幽南拉起,倒下药液在他身上。头晕目眩的余幽南只能任由着被灵操纵,她丝毫没有顾及周围黑影的不断冲击,扯着余幽南往西北方向狂奔。
天在慢慢变亮,星辰明月褪去。脚下的水变得澄澈湛蓝,就像大海一样,只不过天白得刺眼。
黑影消失,灵身上伤口也消失不见,但余幽南却没有如此,因为剧烈的奔跑伤口又开始渗血,躺在地上的他大口喘着粗气,脸色自得宛如死尸。
灵捣出补养身体的药液,本是买给阿蓝喝,毕竟阿蓝确实过于瘦弱。
灌完自己又灌余幽南。
“什么东西难喝死了。”咽下去后余幽南哑着嗓子道
“难喝!”灵不可置信,“二十克金一小瓶。”突然被
呛后又道:“确实难喝,喇嗓子。”
“二十克金!再给我来一瓶。”
两人相视一笑,灵又给他灌一瓶药液。余幽南喃喃道:“老子什么时候这么狼狈过,天啊。”
灵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环顾四周,然后举着刺簪猛的刺向自己胸中。余幽南还未来得及挣扎起来阻止,周围的空间在一瞬间变成白茫茫的一片。
“我靠,回来了。”余幽南看着周围不可置信道:“妈的、总算离开那个鬼地方。”他稍微牵动一下手便被胸前的伤口疼得呲牙咧嘴。
灵灵依旧完好无损,她没赌错。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最关键的是自己,可怪异的地方都在自己。突然被人打晕,没法感知疼痛,星空,迷阵……
四周是楼阁顶间存放东西的布局,只是放的不是杂物而是书籍。
观察完之后又将视线转移到余幽南身上,“我暂时没什么东西可以帮助你恢复,要不您来点儿我的血。”说看她便拿出银刀准备划破手掌,毕竟她还要靠这个红毛魔头出去。这顶间可不像是有门的样子。
“不用了,我家那位会生气的,他不让我喝别人的血。”余幽南脸上荡开笑意来,“我的秘密你已经知道,可不许告诉别人哦。”
灵点头,收起小弯银刀。突然意识到什么,“我家那位?”她看着眼前颠狂笑着的人,甚是不敢相信。欲言又止,只好转过身去翻看这个不大空间中所堆放的书。
又是一个字也不认识,加密语言,她熟练的开始慢慢塞书到空间袋中。
后面的余幽南四仰人叉的躺着,没有在意灵在做什么,这地方他早已经探索过,莫名奇妙进入这里又莫行奇妙进入那个黑色空间。
“枯桑住手。”
灵正在专心致志收书,突然听见身后的余幽南喊叫。转过身,便看见一人用剑指着自己。
“她是自己人。”
灵呆住,那人收起剑对灵和善的道:“抱歉故娘,在下给你赔个不是。”
“没关系?”灵试探的道,侧头看向余幽南。
“这就是我家那位会生气的小公子。”余幽南神情温柔的看着那人背影。
“在下宗枯桑。”他并手行礼,风度尽显。
“叫我灵就好。”
宗枯桑走到余幽南身旁,将他扶起靠在自己怀中。灵知趣的背过身,拿起本书心不在焉的看着。
拆开余幽南破损的衣服,细细处理好伤口,宗枯桑正欲划破手掌喂血给他,却被一把制止。
余幽南半起身子,特意侧着抱住他,头埋进颈窝低声道:“要这里。”
“有人在。”
宗枯桑脸上泛起潮红,搭在胸口的那只缓缓扯开衣襟。有温度的唇来回轻蹭,从脖颈游走到肩头,刻意的亲啜之后再缓缓咬下。尖锐的牙齿刺破皮肉的痛感袭来,他抓紧怀中人的手臂,清晰的感受着。
不过才两月未见,可小别胜新欢,谁也无法阻止这对有情人的片刻欢愉,包括灵这个显眼的电灯泡。此刻的灵显然没在意,手中拿着一本有图画的书,好歹能意会一点东西。
(1)十二神女献祭
(2)神明手拨湖水图,巨大的红白相间山茶花树,枝叶甚至覆盖了半边清碧的湖面,一只分枝紧贴着湖面,白衣女子散发靠在粗壮的枝干上,用手轻轻拔水玩。
(3)神祠遗址,海岛之上有着金莹莹的流光
(4)海面之上的星空
(5)双生子
“走了,灵。”完事的余幽南朝灵喊道。
“灵故娘,请站立于我身旁来。”宗枯桑脚上有一圆形环印,分布着错综复杂的纹迹,灵收起书慢慢走近。
酝酿片刻之后,她被传送回大公子胡安的院子中,此刻天依旧黑着,脑中的思考未曾停下。刚才的一切,宛如夏夜的一场骤雨。
空中二人共御一把剑飞行。一人从身后抱住另一人,将头放在其肩上。“这个地方的东西总算查完了。我们回家吧,枯桑。”
宗枯桑轻声道好,沉思片刻才道:“那位姑娘是何身份。”
“我确定她和我们一样是神遗落在世界上的人,可她似乎没有那种召唤与意识。只差最后那个地方,赶她去一趟就能知道了。”
“她知道我的能力之后会不会觉察到异样。”宗枯桑偏过头严肃询问。
“不会的,她没那么聪明。”
余幽南抬起头吻在他的脸上,“枯桑,该快点回家了。”放开一只手在他身上游走,从胸口到腰腹……
次日,灵意识恢复过来之时,头上被套着黄白色的麻制袋子,脖子,脚,手和身体都被束缚住。她的身体是直立的,大概是被绑在十字刑架之上。
天是亮的,周围还有此许窃窃私语。
“这么快便被抓住了。”她感概道。
大腿侧边的空间袋还在,袖口处的刺簪也还在,正在策化如何逃跑的她被人一把扯下头上的袋子。
睁眼看清周围之后,意识到自己彼架在胡家中心的祭台处。同样被架在身旁的还有那其他七个奴仆。
胡家传闻之一,买来的奴仆活不到下一年,这件事总算有了眉头。面前的胡家待卫正拿着浸鞭子恶狠狠的盯着自己,祭台外的所有胡家人静静注视着这一切。
那八位奴仆的主子,正跪立于祭台之上各位胡家先祖灵位前,点香祭拜。
(“刺簪,能回应我吗?”
“我不能出动,有一个很强的人在附近。只能靠你自己扛过去。”)
她的心凉了半截,觉得自己死期己到。
(刺簪:放心,你不会被打死,这只是举行祀祠的仪式。依照刚才那些人的说法,之后会把你们丢到某个地方去。”
“哪些人?”
“最高处。”灵转头望过去,胡家族长胡甫盘腿坐于高台之上闭目养神。旁边是七位同样年事已高的胡家长老。
仪式开始,神婆跳着舞。
胡安走到灵跟前来,放血于浸泡鞭子的木桶中,其余七位主子做着相同的动作。
周围人一脸严肃且虔诚,灵倒是不以为然,甚至十分尬尴。奈何胡安在跟前,无法用面部表情吐糟。
“公子,灵儿做错什么了吗?买儿好怕。”眼中噙着,望着胡安细声问着。
胡安柔情望着她,没有回答。再次跪拜行礼之后,各位主子起身上前,将自己的指尖扎破低声念着什么。
应该是胡家的特殊语言。
胡安伸手,指尖滑过她的唇使血附着于其上。他终于低声道:“灵儿别怕,不会疼的。”
他偷偷在血中融了药,能够消除痛感。 “爷爷答应会让你活着回来。”
他最亲爱的爷爷从未骗过他。整整十七年,他终于要摆脱那个身份了。爷爷说灵是他的一次契机,与灵成婚之后他就要变回曾经的那个天之骄子。
他在乎的不是这个,而是会有一个美好、可爱的人陪着他,直到永远,那样的话或许那些不堪的痛苦就会慢慢消散。
灵对于胡安的话略有疑惑,会让她活着回来,那么她本应该会死在“那个地方”,难道仅因为胡安的求情?
她总是那个特殊,未免过于巧合。即使不确定,但这一切未免显得过于刻意。
仪式结束,八个被绑住的人双腿变得血肉模糊。不疼是真的,奈何身体不会骗人,灵的意识在一点点的消散,昏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