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邪感觉有些喝不下了,张起灵给晾的也不好意思剩下,只好看着对方贤惠的洗碗背影艰难慢慢尝试继续吃,没话找话,“小哥你这么……居家的吗?做饭好吃吗?”看起来不像啊。
这种气质的不都应该不食人间烟火吗?一言不和炸厨房的那种。
张起灵放碗的手一顿,“不会做饭。”说着放好碗坐回去想了想道,“我可以学。”
吴邪心道果然,干笑两声,“没事,我会,我做给你吃。”所以请你放过厨房。
张起灵看他喝得越来越慢,已经变成机械地一个米粒一个米粒地慢慢咀嚼吞咽,过去接过了碗,几口自己喝下去了,吴邪甚至没来得及做出反应,“胃不好,别勉强。”
吴邪暗叹,果然是经常下墓的,不嫌弃队友不浪费粮食,值得发一面节约标兵的流动红旗。
一顿只有咸味的饭吃完,吴邪本还想再跟张起灵聊几句,就看他洗完碗擦干手又端起了日记认真看。
刚刚张口还没来得及说话的吴邪:……
不是,大兄弟真的有必要这么用功?三好学生?学习标兵?流动红旗是时候加一面了。
你说实话你学历是不是比黑瞎子还高?
吴邪觉得自己像一个打扰学霸同桌冲刺高考的差生,只好无聊地看天花板。他记得张起灵特别喜欢看,没有颜如玉也没有黄金屋,白花花一片,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
百无聊赖,吴邪开始整理思路。醒来之后陌生的一切,只对解雨臣有些远古的儿时记忆,却觉得在这些人身边十分安全。不认识时就觉得安全,现在想起来一点就更加熟悉。
吴邪把胳膊枕在脑后思绪越来越远,如果说每次头疼昏迷都是记忆点,那第一次是手臂的伤疤,第二次是说自己欠钱不让张起灵还。伤疤听起来还有点道理可言,还债是什么逻辑?好像找不到共性……
吴邪摸摸自己的脖子,又摸摸自己的鼻子,感受了一下自己二郎腿都翘不起来的半身不遂的身体状况,叹了口气。
这些年自己是作了什么死,听起来好像很有故事,又赌博又吸毒,没准当了什么黑社会老大,天天过的是刀口上舔血的生活,墨镜黄毛,金链子大手表,小弟无数,走路带风。
可惜不记得了,都没办法出去装逼。
张起灵看了一半,终于被旁边唉声叹气的吴邪吸引住注意力,把眼睛从日记本上移开,“送你回房间?”
吴邪摇摇头,“白天睡太多现在不困了,小哥你能帮我拿个空本子带支笔吗?”张起灵闻言点头,起身去翻了个笔记本和中性笔给他。
吴邪活动了下手指,长出一口气,幸好,还会写字,就是丑了点,练练还能用。吴邪静下心来,一边整理思路一边下笔,才写了两行字突然想起来了什么,抬头问道,“小哥……我现在写的这本你们还需要看吗?”
张起灵愣了下,摇摇头。
吴邪放下心来,继续心安理得地提笔写下了“闷油瓶”这个代号。